第2337章愛有慣性
蕭寒露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車禍？你現在在哪兒？”
“在山區......”
電話里司南說不清楚位置，蕭寒露想著他既然可以打電話，至少可以操作手機，便說，先不要想別的，把位置分享給她再說。
隨后司南把位置分享過來，看到地址后，蕭寒露估算了抵達時間，是在距離海城兩小時車程的山區。
“你堅持住，我馬上過去。”蕭寒露說著，焦急看向停車場方向，看看霍森澤怎么還沒來。
就在這時，電話里傳來忙音，不知道什么原因，司南結束了通話。
蕭寒露的心跳亂了，很多可怕的猜測在她腦中閃現，但她告訴自己，不會有事，也許只是信號中斷，畢竟山里信號差。
此時，霍森澤已經把車停在了蕭寒露的面前，不等侍者幫她開車門，她兩步走到車旁邊，拉開門便上了車。
“跟我去趟山里，快！”
霍森澤一臉不解：“干嘛去？”
“你先開車！”
“出什么事了。”霍森澤啟動了車子。
蕭寒露把司南出車禍的事情告訴了霍森澤，霍森澤沉吟著點點頭：“他不打電話找救援，找你干什么。”
“他已經找救援了，但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想再聽我說說話。”
霍森澤看了她一眼，想說什么，終于沒說。
人命關天，大概他也不想拿這件事調侃。
蕭寒露已經在汽車中控屏上設置好了目的地，一路導航過去即可。
但是出門就遇到了紅燈，她焦急地看時間，距離和司南結束通話才過去兩分鐘不到，她卻覺得過了很久了似的。
尤其是一想到他掛斷電話非常突然，蕭寒露就更擔心。
一只溫熱的手掌覆蓋在她手背上，她轉頭看向霍森澤。
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別擔心，我盡最快速度趕過去，會沒事的。”
他掌心傳來的力量和溫度，以及他堅定平穩的聲音，讓蕭寒露那顆慌了的心，稍稍平靜下來。
“謝謝。”
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跟我還客氣？”
紅燈變綠，他松開了她的手，繼續駕車朝目的地駛去。
蕭寒露稍稍冷靜之后，看了眼霍森澤的臉色，他沒有表現出不悅，也沒有十分積極。
但他心里一定是有些想法的，只是沒說。
是不是覺得她對前任的關心太過？
想了想，蕭寒露對霍森澤說：“就算他不是我前男友，我也會幫他的。”
霍森澤安慰她似的，淺笑了下：“朋友出事了，擔心和必要的幫助，都是應該的，我沒有意見，你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向我解釋。”
“但他畢竟是我前任......”
“而你也確實還愛他，”霍森澤肯定地說道，然后又補充了一句：“那也沒關系，真的，我不介意。”
蕭寒露抿了下唇，看向窗外，她很感謝霍森澤的理解。
但是她真的還愛司南嗎？她也說不清楚。
他們經歷了三年多的異地戀，期間又幾乎沒有聯系，上次見面時，她已經感到兩人之間的隔閡，很多感受無法共鳴，心意傳遞過去，也常常感到無人接收。
后來她提議私奔，他也消極回應，更是涼了她的心。
而確定這是父親有意安排，拆散了他們之后，蕭寒露才總算把心里的委屈轉嫁到了父親的身上，好像如果沒有父親的阻攔，她和司南一定會幸福。
因此，她原諒了司南，包括他的懦弱。
但要說愛，可能已經不像當初那樣的愛，只是心里始終抱有遺憾，對于兩人走到這一步，也感到十分不甘。
當聽到司南出事的時候，她也只是憑著以前的慣性，本能地擔心他。
但這么靜下來去體會的時候，卻又發現，自己這份揪心，并不是對摯愛之人的那種揪心，而只是在擔心一個朋友......
“我說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你覺得我還愛他么？”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意識到了自己蠢得可笑，“算了，你當我沒說，專心開車吧。”
自己愛不愛，還要問別人？實在可笑。
她對于大部分事情都能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到了感情上，又這么糊涂？
而且現在思考這個問題，很不合時宜。
司南生死未卜，她怎么還在糾結自己愛不愛他這個問題......
霍森澤卻沒有停止這個話題，“和你探討這個問題，不影響我開車，也不影響我們去救援。”
他說著話，又超了幾輛車。
他開車時，動作干凈果斷，車速快，又很平穩，確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霍森澤的車，是蕭寒露坐過的最平穩的車，還調侃過他應該去當司機，給那種極高位置上的領導人開車都沒問題。
霍森澤告訴她，他的駕駛技術是跟著爺爺學的，爺爺以前是汽車兵，后來又是汽車團的教練員，反正他們家人開車技術都好，因為都是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
蕭寒露的思緒漸漸飛遠了，但霍森澤的另一個問題，把她的思緒扯了回來。
“那我問你，如果他打電話來，不是出事故了，而是和女朋友在約會，你會生氣嗎？”
“......我會覺得他有毛病。”
霍森澤挑了下眉梢，“怎么？”
“他和女朋友約會，跟我說得著么。”
“所以你不吃醋？”
蕭寒露想了想：“心里肯定會不舒服，但畢竟分手了，吃醋就沒必要了。”
霍森澤贊同地點了點頭，眼里多了一層淺淺笑意：“知道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坐好吧，我要提速了。”
他把油門又踩下去一些，蕭寒露也回味著剛才的問題，都說愛情是自私的，她連嫉妒和占有欲都沒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對司南的愛情也沒了？
現在只是憑著慣性，在關心他？
頭腦有些混亂了，蕭寒露晃了晃腦袋，不想再去思考這些問題。
眼下，她只希望司南再堅持一會兒，希望自己趕到的時候，不要太晚......
但蕭寒露和霍森澤前往山區的這一路，并不順利，途中遭遇了堵車，臨時封路等狀況，原本兩個小時的路程，一直走到了天黑......
當她和霍森澤上演現實版人在囧途時，小羽和時總的婚禮仍在進行著......
此時他們正和顧寒夜，以及蘇玖瑤坐在沙發區，聊著彼此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