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二皇子去和靖王談判,還是淑妃自己提議的呢,不過就是想讓二皇子在皇上面前賣個好。
結果卻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慕皇后想想都覺得可笑,一想到淑妃哭啼啼的樣子,她就越是想笑,巴不得靖王弄死二皇子才好。
“走,陪著本宮去一趟和頤宮。”
許多年不見了,慕皇后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一趟。
宮女大驚失色:“娘娘,和頤宮可是禁地,皇上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闖入。”
“為了朝暉,本宮顧不得許多了!”
慕皇后說著便站起身不顧勸阻執意去了和頤宮,年久未曾打開宮門的和頤宮,占地面積很大,卻有些蕭條,整個宮殿只有幾個年邁的老嬤嬤在伺候。
她們見著了慕皇后都驚呆了,紛紛跪下行禮。
“因太妃呢?”慕皇后追問。
為首的老嬤嬤道:“回皇后娘娘話,太妃剛服用了藥歇息了。”
“太妃怎么了?”
“太妃近日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適。”
慕皇后蹙眉,來都來了也不可能就這么隨隨便便走了,于是邁著步子走了進去,踏入門檻果然聞到了一股子藥味。
隔著一扇屏風,她依稀能看見里面的榻上躺著個人。
慕皇后猶豫再三還是繞過屏風,看了眼榻上熟睡的人,滿頭華發,鬢間只有幾根精致的木簪固定。
雖年紀大了,可不難看出因太妃的年輕時候是個美人兒,膚色白皙,鼻梁小巧又精致,眼角的皺紋看上去更添幾分慈和。
因太妃緩緩睜開眼,眼眸微動看向了慕皇后,不解之余慢慢的撐著身子坐起來。
慕皇后明明才是一宮之主,可在因太妃面前,她竟顯得有幾分局促,恭恭敬敬的朝著上方的因太妃行禮。
因太妃揉了揉眉心,撲面而來的書香氣質,聲音柔柔的:“皇后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怎么來了?”
“太妃。”慕皇后欲言又止,眼眶通紅。
因太妃輕輕蹙眉,伸手遞了干凈的帕子過去:“是不是發生什么事兒了?”
和頤宮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踏足了,今日皇后來,又是這番姿態,因太妃料定是前方出事了。
慕皇后接過帕子揉了揉眼睛,委委屈屈地說:“是朝暉出事兒了。”
于是慕皇后把朝暉公主被靖王給擄走的事說了。
“靖王說要拿臨安先祖皇帝的遺詔才能將朝暉放了,否則三日后就送來一只胳膊一條腿,太妃,朝暉可是本宮的命根子啊。”慕皇后吸了吸鼻子,哭得很委屈。
因太妃驟然愣了愣,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過那個名字了,久到已經快要忘記了。
屋子里沉默了一會兒。
慕皇后忐忑地看向了因太妃:“太妃,您就幫幫本宮吧,臨安爛攤子就讓臨安自己去處理吧。”
“皇后找錯人了,我這里并沒有你要的遺詔。”因太妃收回思緒后,淡淡地說了句:“時辰不早了,皇后還是早點離開吧,免得被皇上知道了,要受罰。”
因太妃被禁足在和頤宮也是皇上下旨,任何人不許探望,從前還有個妃嬪不小心闖入,結果當天就被皇上給褫奪位份,送去冷宮了。
從那之后,和頤宮就成了禁地。
“太妃真會說笑,當年……”慕皇后正要開口卻被因太妃一個眼神嚇得瞬間閉嘴。
不止是和頤宮是禁地,就連當年很多事也是不能提的。
若是傳揚出去,慕皇后背后驚得一身冷汗,連連住嘴:“是本宮一時糊涂了,還請太妃見諒。”
因太妃擺擺手,神色不濟地打了個哈欠,這是要攆人的意思,無奈慕皇后只能悻悻離開。
人走后,因太妃哪還有睡意。
“太妃,您不必在乎皇后娘娘的話,這些都跟您不挨著,只管休養自己的身體。”
因太妃苦笑:“該來的總會來的。”
“這些年皇上不出面,卻讓皇后娘娘私底下和靖王接觸,攪亂臨安的朝廷,如今也算是報應了。”老嬤嬤說著還有幾分解氣的意味:“誰能想到靖王還能反咬一口。”
因太妃對靖王還有些印象:“那個孩子也是個苦命的,被人利用了也不知。”
“太妃,您別往心里去,畢竟這些事兒都和您沒關系。”
“說得倒是輕巧……”
慕皇后已經找上門了,就一定不會輕易罷休的,屬于和頤宮的安靜已經被打破了。
果然不出所料,慕皇后回去之后便想盡一切法子收買了和頤宮的兩個老嬤嬤,明里暗里的威脅,幾乎將和頤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見著所謂的遺詔。
一轉眼過去了一天,慕皇后卻急得不行。
“娘娘,會不會遺詔早就被燒毀了?”宮女問。
慕皇后不解:“此話怎么說?”
“當年臨安先祖皇帝留下遺詔,可繼承皇位先帝卻是那位的親生兒子,如今的臨安皇帝又是先帝的兒子,論身份又是嫡親孫子,靖王只不過是非親非故的外人罷了,她怎么可能會將遺詔拿出來去詆毀臨安皇帝呢?”
經過宮女這么一解釋,慕皇后瞬間就領悟了:“難怪不肯給本宮呢,這心還是向著那頭呢!”
當年先祖皇帝的確留下了一封遺詔,外界傳都是傳位遺詔,實際上是空白的,是給昌妃保命用的。
還是流言越傳越過分,也沒有人見過真的遺詔,漸漸地就沒有人去質疑真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