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紅云母子從生病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都是金谷年與夏江明的布局。
哪怕夏江明前往北境,也是金谷年在背后推波助瀾。
夏家與慕容世家的至親喬裝打扮混在紫龍軍的大隊里,一旦出了京城,他們就悄無聲息地離開大隊,而木城趕來的李標等人早已準備一切,接應他們走水路前返木城。
想通這一點,宋哲宗產生一股無力的挫敗感。
但他更堅信金谷年早生謀反之意,奪他的地,搶他的人。
“來人,通知兵部尚書羅善準備好兵馬,我要徐子候帶兵攻打木城,不計一切收復木城與達城!”
“還有,五百里加急通知溫濤,那些手榴彈是假的,讓他小心使用,必要時擒拿夏江明回京,不計一切后果,否則,我要他項上人頭來見!”
宋哲宗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胸口疼痛不已,整個人好像喘不過氣一樣。
“快,快傳太醫…”他剛說完,就撲通倒地,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待宋哲宗醒過來時,發現他躺在養心殿的龍榻上,身邊卻毫無一人。
他感到口干舌燥,喚道:“來人…”
聲音沙啞,喉嚨疼痛不已。
“這是怎么回事…”宋哲宗雙手捂住脖子,立即意識到不對勁。
突地,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了,指著面前之人,驚慌未定:“金谷年,是你!”
金谷年穿著太監的衣服,手里捧著托盤,輕聲道:“我說皇上需得休息,讓下人退下了。”
“金谷年,你想謀害朕!”宋哲宗滿嘴苦澀,聲音沙啞道。
同時,他怕了。
可金谷年不會僅僅因為他害怕就放過他,這小子有精神病,動不動就喊著要血洗木城
留不得。
她慢慢走向他,柔聲道:“皇上乖,吃了藥就好了。”
“皇姐,別殺我…”
誰知,宋哲宗像是人格分裂一般,跪在床上求饒道:“皇姐,你別打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姐,你要做女皇,我讓給你好不好?”
宋哲宗從床上滾下來,爬行到她面前,雙手抱住她的大腿,哀嚎道:“只要你別打我,我都聽你的…”
唯唯諾諾的樣子與平時大徑不同,他仰起頭瞄著金谷年:“皇姐,你原諒我吧?”
金谷年默默地看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皇姐,阿宗好乖的。”宋哲宗目光明亮,如同五歲的孩童那般依戀道。
金谷年垂眸,與他對視。
這時,宋哲宗摸向腰間的位置,飛快地撥出把匕首,狠狠地刺向她!
“小子,果然會裝。”金谷年豈有不防的道理,一把握住他的手,冷哼道。
宋哲宗一向驕縱放任慣了,哪里是金谷年的對手,況且他時常服用龍空明研制的丹藥,身體掏空厲害,只剩一具好皮囊。
金谷年一把推開他,神色冷峻,腳踩在他身體上,冷聲道:“你不該招惹我的,各自相安無事不好嗎,你為何整日懷疑這個那個,到頭來,只會害了自己!”
宋哲宗從小錦衣玉食,幾時受過這等屈辱,暴虐道:“金谷年,我是太晉國的皇帝,你的親弟弟,可你卻勾結外人對付我,試問你何嘗把我當親人了!”
“我恨你,宋世芳再不好,她也知道親疏有別,可你不僅背叛我,你還跟溫澤言茍合,你們想謀取我宋家的江山,我要殺了你們!”宋哲宗撲騰著想打金谷年,卻被金谷年按在地上磨擦,連摑幾個耳光。
一下子就把他打懵了。
嘴角的疼痛提醒著他,再激怒金谷年,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說夠了沒有?”金谷年揪著他的頭發,像看死狗一樣,冷漠道:“我本來不想殺你的,但你惹怒了我。為防止你再濫殺無辜,我只能讓你閉嘴了。”
說著,她端起熬好的藥湯直往他嘴里灌去。
宋哲宗自然抵死不從,金谷年也不客氣,一捶子掄向他的腹部,趁著他哀嚎求饒的時刻,把剩下藥湯全灌進他肚子里。
“金谷年,你,我,求你別殺我,我還年輕,我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宋哲宗匍匐在地上,拼命摳喉嚨,可都無濟于事。
他開始懺悔,向金谷年做保證等等。
金谷年看著他,神情冷漠:“放心,我不會殺你,不然,太后也會心疼你。我不過是讓你說不了話,乖乖在床上躺著就好了。”
這比殺了他有什么區別?
宋哲宗絕望地瞪向他,然后發瘋似的朝外面走去,大喊道:“救命,來人啊,護駕!御醫,快救駕!”
可沒等他走到門口,全身就軟綿綿地倒下了。
“救…”他扯著嗓子喊道,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不僅如此,他全身癱軟,除了眼睛能動,仿如死人。
“皇上,你放心,只要你按時吃藥,總有一天會好的。”畫大餅誰不會,金谷年不再理會他,轉身走出去。
門口劉公公一臉著急地看著她。
“劉公公,趕緊去請太醫過來吧,就說皇上氣急攻心癱軟了,記得封鎖消息,除了太后,誰也不能知道。”金谷年交代劉公公道。
劉公公小聲道:“萬一皇上醒了,大發雷霆怎么辦?”
“不,他的情況很嚴重,當初吃了龍空明的丹藥,本來就是致命的,我再給他吃一些藥,雖說不會馬上死去,卻是好不了了,以后只能躺在床上,直到新帝登基。以后他的去留,也就不是我擔心的了。”金谷年將龍空明研制的丹藥交給他,讓他去揭發秘密。
劉公公急忙去辦了。
金谷年回到秘道,來到趙麗然提及的河口,卻只見被毀壞嚴重的小船。
她從空間掏出氣船,慢慢劃漿離開。
次日一早,太后以皇上政務勞累過度為由,召了太子宋承真入宮協助處理政事,又命王太傅為內閣長老之首,另外幾個老臣協助太子。
一時之間,后宮風云變幻,都說要變天了。
皇上病倒,太子年輕,后宮各妃嬪與皇子蠢蠢欲動,少不了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誰也顧不上長公主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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