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前輩。”鳳城絕正色道，“除了這個條件，任何條件本王都可以滿足你。”
“但老夫只有這個條件，若王爺不答應，明日老夫便帶著皎皎離開原州。”陰老爺子毫不退讓。
“陰姑娘尚且在病中，怕是不宜奔波。”
陰老爺子立刻改口，“那老夫明日便帶著皎皎離開王府，住進客棧，等皎皎養好了病，再帶她回青州。”
“陰老爺子。”鳳城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晚輩相信你是一個好人，原州百姓被山匪所苦，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條性命，和多少個無辜的姑娘，落入了山匪之手，您老就不能幫幫原州的這些百姓，讓我們將那伙山匪繩之以法，解救出被山匪所擄走的無辜姑娘，讓慘死于山匪之手的人安息嗎？”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道。
后者沉默了片刻，渾濁泛黃的眼睛看著鳳城絕道：“老夫能幫，是王爺你不愿意讓老夫幫。”
“老夫的條件很簡單，對于王爺來說也能輕而易舉的就做到。只是，在王爺心里這側妃之位，還沒有原州百姓的安寧重要罷了。”
“……”鳳城絕一時語塞。
陰老爺子繼續道：“要不要老夫幫原州的百姓，現在在王爺你，而不在老夫。”
鳳城絕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陰前輩，本王真的對陰姑娘沒有半分男女之情，難道陰前輩愿意讓自己的孫女，做一個完全不喜歡她，對她沒有半分感情，永遠都不會讓她體會到男歡女愛，也不能讓她生兒育女的男人的側妃嗎？”
陰老爺子一怔，沒想到他會說得這般決絕，若真是如此，那讓皎皎嫁給他做他的側妃，可是在害皎皎。
“只要你想你就能，男人是怎么回事兒，老夫清楚得很。”
“本王不想。”鳳城絕堅定地道，“本王曾經立誓，這一輩子只會娶所愛之人為妻，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納妾。本王不愛陰姑娘，若是立她為側妃，便是破了本王曾立下的誓言。”
陰老爺子望著態度堅定的他，心想他應該是因為這一輩子都遇不到所愛之人，或者娶不到所愛之人，故而才會命中吾妻。
當然，他更希望是前者，因為前者對皎皎來說更有利。
“老夫不管王爺曾立下過什么誓言，只要王爺在老夫面前立誓，承諾娶皎皎為側妃，一輩子對皎皎好，能讓她做王爺真正的女人，讓她為王爺生兒育女，否則便家破人亡不得善終，老夫就答應幫忙破陣。”既然他說就算皎皎做了他的側妃，他也不會碰皎皎，不會讓皎皎有孩子，那么他便讓他立下毒誓，只要立了毒誓，他就必須按照誓言來做。
而絕王說他曾立誓，只會娶所愛之人為妻這種誓言，應該就是在心里默默發誓的，發誓的時候怕是也沒有說過什么破誓的后果。
而且，他本就命中無妻，娶了皎皎做側妃，也只會有皎皎這么一個側妃，那也算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嘛。
“前輩你這是在逼本王。”鳳城絕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陰老爺子目光冰冷地看著他說：“你一定要老夫幫忙，何曾又不是在逼老夫呢？”
這位絕王爺可能只以為讓他幫忙不過是舉手之勞，卻不知道，他將會為此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老夫的條件不會改變，王爺自行決定吧。”說著便用雙手撐著桌沿起身，“年紀大了，就是容易累，老夫累了，便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鳳城絕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端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不在的那些日子，沒有人去府衙報被劫的案子。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山匪受到了什么重創，龜縮在了山上的陣法之中。
雖然他們近期沒有作案，禍害百姓，但是這上他必須要上，這匪也必須要剿。
翌日，碧翠閣。
陰皎皎身體好些了能下地了，早上便起來陪著爺爺一起用了早膳。
“多吃點兒。”陰老爺子給孫女兒夾了一個蝦餃。
“爺爺也多吃些，嘿嘿……”陰皎皎給爺爺夾了一個蒸排骨。
三王府的蒸排骨蒸得很爛，一抿便能脫骨，所以老人家也吃得動。
陰老爺子吃這孫女兒夾的排骨，看著擺滿桌子的早膳，又看了看孫女兒身上穿的綾羅綢緞，戴的珠寶金釵。
心只孫女兒跟著三王爺來了這三王府，確實是被好生照顧著的，沒有被虧待半分。
吃過飯，紅菱和紅秀冷著臉撤了碗碟，上了清茶。
紅菱上茶的時候手重了些，茶盞重重地放在陰皎皎面前，茶湯還震了些出來。
陰皎皎眉頭一皺，不悅抱怨，“紅菱你今日手腳怎么這么重？這是吃炮仗了嗎？”她感覺紅菱這完全是沖著自己的，并非誰惹了她心情不好，所以做事的時候也被情緒所影響了。
紅菱咬著下唇，頭朝陰皎皎所在的方向一偏，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卻被紅秀拉了一把。
紅秀小聲勸她，“算了，這不是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該管的事。”
見此情形，陰老爺子也猜到了七八分，這些丫環顯然是曉得了，他昨夜向三王爺提條件的事，這才對他們也孫二人變了態度。
他不想讓孫女知道此事，便起身沖孫女道：“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先到床上歇著吧。”
陰皎皎不動，她聽見了，紅秀在對紅菱說算了，這紅菱就是沖著她的。
“你有事說事，被給我和我爺爺甩臉子。”陰皎皎沉著臉道。
紅菱把紅秀的手一甩，一臉不忿地看著陰皎皎問：“陰姑娘，你自問自從你來了王府，我們王爺對你怎么樣？”
陰皎皎怔了一下，有些懵，擰著眉道：“鳳大哥對我自然是極好的。”
“你也知道我們家王爺對你好，將你當貴客對待，給你的吃的穿的用的那都是最好的。可你們是怎么對我們王爺的？”紅菱問。
陰皎皎更懵了，反問：“我們怎么對鳳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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