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程雪變身成為主廚夫子,耐心且細致的教伙頭兵們烙餡餅。

  從和面到調餡兒,每一步都詳盡細致,生怕自己說的不清楚令他們沒聽明白。大鍋不僅烙的快、還能裝,每次出鍋十余個,三口大鍋一起烙餅,頃刻間就能烙出一盆。

  “……像白菜粉條這種素餡兒的,不用烙太久,切記要注意火候,千萬別糊鍋。牛肉蘿卜葷餡兒的需要些時間,不然吃半生不熟的容易拉肚子。其實做面食并不麻煩,包餃子也可以七八個劑子一起搟皮,很快的。”

  程雪不是職業做飯人,但她看過玉娘、白芍她們做飯的情形。不僅快還做的好,兩個人搟皮能供六七個人包餃子,特別麻利。

  邊講邊干活,伙頭兵們認真聽的同時還上手實操,他們這次過來的主要任務就是學做飯。

  自打新主帥上任以來,他們是一天三頓帶夜宵的挨罵。如今主帥已經下了最后通牒,若再做那么難吃,整個伙房營都要受軍法處置。

  以往蘇侯爺也這么要求過,但都只是說說而已,當不得真。畢竟人家單獨吃飯,從不跟他們一起,所以大家都稀里糊涂。可現在不行了,現在的主帥一日三餐頓頓不落的跟著士兵們一起吃,以至于他們暴露了所有短板,每天都走在挨罵或者等待挨罵的路上。

  “李夫人,這肉餡怎么看熟沒熟?”伙頭兵的小頭目問。

  這事很重要,真把軍營的兄弟們吃的上吐下瀉,他們的腦袋也就不用要了。

  如今和面、調餡兒,都學差不多了。最后的一哆嗦,絕對不能掉鏈子。

  剛好素餡兒的餅胚烙完,程雪把葷餡兒放入鍋中,等中間鼓起后用鏟子輕輕按壓——

  “你看,這里鼓起就是熟了。但為了保險,可以來回翻幾下再出鍋。”

  說話間一鍋葷餡兒的餡餅陸續出鍋,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雙面呈金黃色,令人味蕾大動。

  “你們先吃吧,吃飽了趁熱給山上那邊送去,打仗也得吃飯,不能餓著肚子。”

  伙頭兵們聽到這話誰也沒客氣,用筷子夾起餡餅,就往嘴里送。程雪跟白芷看顧三口大鍋,三口鍋同時烙餅,速度一點都不慢。

  正忙碌著,院子里傳來文喜的聲音——

  “永喜你慢點,別顛著老爺。”

  聲音不小,廚房內的所有人全部聽到。李恒跟李恬同時扔下手里的柴禾、竄出去,程雪也把鏟子交給伙頭兵的頭目,跟著跑出去。娘仨來到院子,看到永喜背著的滿臉黢黑的人,程雪只覺腦袋“嗡——”的一下、炸了。

  若不是她咬牙狠掐一把自己的腰軟處,這會兒只怕都得暈過去。

  “爹——”

  “爹咋了啊爹——”

  李恒和李恬邊問邊跑到跟前,亦如當年看到郭大可背李暉回家一般。只是那會兒孩子們都哭哭啼啼,如今都能收斂情緒,沒有自亂陣腳。

  門外,李悅跟言懿忻也快步跑回來。

  程雪終于調整好狀態,見廚房內的人都出來,忙催促他們回去看鍋、烙餅。

  一番忙碌,李暉被安置在把頭屋子的炕上。程雪擼袖子開始檢查,除了人昏迷,其他什么問題都沒有,連處傷口也沒有。

  可為什么就昏迷不醒呢?

  就在她納悶的時候,永喜跟文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等失職,請夫人責罰。”

  程雪盯著雙眸緊閉的男人,秀眉微蹙道:

  “責罰不急,山上現在情況咋樣?”

  “回夫人,山上的局勢已經完全控制,肖主帥正帶人清點寨子里繳獲的財物。”文喜回答。

  永喜不服氣,冷“哼”一聲,道:

  “如果不是咱們老爺舍身抱著炮球沖上山,只怕現在駐北軍也很難攻上去。明明是軍營的事情,偏偏咱們老爺來做。夫人明鑒,屬下跟文喜都攔阻老爺,表示我們自己可以代勞,偏偏老爺不同意。若不是文爺時刻都在老爺身邊,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一向沉穩、干練的永喜,今日破天荒的成了怨婦。程雪能理解他的心情,當然也懂李暉的堅持。他是軍人,炮球又是那么長的引線,再加上剿匪一事又是他強行推進,這事他親自來做、不讓他人幫忙,是在她意料之中。

  聽著永喜帶“控訴”的講明山上經過,程雪長舒口氣,徹底放心。

  “好了好了,駐北軍如何剿匪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你倆擔心老爺,我理解。放心吧、他沒事,只是厥過去了,睡醒就好。身上也沒有傷,我都給他檢查過了。”

  二人聽到這話,紛紛松口氣。人沒事就好,這要是真出個意外,狼首跟主子那邊不好交代。

  李悅拿濕帕子過來,程雪順手接過去。

  “鐵蛋,你跟文喜他們去山下看看,順道接一下你師父。糖糖帶甜甜去廚房,那邊餡餅還沒烙完,得盯一下。告訴留守的士兵,給山上送飯。懿忻去看著點兒四蛋,這邊我自己來就好。”

  一番安排,剛剛還熱鬧的屋子,頃刻間就安靜了。

  等房門關上,程雪拿帕子準備給雙眸緊閉的人兒擦臉,孰料還沒等碰到呢、人就睜眼,接著他起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還得是我媳婦,一看就知道我是裝的。”

  “我沒看出來,不過是覺得蹊蹺,想把他們打發出去再想轍。”

  二人對話的聲音很小,再加上她不斷地用帕子攪合水,哪怕此刻有人趴窗根兒聽聲,也聽不到任何內容。

  “到底咋回事,你為啥要裝暈?”

  “不裝不行,磨盤山真正的東西我可不想知道,知道了容易被滅口。”李暉說完,接過她手里的帕子,擦掉臉上的黑灰。

  前世的實戰經驗不少,再加上他在部隊用的東西、比那黑球精良甚多,只要他夠迅捷,根本就不會嘣到他。

  一切不過為了做戲。

  “你這是啥意思,山上有不可人知的東西?”

  李暉頷首,擰干帕子繼續擦臉,說:

  “這段時間我著重看了北境州府的各處賬目,除了人口下降、流失嚴重,鐵礦的出量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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