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就是跟你抱怨一下。主要她把兩個女兒都帶回來了,我看著鬧心。”

  雖說她們是同父異母,可感情一丁點都沒有。可以說龐瑤跟自己的生父都沒什么感情。

  這些年一直都跟著祖父母相依為命,她也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突然冒出三個親人,其中一個還需要晨昏醒定,她真的很不愿意。

  李恒明白她的心情,也能理解她的處境,但想要撇清關系,目前肯定是沒戲。

  “實在呆不下去就出去散心,爺爺會應允的。我這次把天麻留給你,有什么事兒……”

  “不用不用,我身邊的丫鬟跟婆子都是爺爺挑的,天麻是你的左右手,你可別留給我。”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夫人請留步,老爺走前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龐夫人聞言倒也沒往里面沖,看著小廝問:

  “客人自己在里面?”

  “回夫人,小的不知,小的是剛才在前院被老爺喊過來的。”

  龐家老宅的人,都是龐老夫人在世時的忠仆。除了聽兩位主子的,再就聽孫小姐的。至于龐夫人和另外兩位小姐,恭著敬著就好。

  龐夫人自己也知道這宅子是銅梆鐵底,可作為龐府的當家主母被邊緣化,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既然老爺不在,客人應該也不在,那就讓婆子進去收拾一下,稍后我要用會客堂……”

  “夫人,小人多嘴問上一句,您這是要招待多少客人?小人好去通知廚房,盡快備下食物。”

  小廝在門外跟龐夫人周旋,屋內的李恒跟龐瑤小聲聊天。

  對于龐府的下人,他倆都是非常有信心,除非主子真的放話,否則誰都別想進來。

  “磙子真的被選中羽林衛了?那可真是好事啊!跟他爹娘說了嗎?”

  “這次寫信時就會說,你倒是挺為他高興。”

  “當然高興了。”龐瑤不假思索的點頭,“他是你發小,他出息也相當于你出息,多好的事呢。我聽爺爺說來年五月開始武考,不光是考武功,還有兵法,策論等。估計前后得一個月,跟會試差不多。”

  “只在京城嗎?”

  “因為明年是第一次,所以只在京城考。”

  李恒緩緩頷首,漾出一抹笑容,“嗯”了一聲。

  門外,龐夫人沒討到便宜,氣沖沖的走了。

  她前腳剛走,龐老后腳就回來,聽完小廝的匯報后,淡淡道:

  “去把大爺當年買的宅子收拾一下,缺少的東西用老夫私庫補。三天辦好。”

  “是,老爺。”

  屋內的龐瑤笑的猶如孩子,李恒見了也心情舒暢。

  “我就說你不用擔心,爺爺會有所安排。”

  小姑娘美滋滋說句“知道”,起身走向門口迎接爺爺。

  李恒又坐了半個時辰,才起身告辭,全程沒有問一句關于朝堂對父親的態度。

  對于他的定力,龐老是了解的,但外面現在都傳成這樣還能巋然不動,著實不容易。

  親自把他送出前院,思來想去還是繃不住開口:

  “北境那邊你不用擔心,朝堂雖然很亂,但官家始終如一。”

  李恒聞言站直身子,鄭重拱手行禮,深深鞠躬。

  “多謝龐爺爺告知詳情,煩請龐爺爺告知瑤瑤一聲,明天辰時三刻出發。”

  “好,你去吧。”

  李恒再次行禮,跟管家一起出去。

  快出門時,身后傳來——

  “可是李家大公子?”

  李恒停下腳步,扭頭一看是位婆子,沒有說話的繼續往前走。

  “管家,夫人想見一下李家大公子。”

  龐府管家沒說話,但見李恒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隨之也急忙跟上。

  婆子想隨后跟出去追,但已經越界真要再出去她就不用回來了,只能憤恨跺腳,扭頭急匆匆去了青松苑。

  都不用她開口復命,龐夫人見只有她自己,便“咚——”地一聲把茶杯放在桌上,沒再說話。

  李悅聽到弟弟帶回來的消息,懸著的心終于算是徹底放下。

  “你姐夫總說咱爹沒事,可這自己猜的跟龐爺爺說的,還是后者更有說服力。不過你沒去見龐夫人,日后若她在你們的親事上攔阻,怎么辦?”

  “應該不能,只要龐爺爺活著,她就沒有機會。”

  理兒是這么個理兒,可這東西誰能保準?

  李悅思前想后一番,最后決定每隔幾日就去龐府,給老爺子請平安脈。

  雖然宮里的太醫也會經常去府上給老爺子看病,但她還是相信自己。畢竟這偌大京城,想要收買個太醫還是易如反掌。

  “對了姐,明天吃過早飯我就走了。龐爺爺讓我送瑤瑤去京郊別莊一趟,送完我就直接回去。”

  “這么著急啊,我還想著明天中午咱們在梅園里吃烤肉呢。要不把瑤瑤接過來?今年的梅花開的漂亮,正好賞梅。”

  “還是算了,如今龐府今非昔比,還是要注意一些。”

  李悅悻悻嘆口氣,看著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弟弟,叮囑:

  “那除夕可得回來,跟磙子一起,在這邊過年。把文師父也叫回來,跟他說特意給他盤了炕。”

  李恒聞言愣了一下,隨后“噗嗤——”笑出聲。

  上次跟師父一起過來,姐姐留他們在這邊休息,師父以“睡慣火炕”為由拒絕了。沒想到還真實誠,真的找人盤炕。

  “放心吧姐,我會跟師父說得。晚飯我就不吃了,太飽了。我去書房找懿忻哥說話,姐先自己待會兒。”

  “好。”李悅起身把弟弟送出屋子,趕緊把沒做完的棉悶子找出來,繼續做活兒。

  京城冬天雖然沒有北境、遼東那么冷,但他們操練都在外面,手多多少少都生了凍瘡。

  姐姐都是實打實的疼弟弟,如今爹娘不再京城,她自然要盡其所能的照顧弟弟,照顧磙子。

  “大奶奶,做好的梨膏糖現在裝壇子嗎?”

  “裝吧,明天一早小舅爺就走,記得給他裝上。”

  “是。”

  梨膏糖是她根據母親信上的內容,加了些去火、生津、潤肺的中藥,食補比藥補要好,她一直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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