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看著是好看,但是分量也很“好看”。

  蘇青鸞選的這家青瓷算得上很有性價比,但是比起那些質地輕盈的上等瓷器卻差了不少——當然,最重要的是預算有限,這些瓷器罐子如果單獨買,要足足一兩銀子一只呢。

  不過因為蘇青鸞一下子買了三十只,而且有六只贈送,所以雖然還是收了三十兩銀子,不過也變相相當于降價了。

  不過看著蘇青鸞爽快地掏出銀票付錢,身后跟著的四個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三十兩!整整三十兩銀子!

  這對于花溪村的村民來說何止是天文數字。

  三十兩,一家即便吃飽喝足,也不過幾兩銀子。這三十兩若是省著一些用,足夠很多五口之家用五六年了!

  而蘇青鸞只不過是為了買幾只罐子——雖然他們也承認那罐子看著就漂亮。

  總之,在蘇青鸞付錢的一瞬間,身后跟著的四人又是抽氣又是閉眼,總之,他們都在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心疼錢”這三個字。

  蘇青鸞不是沒有看到三個人的眼神,不過她也沒必要解釋,有些時候雖然商品本身的質量是很重要,但是外面的包裝同樣很重要。

  “別在那里發愣了,”蘇青鸞決定無視掉四人跟班組的眼神,“來活兒了!你們可要小心一些,這些東西可不輕啊。”

  一共三十六只罐子,瓷器店這里有草繩把它們綁在一起。蘇青鸞看了看,四個人正好每個人能拿九個,于是讓店員幫忙用草繩小心地編成一個個“籠子”把瓷器放進去。

  柔軟干燥的干草堆積起來有很強的緩沖作用,而且還能把瓷器串成一串,方便大批量拿取。

  “蘇娘子,您讓我們四個跟來,就是拿這么點兒東西么?”其中一個人笑到,“這么一點兒東西,滿打滿算才二三十斤,一個人足可以了吧?”

  蘇青鸞帶著他們幾個人走出瓷器店:“這才哪兒到哪兒呢?還有許多東西沒買呢。”

  果不其然,蘇青鸞轉身又去了一家木匠鋪子:“掌柜的,我之前在這里訂了三十只木盒子……”

  木盒子是常見的松木,質地雖然不算是上等,不過蘇青鸞在盒子上面的花紋樣式上花了一些心思,讓這盒子從不同的角度看過去,就仿佛萬花筒一樣,產生不同的效果。

  不過自然她沒有明確說出來——這種不明著講而暗藏“彩蛋”的感覺,會讓購買者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而蘇青鸞相信,整個都城一定能有看破這些“彩蛋”的人。

  制作木盒子的人也贈送了三只贈品當做萬一有質量瑕疵的替補品,這木盒子雖然比不得瓷器那樣有分量,不過三十多個下來也有十來斤的重量了。

  “怎么樣?應該還能拿得動一些東西吧?”蘇青鸞看向身后,“待會兒還要采購一些食材,能夠讓今天晚上加班的人吃飽。”

  “加班……?”

  “蘇娘子的意思是?”

  后面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浮現出不祥的預感。

  然后蘇青鸞無情地點點頭:“沒錯,就如同昨天一樣,今天的加班是必不可少的。不過如果今天加班,同樣是雙倍薪水哦?”

  已經掛著黑眼圈的跟班四人組:突然感覺直到所有活計完成,他們也不太能輕松下來了。

  然后蘇青鸞就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們:你們想的完全正確!

  原本蘇青鸞的想象當中,雖然可能這幾天需要忙一些,不過也可能只是偶爾需要加班。

  結果實際組織起一堆人干活才發現,人多的確力量大,但是每個人都是靈活個體,也沒有統一的組織性,所以怎樣把這分散的力量集中在一起都是十分費心力的事情。

  而且人多狀況也多,每天都有諸如第一天兩個小組之間群毆起來的事情發生,不僅不同的小組之間因為競爭的關系有摩擦,同一個組別里面性格不合的人也有拌嘴的時候。

  蘇青鸞有時候不禁在想,她到底是招了干活的工人,還是開了一個大型幼兒園。

  不過蘇青鸞覺得看著大家一起把一堆活兒干完還是一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情。雖然成就感的別稱就是“很累”。

  這天晚上蘇青鸞不出預料又留在鎮子里“加班”了,而且因為昨天大家確實立刻拿了雙倍的工錢,所以相當于上一個白班加一個雙薪夜班,就相當于一天之內拿了三倍的工錢!

  這讓原本昨日回家的相當一部分人后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是知道夜班單獨拿雙倍工錢,甚至還不用通宵連軸轉,傻子才不留下來干活!

  畢竟農忙起來他們也不是沒有白天晚上連軸轉的時候啊!

  于是第二日除卻少數幾人,大多數都選擇留下來加夜班。

  干活的人多了,進程自然也可以向前進一步推進。

  蘇青鸞這天晚上讓一半的人去洗新鮮采集下來的果子,并且熬煮第一遍;剩下的人則是用地秤稱量出昨天已經熬煮過一遍的果子醬的總重量,蘇青鸞按比例加入鹽和糖還有少量的香辛料。

  加入的鹽和糖是有比例的,這兩樣放的總量卻是根據這一批果子醬有所斟酌。

  但是糖和鹽以及其他香辛料種類和配比的具體配比卻是只有蘇青鸞自己知道,而在里面加入香辛料和糖鹽的時候,只有柳蕓娘在場幫忙,其他的人則是后來幫助攪拌而已。

  不是蘇青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實在防人之心不可無。柳蕓娘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自然是可以交托一定的信賴,但是蘇青鸞還沒有達到如同家人那樣的信任。

  更何況,前來幫忙的人有好幾十,即便他們主觀上可能沒有坑害自己坑害蘇家的想法,但是蘇青鸞不能確定這些人如果知道了配方,有沒有可能在無意之間或者被威逼利誘把配方說出去。

  果子醬說白了也是一種食物。這類食物的原料還十分常見,所以能夠在味道上出奇制勝的唯一方式就是各種調味配比的新奇。

  蘇青鸞不認為自己這種配方的優勢能夠一直保持,畢竟這年頭沒有啥知識產權。不過如果能延長這種“特殊性”那么“蘇記”的果子醬就更加具有不可替代性,也就更有可能做大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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