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鸞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然后又頭暈目眩地躺了回去。

  她現在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要炸開了一樣的疼,而且嗓子里面也干得像是冒火了一樣。

  全身很疲憊,蘇青鸞勉強掀開被子一看,她雖然已經脫下了最外層的外衫,但是中間的夾衣卻好好穿在身上,襪子也沒有脫。

  摸了摸頭發,恩,發髻已經被拆散了,不過摸了摸臉頰,蘇青鸞發現她應該是沒有洗臉,因為臉上還有一些淡淡的妝感。

  因為沒有換上松快的褻衣,所以這一覺睡得有些不舒服。

  ……昨天她到底發生了什么?蘇青鸞揉了揉太陽穴:她記得昨天吃了很多炸雞山藥和饅頭片,尤其是炸雞塊,麻辣的味道很入味,她吃得很過癮。

  后來呢?

  后來她怎么完全記不起來了?

  昨天穿的淡綠色直裾還披在屏風上,蘇青鸞抓過來換上,隨意給自己梳了個類似丸子頭的發髻,隨意梳洗一下,打算先去外面找點兒水喝——現在晚上越來越涼,早晨起來和一肚子涼水,實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推門出去,當頭明晃晃的太陽讓蘇青鸞忍不住瞇了瞇眼睛,隨即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種太陽的位置,很顯然已經是日上三竿甚至逼近正午了,怎么說也算不上是“一大早”了!

  她竟然睡過頭了?!為什么啊?蘇青鸞感覺整個人都震驚了:她就算是最忙碌,在“蘇記”黑白顛倒狂加班的時候,也沒有一覺睡到快中午的時候啊!就算是頭一天熬夜了,她也沒有睡到這么晚!

  昨天她到底做什么了?

  頭還是很暈,蘇青鸞迷迷糊糊從房間走到前廳,便看到沐行之正在陽光下同松伯兩人正在對弈。

  周圍十分安靜,黑子白子錯落有致,“啪”“啪”“啪”地敲擊在棋盤上。

  蘇青鸞自己不曾覺察,但是沐行之和松伯原本是在小聲交談的,蘇青鸞只遠遠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就停止了交談,而那個時候的蘇青鸞甚至沒有聽到兩人的聲音。

  “夫人,您醒了?”松伯抬頭看向蘇青鸞,站起身來,“我去給您倒一些蜂蜜水吧。”

  “啊……松伯我……”蘇青鸞本想說“不用了”,但是自己一張嘴,就發現嗓音好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粗糲,而且聲音也啞得不像話,于是她只能老實地點點頭,“那多謝松伯了。”

  沐行之轉回身來,上下打量著蘇青鸞,被這男人盯得背后發毛,蘇青鸞忍不住問道:“你看什么呢?眼神怪怪的。”

  對方仍舊保持著那種含笑定定看著她的神情,片刻之后,有些無奈地笑道:“下回可是不能讓青鸞你碰一滴酒了。”

  蘇青鸞這才想起來,昨天自己似乎是喝了一些味道酸甜很可口的酒釀——不對,不是“一些”,自己似乎喝了不少!

  想到了現在完全沒有昨天吃飯后半段的記憶,蘇青鸞心中浮現不妙的預感:不會是,她喝斷片兒了吧?

  上輩子大學之前,作為“未成年人”蘇青鸞是嚴格被控制飲酒的,高中畢業之后,總算是可以稍微喝一點兒,而且蘇青鸞發現自己隨便喝三五兩白酒都不會醉,酒量算是尚可。

  后來因為生病,她就很少喝酒了,所以雖然聽說過“喝斷片兒”這回事,不過她卻從來沒有經歷過。

  正因為如此,她對于自己酒品如何是完全沒有把握的,畢竟她也見過人前斯文穩重,酒后到處散德行的人。

  所以當她看到沐行之這般揶揄的笑容和聽到那句話,心中浮現出了各種猜測——

  她酒后到底干什么了?

  她拆家了?蘇青鸞仔細回想,方才出來的時候,家里面好像沒有特別亂的地方,而且自己武力值應該是沒有太高,就算是沐行之這個文弱書生按不住,松伯可是會武的,應該能夠輕松應付她這個弱雞發瘋。

  如果不是的話,自己說什么不該說的話了?

  不過看松伯的反應還挺平靜的,不像是自己說出了什么特別驚天動地的話——不同于沐行之那個什么都藏在心里面的人,松伯相對而言算得上是“表情直白”了,若是自己真的說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方才松伯應該不會那么平靜。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蘇青鸞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喝醉了?”

  沐行之把已經提掉的黑子放在棋盒子的蓋子上,轉身過來看向蘇青鸞:“恩,喝醉了的青鸞同平素……”沐行之頓了頓,說道,“不太一樣。”

  蘇青鸞心中悲鳴:您這把“散德行發酒瘋”六個字說得可真是太委婉了!

  蘇青鸞幾乎是確定以及肯定,她的的確確是撒酒瘋了,不然沐行之肯定直接說“睡了”或者“很安靜”之類的詞。

  原本她這個猜測還只有六七分,心底還存了一絲絲的僥幸心理,想著沐行之可能是因為自己斷片兒,想要逗弄自己一下——畢竟他以前也是偶爾這樣戲弄過自己的!

  可是當松伯沖了蜂蜜水回來,蘇青鸞再問“我喝醉了嗎”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就感覺大事不妙了——因為她發現,松伯的嘴角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

  然后他把蜂蜜水端到蘇青鸞面前,快速而低聲說了一句:“您二位談,松伯告退”便扭身就走,甚至顧不得還沒有對弈完畢的棋局!

  那架勢,怎么看怎么都感覺像是落荒而逃!

  這讓蘇青鸞原本還有些輕松的笑容幾乎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她動作僵硬地端起面前的白瓷茶碗,小口小口喝著蜂蜜水。氤氳升騰的熱氣遮掩了她的表情,讓她心虛的樣子完全籠罩在茶碗的陰影得里面。

  然而實際上她心中簡直是慌的一批:昨天她到底做了什么,把松伯嚇成這個樣子?

  偏偏這時候,她聽到沐行之那悠悠然含笑的嗓音問道:“青鸞不想要知道昨天發生了什么嗎?要不要在下細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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