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店鋪的大門被關閉,外面刺眼的光線也被遮擋在了門外,只能夠讓光線透過紙窗透射進來。

  現在畢竟是盛夏,雖然屋子里面相對來說比較陰涼,不過長時間關閉門窗還是會顯得悶熱,蘇青鸞決定速戰速決,于是他看向呂掌柜:“私下做這些中飽私囊的勾當,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后面護著你的人的意思?”

  蘇青鸞從一開始就看出來,這掌柜的肯定是有撐腰的,而且對方估計身份不低。

  不過她也并不打算因為對方的身份就有所顧忌。

  當然,并不是說蘇青鸞有什么特別大的依仗——畢竟硬要說,“依仗”本身還下落不明的。

  不過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蘇青鸞從來不在乎“蘇記”果子醬到底能不能維持都城這一個分店的生意,因為現在除卻都城這邊,其他的分店供貨還是供不應求呢,這邊就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的狀態。

  所以即便是對方萬一祭出“讓你在都城開不下去店”這樣的殺手锏,蘇青鸞也是完全不在乎的。因為她從設立“蘇記”的最根本原因,也不是為了要來都城做生意,而是讓鄉親們生活得更好。

  所以只要蘇記能夠開下去,無論是在都城,或者是其他什么州縣城鎮,哪里都可以,只要有人捧場,她就無所謂。

  所以從立場上來說,雖然蘇青鸞很希望在都城能夠站穩腳跟,但是如果生意做不下去,對她的影響也不大——反正現在她也已經靠著其他分店的抽成過得很滋潤不是么?

  聽到蘇青鸞這么不客氣地問話,呂掌柜冷笑道:“哪里來的野丫頭,在這里血口噴人,小心我叫官府抓你!”

  “原來呂掌柜官府有人脈啊?不知道呂掌柜能請得動多大品級的官差來抓我呢?”

  呂健當然是隨口說說嚇唬蘇青鸞的,畢竟他看著蘇青鸞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而旁邊的據說是表妹的,也不過差不多的年紀。兩個小丫頭片子,而且聽著也不是本地人,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不曾想蘇青鸞卻完全不吃這一套,還是那樣似笑非笑冷冷地盯著他。而瑤光那邊更是“隨心所欲”,畢竟隨便撤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門口附近的地方了。

  呂健以為是這個小丫頭怕熱,所以才坐在門口。但是瑤光卻不是隨便挑這個位置的。

  她是實打實的練家子,所以從方才接收到蘇青鸞可能“秋后算賬”的信號之后,就開始觀察整個房間的走向。

  她作為習武之人,耳力十分了得。而且同柳蕓娘那種單純通過練把式出來的“功夫”不一樣,那種雖然可以單挑五六個的痞流氓不落下風,到底是“正道”上來的功夫。

  而瑤光這種,可是尸山血海里面拼殺出來的。暗衛出動執行任務,很多時候都十分危險,所以訓練也十分嚴苛。真的是一步錯就得死的程度。

  所以瑤光他們這樣的暗衛對于“殺意”的覺察比任何其他普通人要敏銳得多。

  通過腳步聲,瑤光可以聽清,除卻前面管理店面的伙計和掌柜的,后面應該還有一個灑掃的人,那人的動作更加遲緩,步態更加沉重,應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不過這三人都算在內,沒有一個練家子,即便是外面發放木牌那個,也完全不同武術,沒有內力,所以步態就是普通人的樣子,并不輕盈。

  瑤光有信心輕松擺平這店里面的幾個人,但是她坐在這個位置,可以防止掌柜的或者伙計趁著她沒有防備偷偷溜出去——畢竟她自己一個人沒有問題,但是她還要顧及完全不會武功的蘇青鸞。

  蘇青鸞倒是不知道瑤光坐在門口到底有什么原因,不過方才她收到對方的眼神,就是在告訴她:這里的人能夠輕松搞定的意思。

  她知道,瑤光不是那種喜歡自吹自擂的人,所以她既然能給出這個保障,就說明她有相當大的把握。

  有了武力保證,蘇青鸞“清理門戶”的底氣就更足了,見呂掌柜張口結舌半天,蘇青鸞笑道:“不是說要報官抓我么?不知道呂掌柜要怎么報官?說因為‘有人揭穿了我店大欺客,強買強賣,我惱羞成怒,所以來報官’了么?”

  呂掌柜被說得臉色忽青忽白:“你……我什么時候強買強賣了?”

  “果子醬這玩意,不是先到者的么?而且我記得掌柜的為了防止囤貨居奇的事情發生,規定了一家最多不能買多于兩套或者十罐的果子醬?”

  蘇青鸞的果子醬雖然是按照“系列”來出的,但是也沒有硬性規定不能拆開售賣,所以導致很多預算不是那么充足,而又想要那么點兒口腹之欲的人,一次只買一兩罐嘗個新鮮。

  甚至還有人高價回收果子醬的包裝盒,就是為了“集盲盒”,而并非吃那一口吃食。

  蘇青鸞唇邊的冷笑變成怒火噴了過去:“而你呢?不僅強行兜售那見鬼了的牌子,而且還完全不計入果子醬的收入,甚至不允許沒有購買木牌的人購買果子醬,這不是店大欺客,強買強賣么?”

  想了想,她接著冷笑一聲:“哦,也不算‘店大欺客’,畢竟這店面滿打滿算也就開了兩三年,比起周遭動輒幾十年上百年的老字號,這點還是乳臭未干呢。然而這樣就敢如此做黑心買賣,不怕天打雷劈么?”

  最開始呂掌柜還是有些心虛,但是后來他想著,反正上面有人給自己撐腰,他怕什么?于是冷笑道:“我強買強賣怎么了?我看那些買牌子的人都沒有什么怨言,倒是你算哪根蔥,竟然管起來你爺爺我的事兒了?”

  說到后來,呂老板也原形畢露,變得張狂起來,不再是之前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了。

  蘇青鸞心中冷笑:好哇,狐貍尾巴算是露出來了。其實如果對方沉著冷靜,她真的會有些頭痛,畢竟這年頭的法律都是“只要買賣雙方都樂意,就沒有什么店大欺客”,而且只要客人滿意,就不會有什么第三方介入維權的事情。

  但是對方很顯然是日子過得太順了,所以十分沉不住氣,態度也是囂張跋扈。

  既然如此,蘇青鸞可就放心多了:這樣眼皮子淺又氣量狹窄的,相對來說只要能夠從武力上壓制,就好對付得很多。

  這么想著,蘇青鸞冷笑道:“我爺爺早就入土多年了,你怎么還活著,要不要我超度一下,現在就送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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