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主周身的氣壓頓時一松。
是啊，何必糾結怎么證明陰陽樹是真正的兇手呢。
人都有口，人云亦云，只要大部分人都堅信陰陽樹半尊是兇手，那就足夠了......
仙主還是有些遲疑，他有些不敢相信殷無緒就這么草率。
他抿了抿唇：“那要是另有其人呢？”
殷無緒微微蹙眉看他。
“師尊難道看出來了是誰？”
仙主驟然一噎，定定地看著殷無緒，見他不像是偽裝。
才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上古秘境的那尊陰陽樹。”
殷無緒聞言，眉目舒展開。
他的聲音驟然變得極其冰冷。
“盜藥者做這一切，就真的不怕嗎。”
殷無緒這一句話，頓時讓仙主的呼吸微微一窒。
他輕聲開口道：“無緒，你這是什么意思？”
殷無緒平靜地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仙主。
他緩緩地道：“青松山莊，合歡宗，還有殷家，他們罪孽如此深重，定然會讓盜藥者付出代價。”
仙主沉默了。
江云啟明白，殷無緒是在給仙主施加心理壓力。
也當即附和著開口道：“是啊，我們必定會尋出盜藥者，給整個修真界一個交代。”
“盜藥者死不足惜，最好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江云啟這話說的義憤填膺。
但是眼底卻滿滿都是笑意。
既然是心理壓力，那當然要狠一點了。
怎么狠怎么來......
果不其然。
江云啟說完這句話，仙主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冰冷刺骨，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這眼神越是駭人，便越是說明，仙主是在害怕。
“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
仙主一字一句將這一句話道了出來。
江云啟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滿懷期冀地看著仙主：“師祖應該也是這么想的吧。”
仙主還沒開口，江云啟就頗為懊惱地再度開口道：“哦不對，估計整個修真界的道友都是這么想的。”
“現在的盜藥者，就是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哎，好想快點把人碎尸萬段啊......”
江云啟還怕不夠有威懾力，多加了好幾句。
果不其然，仙主的氣息沉了又沉。
良久，他才艱澀冰冷地開口道：“嗯，是的。”
江云啟險些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抿了抿唇。
救命......
這種程度的憋笑真的好辛苦啊。
他忙垂下頭，不讓仙主看到他面上的表情。
好在仙主似乎也沒有心思注意他。
只聽到那人冰冷地開口道：“好了，我乏了，你們退下吧。”
江云啟頓時松了一口氣。
媽媽咪也......
還好仙主也聽不下去了，不然他真的會憋不住笑出來，然后尷尬死的。
他看了一眼殷無緒，而那人已經頷了頷首。
應了一聲：“是。”
說罷，便帶著江云啟離開了仙主峰。
踏上絕殺劍，確信不會有人看到他的笑，聽到他的聲音之后。
他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無緒大哥，你看仙主那樣子，要是沒有臉上的那團馬賽克，估計比黑炭還黑吧，哈哈哈哈......”
一天連吃了兩三次啞巴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無能為力不說，還要聽著罵他的話開口附和。
救命，真的好好笑......
殷無緒：“？”
江云啟笑著笑著，也覺得有些尷尬。
漸漸收斂了，看著殷無緒微微蹙起的眉頭，莫名有些慫。
“無緒大哥，怎么了？不好笑嗎？”他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卻不想，殷無緒盯著他，問出了一個他完全沒料到的問題：“馬賽克，是什么？”
江云啟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馬賽克......
“馬賽克......就是......”江云啟試圖解釋一下馬賽克是什么東西。
但是，有沒有人告訴他，怎么和一個修真界的人解釋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產物......
殷無緒一直盯著那人，等著那人的回答。
江云啟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是仙主臉上那一團看不見臉的東西。”
殷無緒微微歪了歪頭，江云啟都快看到那人腦門緩緩浮現出來一個黑人問號。
“那是靈力。”殷無緒平靜地吐出了四個字，在和他解釋。
江云啟：“......”
救命，他也知道是靈力，但是，也是馬賽克......
不過，他點了點頭，乖巧地道：“我知道了。”
于是，下一秒，殷無緒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江云啟嘴角抽了抽，頗為無奈地岔開話題道：“無緒大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殷無緒的神色收斂，平靜地吐出了四個字：“上古秘境。”
江云啟這才猛地想起了什么，眉頭緊緊皺起。
“對了，無緒大哥，你為何，要把玄霜蒼墨和陰陽樹置身危險之中？”
剛才看仙主吃癟太好笑，以至于他都忘了這個嚴肅的事情。
殷無緒微微挑眉。
淡漠地道：“我何時讓他們置身于危險之中了？”
江云啟還準備開口，殷無緒就繼續道：“這只是一個局。”
殷無緒的聲音極輕：“一個能毀了他們的局。”
江云啟：“！！！”
他反應過來之后有些詫異和意外。
這一次，殷無緒說的是他們誒，不是仙殿。
他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會有危險嗎？”
殷無緒勾了勾唇角：“不會，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局，而且魚兒已經上鉤了。”
看著殷無緒的這個笑，江云啟莫名覺得背脊發涼，頭皮發麻。
江云啟還準備說什么，突然，殷無緒微微側首，很是平靜地看了一眼側后方。
江云啟瞬間明白了什么，想說的話頓時咽了回去，也順著殷無緒的目光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身后有一個極小的靈光，他和殷無緒神魂相連，所以能看到一點微弱的靈光，但是不多。
這顯然是仙主派來追蹤殷無緒，監視殷無緒的。
可惜，他不知道殷無緒亦是化神期，能夠發現他的這些小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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