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驟然一顫。
他勉強地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沒什么。”
殷無緒的眸子驟然深了深。
他緊緊地盯著江云啟。
好一會兒才移開了目光，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面看不清楚情緒。
玄霜也開口詢問道：“阿啟，沒事吧？”
那清潤的眸子里面滿是擔憂。
江云啟吞咽了一口唾沫，搖了搖頭道：“沒事。”
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知道在玄霜蒼墨乃至于殷無緒面前都很弱。
但是沒想到這么弱，毫無招架之力。
不由得有些emo了……
他苦笑了一聲：“天道，我之后努力修煉還來得及嗎？”
天道冷冷地嗤笑了一聲：“來不及了。”
“還有兩日，殷無緒墮入魔道的劇情就徹底開啟了，到時候19018號系統協助殷無緒洗白都來不及，還來得及修煉？”
“更何況……”天道說到這里，話音頓了頓，而后繼續道，“更何況，19018號系統這么懶，還是放棄吧。”
江云啟：“……”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是話哽在喉嚨處，怎么也吐不出來。
雖然但是，雖然這話很直接，但是天道說的也是實話。
殷無緒墮入魔道之后，成功吸收了魔神熒月的魔息。
他直接就是當今世上的最強者。
到時候還需要他修煉？
直接抱好殷無緒的大腿就好了。
他的無需大哥總歸是不會害他的。
想到這里，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無比依賴地看著殷無緒。
同時，也移眸看向了在前方的玄霜和蒼墨，以及蹦蹦跳跳的阿靈。
就算無緒大哥陷入了危險，玄霜蒼墨和阿靈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想清楚這一點之后，江云啟莫名有一股極強的安全感。
那啥，他們這陣容，好像無敵了……
這一小插曲之后，江云啟繼續跟著玄霜蒼墨往白光指引的地方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最前面的玄霜停了下來。
阿靈欣喜地喚了一聲：“釋天尊者。”
江云啟頓時抬起頭，朝著正前方看去。
看清楚之后，驟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入目的是一片平靜無波的湖泊。
湖泊中的水清澈透亮，如若不仔細看，甚至像是一大片晶瑩剔透的鏡子。
一望無際……
江云啟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心曠神怡。
這里，真的是一片凈土……
四周縈繞著的，全都是裊繞的白霧。
霧中的靈力，很流暢，很輕盈，但是卻有著極大的爆發力，和毀天滅地的力量。
江云啟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么奇怪的靈力。
不鋒利，不高調，但是卻讓人極其忌憚。
哪怕是選擇自爆，都不愿意去招惹……
不由得眼睛亮亮的，多看了幾眼。
殷無緒看出來了江云啟的好奇，輕聲開口解釋道：“自然大道。”
江云啟恍然大悟，小嘴長成了O型。
眼睛更是明亮了起來。
自然大道……
釋天尊者的大道。
就在這時，原本宛如一片鏡子般的湖面開始出現了細細的漣漪。
周圍的白色煙霧也朝著湖面的最中心匯聚。
不過多時，一個純白色的人影便出現在了湖面中央。
和深淵之下的魔神熒月的執念很像，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只不過，一道人影周身是濃郁的魔息，一道人影周身是強大的靈力。
看到這一幕。
江云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腦子里面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
太難了，魔神熒月和神尊釋天，相互制約，死后千萬年都不得安生……
那道白色的人影快速從湖中心移到了岸邊，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雖然人影沒有說話，但是江云啟卻感覺到了有一雙眼睛在打量他。
不由得有些壓迫感，脊背稍稍打直了一些。
略有些心虛地扭頭看向了殷無緒。
那什么，雖然殷無緒是仙魔共體。
但是……他也是魔神熒月的后人啊……
在魔神熒月的死對頭釋天面前，殷無緒居然還能做到面色淡然。
甚至還在平靜地打量回去。
江云啟不得不再次佩服。
殷無緒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真的很強大。
就在這時，玄霜和蒼墨皆釋放出自己的靈力。
一黑一白的兩道靈力帶著強大的陰陽大道流入湖泊之中。
那道人影的輪廓更加清晰了一些。
但是，也只僅限于勉強看清楚了鼻子眼睛嘴巴的輪廓。
毫無疑問，是個絕世大帥哥，立體驚艷。
不難想象出，是多么的風華絕代。
下一秒，一道溫潤含笑的聲音響起：“你們來了。”
突然出現的陌生聲音讓江云啟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湖中的白色人影。
不出意外，這聲音是釋天尊者發出來的。
似乎是印證他的猜想似的。
白色人影的嘴動了動：“魔神熒月果真留有后人。”
聽到這句話，江云啟頓時緊張了起來。
警惕地看著釋天尊者的執念。
生怕白色人影突然對殷無緒發起攻擊，那么殷無緒就完蛋了。
玄霜輕聲開口道：“是，尊者，我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
那溫潤的聲音再度笑了兩聲：“好。”
“許久沒有說話了，正好陪我聊聊。”
說罷，是一聲極輕的嘆息聲。
包含著孤寂萬年的孤獨和蒼涼。
江云啟全身都緊繃著，圓溜溜的小眼睛瞪得老大，像極了一只警惕的小獸。
釋天尊者又是一聲輕笑：“你這小東西，放心吧，我不會傷你們。”
江云啟先是怔愣住了。
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巴眼睛。
小東西是在說他嗎？
他轉頭看向殷無緒。
殷無緒也在看他，眸子里面似乎有淺淺的笑意。
玄霜和蒼墨這才反應過來，江云啟的腦子里面在想什么。
也不由得好笑道：“阿啟，你得相信我們啊。”
“若是會有危險，怎么會帶你們來到此處。”
“千萬年前的事情是千萬年前。”
“釋天尊者是不會傷害殷小友的。”
江云啟的雙頰有些泛紅，他一時有些無言，只能干巴巴地解釋道：“我就是……有些緊張了……”
釋天尊者的執念，轉頭看向殷無緒：“雖然你身上有熒月的血脈，但是你也是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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