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間,店里掌柜的來了,進門看見蕭臨淵在,滿臉恭維的上前:“蕭公子大駕光臨,讓小店蓬蓽生輝,蕭公子雅間請,需要什么讓伙計送過去挑便是,怎么還在這站著呢?”
蕭臨淵的眉頭皺了一下,看向了掌柜的:“我需要的已經得到了。掌柜的有空多教教伙計,別狗眼看人低,容易自斷財路了。”
還不等掌柜的反應過來,蕭臨淵把兩錠銀子放在秋寒露身邊的柜臺上:“這不是圖紙的錢,算是幫朋友的,后會有期。”
說完,他帶著隨從直接出去了。秋寒露聽得明白,朋友這二字是對她的肯定,這算是成功地抱上了蕭臨淵的大腿?她趕緊拿起銀子,放在懷里。雖然也不知道是多少,但是成錠的,怎么也得是五兩或者十兩吧?可別丟了。她覺得蕭臨淵這個人雖然有點拽,有點傲嬌,或者還有點厭世,但是萍水相逢,就幫了自己,這人品還是很好的,以后要是有機會,給他弄點關于心理學治療的書,也算是報答他了。邊拿銀子,秋寒露也注意到柜臺上的首飾。說實話,工藝不算精細,這個時代的工藝應該還有很多可以進步的地方,款式呢也沒古裝劇的好看。想到自己有圖書館,里邊會有這些工藝的教程,和設計類的書,等自己攢夠錢,可以開一個風瀾國最大的首飾店,到時候每一款都刻上自己的獨有標志,那該多有成就感。她這走神呢,那邊伙計知道闖禍了,正在對著掌柜的道歉:“掌柜的,這事是個誤會,你得聽我慢慢解釋。”
掌柜的是個心里有譜的人,對著伙計道:“你這工別想做了,你先去后院等著,一會跟你算賬。”
伙計也不敢現在再多言語,只能先去后院等著了。掌柜的對著秋寒露彎著腰道:“姑娘,我們家伙計不懂事,你別跟他一個沒眼界的人計較,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說。”
秋寒露也看出來掌柜的是個會做生意的人,蕭臨淵能來,也證明這家店的信譽不錯,且這家店距離縣城城門近,來這賣圖紙也方便。并且現在已經算有蕭臨淵的介入了,他還給了這么多銀子,其實算是把價格抬起來了,以后要是再來這賣圖紙,確實是好選擇。所以她道:“我今天是來你們店里賣兩張首飾設計圖的,你們伙計以貌取人,要趕我走。正好蕭公子撞見了,他看中我的圖紙,就買過去了,我以后還可能需要賣圖紙,如果你們這收的話,我以后可能還會再來。”
掌柜的聽說蕭臨淵看中了她的圖紙,心里頓感遺憾,畢竟蕭臨淵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他能看上眼的,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了。他趕緊對著秋寒露道:“姑娘要是以后再有圖紙的話,一定拿到我們這,我保證給你個滿意的價格。”
秋寒露應下:“好,如果再需要,我一定再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掌柜的送著秋寒露到了門口,再次道別。秋寒露出來帶著弟弟離開了。剛才秋瑞峰沒敢問,走出來一段沒人了,他才問秋寒露:“二姐,你的事成了么?”
秋寒露點頭道:“成了,跟人談好了,以后我可以來賣圖紙。”
今天這兩錠銀子她沒想告訴家里人,現在沒分家呢,這么多錢拿回家,父母保證心慌,到時候連覺都得睡不好,再讓上房看出來什么端倪,會影響分家。這錢她放在自己手里踏實,現在她跟家里人說已經有了路子掙錢,讓家里都能安心,這就行了。秋瑞峰聽秋寒露說有掙錢的路子了,特別開心:“二姐,那以后要是分了家,咱們是不是也能掙錢,到時候我是不是就能吃肉包子了。”
秋寒露聽著弟弟這么小的愿望,有些心疼這個小男孩了,她拍了拍秋瑞峰的肩膀:“今天人家很看好我的本事,以后分了家,姐能掙很多錢,讓你天天吃肉包子。”
秋瑞峰高興得差點蹦起來:“以后就可以吃肉包子嘍。”
秋寒露笑了,能為了一個包子高興地生活,其實也不錯。回了家,鄭氏在屋里縫衣裳,秋廣萬不在家,去岳母家了。秋寒露跟母親說了一下去鎮上的事,沒說掙錢的事,就說談好了路子,分了家之后,一定能掙到錢。以后自然不能一直賣圖紙,圖紙的價值很高,這么賣就等同于殺雞取卵,再說自己以后也要干這個,自然不能把太多設計賣給別人。她打算先賣幾張救急,等分家后可以做的生意多去了,有個圖書館,還有什么擔心的?北方冬天的天短,很多農戶家就吃兩頓飯,這樣能省下一頓糧食。所以秋廣萬回來沒一會,也就吃晚飯了。仍舊是在上房,男女分席。女的這桌在靠著門邊這邊,汪氏在炕沿邊,算是主位。秋寒露和鄭氏一直都是靠著過道的地方,因為這方便伺候大家吃飯,畢竟以前端菜端飯,拿碗筷這些都是秋寒露母女的活。不過今天就算是坐在邊上,可是秋寒露一直拉著母親的手,不讓她幫忙。汪氏看著鄭氏坐著,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她白了一眼鄭氏:“你是沒長手沒長腳么?不能伸把手接幫一下?”
秋寒露笑看著汪氏:“祖母,我娘干了二十來年這活了,也沒人幫過一把,怎么二嬸三嬸干兩天,你就看不下去了?現在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可笑么?”
有時候就是需要直接的懟,因為臉皮早就撕掉了,沒什么需要顧慮的,再裝確實沒什么必要。但是或許是大家都沒想到秋寒露會這么直白的說這些話,都愣住了看過來。汪氏氣得臉都紫了:“秋寒露,你這死丫崽子,你是想氣死我么?你這是不孝。”
秋寒露道:“長輩慈,晚輩孝,什么都是有因果的,你這么惡毒,值得我孝順么?”
汪氏此時就像是一團棉花塞在了嗓子眼,什么都說不出來,氣得對著秋廣萬喊:“秋廣萬,你要是再不管管你家這閨女,她要上天了。”
秋廣萬這些年雖然一直被壓迫虐待,但是本身沒有被汪氏洗腦,以前他想反抗,只是能力不夠,反抗不了,現在閨女帶著他走上了反抗的路,他銘記一條,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站起來對著汪氏道:“上天就上天吧,總比被欺負死了強,反正這么多年我是受夠了,以后我們也得活得像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