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應該先離間攝政大臣
年幼的新帝尚且能猜中姚家行事。
事實上,在西宮太后明確拒絕,且恨不得跟他們劃清界限的時候,姚家也確實在瞬間轉投了三皇子以及新帝養母淑貴人。
跟三皇子說的話,很簡單。
“你排位在前,文武雙全,先帝厚待你。為何遺詔上,兩位攝政大臣卻指了四皇子。這其中是否有什么貓膩?”
三皇子朱致見了人,也聽了對方的話,先是憤怒,又表示他也發愁,苦于沒有合作伙伴,面色凝重。
最終雙方達成初步協議,好好把人送走。
又等了一些時日,便把收集好的人名直接送到了新帝面前。
到了養母淑貴人面前的詞變成了:“當今新帝登基,生母娜貴人連晉數級成為了西宮太后,無可厚非。可嘆那徐夫人,既非皇后又對新帝無恩,反而她成為了東宮太后。而對新帝養育之恩的您,卻還只是個貴人,將來最多也只是個在偏殿中的無名太妃,淑貴人的心中可能忍下這一口氣?”
淑貴人開口:“能忍。”
來人:“……”
“我還以為你們有什么說法?東太后家世、母族,其為人秉性,辭書修養,豈是我等后來之人所能匹及?徐家后人尚且不能當太后,我又憑什么呢?
我養育新帝十余載,他是什么樣的人,我能不清楚嗎?先帝喪儀未過,你們不服從他的遺詔,反而趁新舊交替之際,鼓動人心,這是為人臣的本分嗎?”
來人勸說不成反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回去。
淑貴人把他們趕走后想了想,又到披雪殿將事情原委告知了徐雪。
事情都匯總到秦王衛凌這里,他仍是安靜不語。
新帝朱寅開口道:“秦王叔,認為此事該如何辦?”
衛凌:“皇上,您覺得,姚家籠絡不到人,接下來會怎么做?”
朱寅:“他們原本只是想拉著別人替他們跳在前頭探風、送死,他們則躲在背后見縫插針、坐收漁利。現在跟朕有關系的人都拒絕了,他們也只能找自己人出來蹦跶了。”
衛凌:“廷尉大人怎么看?”
徐堯:“論跡不論心。就怕他們不跳出來。”
朱寅見二位大人半點不慌:“那便托付二位大人。”
先帝的喪儀如期舉行,定了謚號、安葬、入陵。
皇帝繼而舉辦登基大典,商議新年號為“永昌”。
直到兩位太后的儀制結束,東宮太后依舊住在披雪殿,娜貴人遷入永寧宮。
這時,外頭流言四起,稱當今得位不正。
有人篡改遺詔,涂改攝政者名諱。
其他皇子聞言:“……”
這是外頭哪個王八蛋想要害死他們?
當今先帝頒布遺詔之時,宗室、朝臣、后宮、皇子皆到位。
雖然四皇子繼位先前的跡象確實不多,但時值太子和信王雙雙殞命,皇帝臥床,來不及頒布其他詔令,也很正常。
兩位攝政大臣,一位手握軍政,一位后宮外戚,看起來也似乎無人轄制。
可這兩位本性都是出了名的孤臣,有他們一位掌軍、一位掌刑,看顧好新帝,直到他親政,再加上兩位太后的分封,先帝考慮已經妥帖。
只要朝堂按部就班,新帝沒有行差踏錯,鄴國自然能平穩渡過這幾年。
當然難免有過“為何不順位立三皇子”“這二位都不是政務好手”的細碎疑問,可“得位不正”這般言辭隨意安在一位皇帝頭上,對國家、對百姓,能是什么好事?
散布謠言的背后之人,可謂心思歹毒。
正在這時,順州旱災、德州洪澇齊發,更有天子得位不正天怒人怨的說法產生。
朝堂之上,為賑災人選吵得不可開交。
先帝在位時,與民休息,不曾開戰,也不曾加賦稅,工程也只修了必要的陵墓、祭壇而已。
再加上有首富懷君夫人在,國庫還算充盈,開倉放糧和賑災金銀皆有保證。
有錢有糧,便算得上美差。
先前京州四姓在的時候,無非是姚家或者是江家人去,最后落到百姓手里的基本沒有多少。
等到災民暴動后,再給打上刁民的標志,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朱祁也想過不少的法子,但最后見效不佳。
新帝剛繼位,兩位攝政大臣不好出京。
有人提議何常去,姚派有意見。
姚派的人讓之前有經驗的人同去。
況且這次有兩個地方。
最終,何常去了德州,姚家派了一個副手跟去,監督。
而順州則是姚派主事,副手則是剛從陽城調任京州的桃無名。
如今的桃無名已經洗去了厲王舊臣的名號,京州更多知道他的是娶了秦王的妹妹。
能有這般博弈的結果,還算達到平衡。
姚副手出發前便領了任務,何常作為徐家的接任者,這一趟賑災要叫他有去無回。
他們才剛出發。
姚派便收到秦王府在跟何家議親的消息。
秦王就一個小郡主,在這個時候兩家聯姻,意圖是不是太過明顯了?
本朝攝政大臣就兩位,你們直接搞利益捆綁是幾個意思?
皇帝他居然也能同意?
就不怕這兩人聯手直接把他搞下去嗎?
姚派開始思考,自己之前的方向是不是錯了?
應該先從離間攝政大臣開始才對。
但問題是,這兩位之前有過交情嗎?
秦王的性子,一般不跟人結怨。
因為跟他結怨的,大抵都當場解決了。
徐堯跟衛凌不同,他結怨的人可就太太太太太多了。
壓根就不多衛凌一個。
姚松聽了反而一笑:“本來還不知道如何居中調和,現在好了,結了親,能說道的才多。”
倒是叫姚派人猜中了,新帝對衛家、何家聯姻不太高興。
這一日,他依例學完政務、功課,到披雪殿給東太后請安。
徐雪見他神色郁郁。
其他他們這對“母子”從前也沒啥情分,如今不過是在各自位置上各司其職。
不過他們都是喜歡安靜的性子,也擅長喜怒不形于色。
新帝上位后,倒叫他們二人處出了一點自在。
印象中,這還是新帝第一次在她這里顯露出不高興吧?
上回騎射課輸得厲害,也沒見他多大反應。
朱寅自己道:“朕聽說,秦王叔有意跟何家議親?”
徐雪喝著手中的清茶,點了點頭:“是有這么一回事。”
“太后娘娘怎么看?”
徐雪心想,她還能怎么看?
“皇帝這是在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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