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惜月拿著報紙，感嘆道：“嘖，這文筆，不寫小說浪費了。”
通篇閱讀了這篇專門分析講述蔣思月和林灝程以及蕭和雅之間的恩恩怨怨，并且著重分析了這次蔣思月唱這首歌的意圖的文章，由衷的感嘆到。
“姐，你也覺得也寫不錯吧？”慕月整個人靠在惜月身上，眼睛亮晶晶的。
惜月看著慕月的表情，狐疑到：“這個流年不會是你吧？”
慕月瘋狂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是思意。姐，我告訴你啊，思意寫關于八姐的故事，寫了好久了。就那個特別出名的小說，叫《一見思·林間月》的那個超級火的連載，也是思意寫的，可精彩了！”
惜月有些詫異，不過卻不是因為姜思意寫這個，而是因為她不是人還在天津旅游嗎？
詫異著，惜月也問了：“她不是在天津旅游嗎？怎么稿子出的這么快？這離月份牌小姐大賽復賽結束才幾天？”
慕月一臉神秘：“山人自有妙計，思意也有自己的法子呀。姐，你說八姐看見這個之后，會不會氣瘋啊？”
蔣思月會不會氣瘋，惜月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蔣老爺要是看見這份小報上寫的分析內容，怕是能氣瘋。
將報紙卷吧卷吧遞給慕月：“你把這報紙藏好，咱爸年紀大了，看著這個不好。”
慕月出生的時間好，沒有遇上過蔣憶月這個特例，所以對蔣老爺還是有一些孺慕的。聽著自家姐姐這么說，連忙將報紙疊起來，裝到了兜里。
最近醫院有些忙，惜月沒多少時間出去閑逛，好容易遇上假期，自然是不想在家里該著：“走，姐帶你去百貨大樓買裙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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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仁巷子，巷口燒餅攤，有夫妻兩人正在愁眉苦臉的做燒餅。
夫妻兩人正是孫茂興和他媳婦孫媽。
這兩人是差不多兩年多、三年前左右住到這里的。
瓊仁巷子的名字光看字還是不錯的，瓊和仁都是極好的字眼，只不過連起來念，“瓊仁巷子”，窮人巷子，聽著不像個好地方。
實際上，這兒也確實不是什么好地方。
這里是華界和租界的邊緣，是出了名的窮人聚集地。這里原本就是直接叫的“窮人巷子”，顧名思義，就是窮苦人住的地方，后來政府覺得念著不吉利，給改了字，自此“窮人巷子”就變成了“瓊仁巷子”。
只不過改名字并沒有能改變這兒住的人的命運，時至今日，大家提起這個地方，評價依舊是臟亂差、沒錢人的好去處。
孫茂興和孫媽能住到這里來，并不是因為怕被人報復，而是沒錢了。
當年孫玉荷離家出走之后，兩人是著急了一段時間的，不過著急的最大的因素不是擔心孫玉荷在外面出什么事情，而是沒法和訂好了的親家交代。之后兩人從蔣家搬出來，其實是孫茂興的主意，他一是想出去找一下孫玉荷這個不孝女，二是想躲一下那個定了親的親家，怕被人報復。
孫媽倒是有些擔心女兒的，但是她是個以丈夫為天的人，所以這么些年才會孫茂興讓她去蔣家幫傭她就去，孫茂興不讓玉荷讀書，哪怕玉荷自己想讀，她也不同意。
所以兩人找了一段時間找不到后，孫茂興發火說不要這個不孝女了，她哪怕擔心，也啥都沒說。
兩人放棄找女兒之后，孫茂興見之前定的親家沒有來找他報復的意思，有想過回蔣家，只不過姜婉眉女士一直讓姜彪幫忙盯著，兩人打算回來的消息傳來之后，姜女士直接托姜彪找人給兩人制造麻煩，讓兩人以為是遲來的報復，不敢回英租界。
孫茂興當了這么些年副官，是有積蓄的，孫媽帶著玉荷在蔣家幫傭也是有頗豐的月錢的，都在孫媽那兒收著，最后交給孫茂興保管。
所以，兩人沒有回蔣家也在華界租了一套很不錯的房子。
只不過，孫茂興耀武揚威的副官當久了，到了上海在蔣家也就開個車送家里的女孩子去上學。加上他每天吃的不能差，又不讓孫媽出去“拋頭露面”，所以錢花的很快。最后他在錢還有但是不多的時候，嘗試著去找工作，不是找不到，而是干不長。
最后，兩人就從華界不錯的地段搬到了瓊仁巷子。
然后，生活所迫下，孫茂興也讓孫媽在巷子口支了個攤子賣燒餅。
“我昨兒在一張報紙上看見一女的，長的特別像孫玉荷那個孽障。”孫茂興咬了一口燒餅，黑著臉和孫媽說：“一會兒去割塊肉，賣燒餅不代表得天天吃燒餅。”
孫媽聽見孫茂興說，在報紙上看見一個長的像女兒孫玉荷的女人，也沒注意后半句說的什么，眼中帶了些許激動：“你在哪張報紙上看見的，能確定嗎？”
孫茂興不悅的皺眉：“你又不識字，我告訴你是哪張報紙，你還能找到不成？去割塊肉，到底是不是那個逆女，我早晚會弄明白的。”
“可是，可是，”孫媽結巴道：“這么多年了，我想知道玉荷過的好不好，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孫媽難得的沒有順著孫茂興的話說，或者是沉默，而是辯解了一句。
“哼，是你生的！”孫茂興將燒餅往地下一摔，嘟囔到：“生了個什么玩意兒！沒生出來兒子就不說了，生個女兒還不是個老實的。她自己是什么命？什么身份？別人問她一句要不要上學，還真以為是個角色了，真當自己是小姐了。”
孫茂興猛地站起來，轉身就走，走之前還不忘說：“記得去肉鋪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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