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將電話掛了之后,便開始吩咐小五。
“小五,你把電擊棒、迷藥粉、毒藥粉、致幻劑,還有我那一百零八根淬了藥的針全部給我放在空間置物格子最方便拿的位置。還有,一會兒我喝水的時候,記得把茶水收到置物格的杯子里去。”
惜月打算順著那邊派來的人來,自然是打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來一下,免得這邊自己不上當,那邊這群癟犢子就把慕月綁去了,自己好歹有功夫傍身,還有小五這個掛在,慕月可是真真正正的嬌寵著長大的,要是被綁了去,那才真的叫夭壽了。
雖然說已經和蔣錫城打了電話,并且以蔣錫城的智商,很快就能猜出來自己是什么意思,但是蔣慕月現在究竟在哪兒,蔣錫城能多久找到,這都是不確定的。
再說,這次都沒事,指不定下次會怎么樣呢。
所以,還不如入個虎穴。
侯單找人來綁人,估摸著就是想側面調查蔣少盡有沒有調查他們,危險性不大。
不過,就算危險大,綁了自己過去,也是他們危險大。
和小五再次確定了一下自己這邊的具體準備安排,確認過沒有問題之后,惜月端起那杯加了料的茶,“喝”了下去,自己預判了一下藥效,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還將桌子上的筆扒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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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錫城帶著人一路火花帶閃電的趕到圣瑪利亞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鐘之后了,畢竟兩邊來去,距離不近,跨了區了,能在十幾分鐘之內趕來,已經是蔣錫城為難自己的司機以及自己的車的成果了。
“蔣少帥?您怎么來啦?來找小姐嗎?小姐這會兒應該就在辦公室呢。”蔣錫城一進醫院,就先遇見了葡萄,葡萄抱著一沓子資料,正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對。”蔣錫城簡略回答,然后越過葡萄,往惜月的辦公室的方向跑去,身后跟了一串人。
葡萄見蔣錫城帶著人跑的飛快,心下一突突,但轉念一想,這里是租界的醫院,應該不會有什么事情,但是還是跑著跟了上去。
惜月的辦公室門關著,蔣錫城擰了一下,沒擰開,果斷一腳上去。
這么一腳,門是開了,門鎖也壞了。
辦公室里沒有人,也沒有什么異樣,所有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但是,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的、人不在、門還反鎖著,這就是最大的不對勁。
“小姐人呢?”葡萄見辦公室里沒有人,有些疑惑。
蔣錫城給羅安遞了個眼神,帶來的人分散開來,在辦公室里搜查起來,蔣錫城也去辦公桌邊查看。
他現在還算冷靜,但是整個屋子除了搜出來一個竊聽器以外,沒有一點線索的時候,蔣錫城有那么一點點的暴躁了。
“草!”蔣錫城站在桌子邊上,將竊聽器往桌子上一扔,后退一步,然后腳碰到了桌子邊縫上的一個圓柱體的物體。
低頭摸著拿出來,這才發現是一支鋼筆,應該是掉地上被人踢到桌子邊縫的。
“這是小姐慣用的鋼筆,是大少爺送給小姐的生日禮物。”葡萄自他們開始在屋子里搜查,然后又有人去外面找醫院里領導起,就覺得不對勁,本來想給眉山公館那邊去個電話,但是又潛意識里覺得不能亂動,只好自己站在原地著急。
蔣錫城聽了葡萄的話,點了點頭,想了想,把鋼筆給拆開了。
拆開之后,筆身中掉出來一個小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勿擔心,找我哥。”
“這個小祖宗!”
蔣錫城雖然根據惜月打的那個電話,就有猜測,惜月是想通過他找到蔣慕月,確保蔣慕月的安全,并且她有了自己的計劃去反攻擊那些人,畢竟以惜月的聰明程度,在自己工作的醫院里,脫險是很容易的,但是現在看到字條確認之后,火氣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葡萄,你家大少爺現在是還在家養傷,還是已經回去上班了?”蔣少盡受傷的事情蔣錫城知道,所以才會這么問。
葡萄立馬回答:“在家里。”
“好,”蔣錫城點點頭,吩咐了羅安一聲,然后就打算往眉山公館去。
這時候,葡萄叫住了他:“蔣少帥,我家小姐她?”
“沒事兒,好好上你的班,心放肚子里。”蔣錫城因著惜月挺顧念葡萄,隨口回了一句,然后離開了。
“這個祖宗!”
坐到車上往眉山公館趕去,蔣錫城心里的火氣還是往上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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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自這伙人將她“綁架”,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大無語之中,而且這種大無語還是一波連一波的。
她本來以為這伙人給一個醫學生下迷藥,下那種有氣味兒的就已經夠蠢了,但是沒想到,這伙人還能更蠢。
一般情況下,綁架一個人,并且不想讓人發現,那么綁走人的時候,在獨立辦公室那么私人的地方,最起碼要好好檢查,排查走不能出現的,然后再將東西擺放的像是主人家自己慣用的、只不過是稍微離開的樣子吧?
但是!這伙人不是這么干的!
因為惜月是閉著眼睛裝暈的,所以她就在識海中看著小五調控出來的監控畫面,在小五清晰的可以看見這伙人臉上的痘印和毛孔的高清大屏上,惜月欣賞了這伙人的騷操作。
首先是將惜月從椅子上移動到了沙發上,然后就是拿洗手間里的拖把,把整個辦公室的地面給拖了一遍,拖的干干凈凈的好像打了蠟,順便還把惜月故意掉到地上的鋼筆給懟到了更隱秘的角落;緊接著又把惜月桌子上雜亂而有序的東西給整理的整整齊齊;最后,將惜月裝進了袋子里,抬著翻窗子到后院裝到車上。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直接把人運走了嗎?
不!沒有!
他們中個子最小的哪一個又翻了回去,把地又給拖了一遍,窗臺子擦干凈,然后才走。
惜月看著識海中的這些畫面,心中那叫無了個大語,甚至她都不知道該評價這群人認真仔細還是抓不住重點!
辦公室的門還處于反鎖狀態也就不說了,有時候,例如中午休息的時候,她自己也會反鎖上,多的不作評價。
可是,你們記得把地拖的跟打了蠟似的,把窗臺擦的一塵不染,把桌面收拾的整整齊齊,你們怎么就不記得把安裝在辦公室里的竊聽器拿走呢?
不拿走竊聽器也就算了,掉在地上顏色那么明顯的一支鋼筆,你們通過竊聽,聽見它掉在地上才過來的,看見就跟沒看見似的,還拖地的時候懟到桌子邊邊上去,撿起來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然后放回筆筒里不好嗎?
連那堆滿病歷、書本、草稿紙的桌子你們都能整理的跟樣板間似的,往筆筒里放進去一支筆就不成了?
惜月真的無語。
然而,等到了車上,這群人開車走之后,更無語的又來了。
在小五那兒蹭著看了那么多的電視劇,加上上輩子看的,惜月是真的第一次見綁匪這么實誠,直接把雇主名字拎出來念,聲音還不小,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這種拎著雇主名字念的行為,是從車上一直延續到北邊碼頭的舊貨倉的。
在車上:
綁匪一:“老大,你說那個候單先生為嘛要我們綁一個醫生啊?難不成把他治壞了?”
綁匪二:“對啊對啊,老大,你說是為啥啊?”
老大:“二狗、樁子,這候單找咱們,啥時候是他自己的事兒了?估摸著又是他那個姐夫彭李岸的事兒!再說,你們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咱們有錢拿就是了,咱們綁人,什么時候不是有錢拿就干?”
綁匪一、綁匪二:“老大說的對,還是咱們老大聰明!”
老大:“那可不是,你也不看看我武二成是誰,北港一霸!”
好家伙,完全不管自己下的藥份量夠不夠人一直暈著,幾句話的功夫,把雇主、雇主背后的人,以及自己的身份給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到了北邊碼頭的舊倉庫:
惜月被他們放到了一個小房間里,綁都沒有綁,三人把房間門一關,然后就離開了。
離開,也沒有離開到哪兒去,不過就是一門之隔。
真是感謝這三個蠢貨沒有綁她呢,不用費工夫解綁。
惜月從地上站起來,打量了一下除了麻袋大包以外什么都沒有的房間,走到了那扇頗有縫隙的木門邊。
外面除了三個綁匪之外,還有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綁匪一:“老大,你說六奎他們跟著那個女學生,跟的怎么樣了?”
老大:“能怎么樣,候單那邊只說綁一個,咱們三啥時候失手過,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候單晚上應該就來了,錢一結,咱們去花樓喝酒!”
綁匪二驚號:“草!你這個小兔崽子啥時候醒來的!祖宗,別撓人!”
小孩:“我要吃天香樓的雞腿!雞腿!雞腿!雞腿!”
老大:“你個剛從香港回來的小兔崽子,吃什么天香樓的雞腿,信不信老子捶你!”
小孩得意洋洋:“你不敢,你打了我,贖金拿到了也沒命花!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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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聽著一門板之隔的熱鬧,看著小五轉播的三個大老爺們拿個軟萌軟萌、看起來才三四歲的小孩子沒辦法,陷入了沉默。
“小五,我覺得,這伙人綁了我,顯得我不太聰明的樣子。”
小五對于惜月的說法,非常認同:“我也這么覺得。”
外面的熱鬧還在繼續,惜月掃視了自己的空間置物格子之后,只拿出來了那些淬過迷藥的針。
“那些藥配起來也麻煩,這三個不聰明的,用這個就好。”惜月打算一針一個。
剛才從小五的轉播中,惜月看見,這三個人根本就沒有鎖這個房間的門。
真是對自己的迷藥有信心啊!
和小五念叨完,惜月速度很快的把破爛木門打開,在外面那三個人反應過來之前,就飛針把人放倒了。
人放倒了,惜月很滿意:我真是個天才!不愧當時在學習空間里練了那么久的飛針!
惜月很滿意,但在門外的不止那三個綁匪,還有一個可可愛愛的小朋友。
小朋友是背對著關惜月的那扇門的,本來還跳著鬧自己要吃天香樓的雞腿,結果正鬧著呢,被鬧的三個對象一個一個的倒了下去,轉過身來,就看見了惜月。
“哇哦,漂亮的醫生姐姐,你是剛剛被這三個笨蛋綁來的嗎?”小朋友看著穿著白大褂的惜月,本來就圓的眼睛睜的更圓了。
小朋友穿著一整套的淺灰色格子小西裝,臉蛋胖嘟嘟的,軟軟的頭發,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就是個小帥哥。
惜月估摸著小朋友沒有看見自己出手,摸了摸他的臉蛋:“是啊,你看他們是不是特別笨,自己都能摔倒暈過去。小朋友,你是誰啊?怎么被他們綁來了?”
“我叫星星,他們今天早上在碼頭綁的我。”星星拉住惜月的手,說:“漂亮醫生姐姐不要怕哦,我爸爸他應該快來救我了!”
星星說的很是一本正經。
惜月針上的藥足夠這三個人睡他個一整天,本來想著被他們綁來就能見到背后指使者,然后再給點教訓,那曾想這幾個人對候單什么時候來都不確定,所以,那就當給哥哥一個和候單他們翻臉、報復的機會吧。
這會子沒事干,正好逗逗小朋友:“是嗎?星星怎么這么確定啊?”
星星歪了歪頭,格外肯定:“我都消失一早上了,爸爸再找不到我,用爺爺的話就是,這個男人怕是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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