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自然是沒有人回答的，在客廳里的傭人不會多說主人家的是非，而能說兩句的耿媽和陳媽都不在這兒。
陳媽作為姜女士的左膀右臂，每天都是很忙的，剛剛在后院那邊，現在在賬房盤賬；而耿媽，在姜女士一句話的影響下，現在是在廚房一門心思的給惜月做吃的。
好在的是，沒一會兒姜女士就下樓了。
跟在姜女士身后的還有眼眶通紅的蔣少盡，以及瞌睡全給攪沒了、睡也睡不著干脆就下樓的惜月。
“少盡這是怎么了？大老爺們的哭成這樣？”蔣老爺看著眼眶通紅的蔣少盡，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與蔣老爺嫌棄的表情一起投送給蔣少盡的還有蔣錫城充滿詫異的眼神。
蔣少盡接收到這兩人投送來的表情與眼神，只想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天地良心，就算是小時候皮被姜女士拿條子追著抽的時候，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眼淚嘩嘩的流，直接弄出來一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流涕效果。
現在可以說是被熟人圍觀，但是！親媽剛才在樓上說了，出了惜月的臥室門，一個字都不要亂說！
所以說，他現在是有苦說不出，中藥了也不能說出來！
“他啊？”姜女士斜著眼睛瞟了眼眶通紅的蔣少盡一眼，不甚在意的說：“他說他不想結婚，我聽了來氣，就打了一頓。”
姜女士說的云淡風輕，蔣老爺卻是有點震驚。
要知道，蔣老爺是從來沒見過姜女士發火打人的，甚至聽說都沒有聽說過，也就這兩年偶爾能聽見姜女士呲人幾句而已，回數是真心不多。
所以，蔣老爺震驚之余就覺得蔣少盡可能不止是因為說自己不想結婚被打的。
“小城來了啊。”沒人再問，姜女士是飛快的跳過了這一部分，然后和蔣錫城打起招呼來：“來找惜月？”
姜女士對于兒子已經是組織上的人了，結了婚反而不一定安全，所以對于他結不結婚也就更換為了“隨緣吧”三個字。但是惜月不一樣啊，她有男朋友，而且就是個沒有加入任何組織純屬湊熱鬧的，蔣錫城雖然個別時候跳脫，但是絕對不會干什么大晚上翻墻出去浪的不靠譜事情。
所以，姜女士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跳過大兒子，讓已經快二十三歲的女兒蔣惜月早日和男朋友蔣錫城修成正果。
姜女士個人覺得，結了婚，惜月這個夜半三更出動的人就沒辦法出動了。
得虧惜月不知道她的這個想法，要是知道了······嗯，惜月也不會告訴她蔣錫城就是“你爹”，玩的比自己還瘋。
蔣錫城把詫異的眼神從蔣少盡身上收回來之后就一直盯著穿著家居服、整張臉上充滿著我沒睡夠但是睡不著了的惜月看，姜女士問他，他才回過神來回答到：“約了惜月下午出去玩，南邊的朋友給送來了一批枇杷，帶來給您和蔣叔嘗個早鮮。”
說著，從地上提起來個籃子，籃子里裝了滿登登的一籃子枇杷。
“你有心了。”姜女士眉開眼笑，倒不是為了一籃子枇杷，而是蔣錫城的心意，轉頭看了眼還穿著家居服的惜月，姜女士說：“上樓換衣服去。”
惜月乖巧點頭，留下一個笑，然后就上樓去了。
樓下，姜女士又招呼了招呼蔣少盡，然后拎著枇杷去廚房了，竄到廚房喝水的少起出來拉著蔣老爺陪他去后面花園，就這樣，客廳里就只剩下蔣錫城和蔣少盡了。
“你這是，中藥了？”蔣錫城看著眼眶通紅的未來大舅哥，心中就一個想法，這絕對不是被眉姨給打哭了，而是惜月又做出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作弄人了。
畢竟，惜月之前和呂大夫弄出來了個“順氣平驚固魂湯”，是麻醉用的，但是后續兩人又在麻醉的基礎上弄出來了個什么迷藥。
蔣錫城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蔣少盡沒有想到蔣錫城居然一下子就給猜對了，但介于答應過親媽不隨便亂說，就沒有回答。
蔣錫城只當是蔣少盡被惜月給捉弄了，還弄的大家都看見了，有些不好意思往出來說，也就沒有再提了。
只不過，蔣錫城其實還挺想問一下蔣少盡是不是“汝父”的，之前袁仲訶他們的那些破事雖然隨著袁仲訶的死告一段落了，但是對于袁仲訶他們背后的那個人的調查，蔣錫城是一直沒有停下來的。
結果，他的人廢了老大的勁兒之后，將目光鎖定到了玉竹湯館的老板鄭海身上。
可是，查到鄭海身上的時候，鄭海的頭七都過了好久了，人死的要多徹底有多徹底。
根據調查的人說，鄭海是死于突發高燒，活活燒了八九天，然后燒死的。
這個死法，看起來也算是能說通，不就是病死的嘛，但是卻總是覺得不對，你見過哪個病能把人燒死，還喝退燒藥都沒有用。
蔣錫城想了好久，突然發覺這種神乎其乎的死法，和之前“汝父”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那個一直陷入沉睡的藤田惠美莫名其妙的死法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雖說藤田惠美是被他拉出去刀死的，但是當時他去刀人的時候，明顯能看的出來就算他不動手，這個被“汝父”下了手但沒下死手的藤田惠美是活不了多久了的。
想到這兒，蔣錫城才發覺他對“汝父”的認知有些不對，因為他所知道的“汝父”對標的是蔣少盡啊，而蔣少盡據他所知并沒有學過醫，也沒有學化學什么的，這就有些對不上號了。
查又沒查出來個所以然，所以，他很想直接問一問。
可能是蔣錫城的目光過于“熱烈”，還在緩和自己通紅的眼眶的蔣少盡感覺到了：“怎么了？惜月應該馬上下來了。”
而蔣少盡的話音剛落，惜月就從樓上下來了。
算了，下次再找機會問吧。
惜月一個天天歡歡樂樂上班下班的醫生，有的事情知道太多，容易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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