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巖看白蘇臉色不對勁，忙三步兩步躥過去：“媽，你怎么了？”
錢弘毅也跑過來扶白蘇。
“嬸子，你哪兒不舒服？”
白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她還挺喜歡吃魚的，一聞到倉庫里散開的咸魚味，忍不住就一陣干嘔。
賀巖和錢弘毅沖過來扶住她，白蘇臉色泛白搖了搖手：“不怕，可能是這兒味道太腥太臭了，聞不習慣。”
管理員帶著賀巖在倉庫轉一圈，賀巖表示如果要租下這兒，得讓他們將倉庫里的爛菜味子和堆的泡沫箱子什么清干凈。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管理員就覺得將這個倉庫租出去很有希望。
結果白蘇聞到魚腥味和腐肉的味兒一陣干嘔，他以為這樁生意要黃了。
實在很想替公司出租掉這個倉庫，他主動讓價：“賀老板，如果你要租的話，看在是周制片介紹的份上，再便宜點怎么樣？”
“你們這兒環境不太好啊，氣悶得很，我媽一進來人不舒服，是不是風水方面有什么問題？”
賀巖環視一圈這么說，管理員急了：“風水方面哪會有什么問題呢？要不這樣，在原先的價格上，我再少一點，八成行不行？”
“你們這里環境的確不怎么好，我是租下來做工廠的，現在這個破敗的樣子，我裝修得花一大筆錢，不劃算。”
賀巖很猶豫的樣子：“但是，這個是我周叔介紹的地盤，怎么著我也要給周叔一點面子，要不原先談好價格的七成吧，看在周叔的面子上我租下來。”
“七成真的不行，你看七點五成好不好？各退一步！”
管理員還要游說賀巖，錢弘毅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賀巖哥，你談好沒？嬸子太難受了，我們得帶她去醫院看看。”
賀巖聽到白蘇很不舒服，就跟管理員說回頭再談。
市場旁的倉庫，要租出去不容易。
管理員馬上喊住賀巖：“你等等，我去找領導商量一下。”
管理市場的領導，都以為這個倉庫要閑置了。
賀巖要租下來改成工廠，已經讓他們出乎意料。
商量的結果就是，七成的價格也愿意出租，能收一點錢就收一點錢，還當場催著賀巖簽合同，并且在細節方面做了讓步。
簽合同的時候，錢弘毅這小子買了熱豆漿和油條給白蘇拿過來，還買了一包開胃的榨菜。
就著豆漿吃完一根油條，又吃了半包榨菜，白蘇覺得胃不那么難受了。
白蘇這一干嘔，替賀巖每個月省了三成的租金。
等拿著合同走出來坐上公交車，賀巖晃了晃手里的合同：“媽，你真是我的福星，你這一嘔，替我省了不少錢。”
“你還難不難受？”
白蘇擺擺手：“不難受，吃了弘毅買的榨菜好受多了。”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有點犯困。”
白蘇坐在公交車上，搖著搖著差點睡著了。
實在太困了，回到王府井這兒，她沖賀巖道：“我去睡會兒，你幫我打電話給你芷蘭姨，說我下午再去醫館那邊。”
簽了合同，下一步就是裝修租下的倉庫。
在這之前，賀巖要幫著白蘇打個電話去醫館那邊。
梨花鋪子里的衣服都是做定制的，為了方便通知客人來取衣服，服裝定制鋪子早安裝了電話。
賀巖來梨花這邊打電話，幾個踩縫紉機的女人在閑聊，說懷上了愛吃酸的。
什么酸兒辣女的。
錢弘毅買了那么一大包榨菜，賀巖聞到那股味兒覺得酸死了，想到白蘇一口氣吃了半包，然后她這段時間又老犯困，賀巖拔著電話的手頓了一下。
醫館那邊，是周長卿接的電話。
“長卿，你們醫館忙不忙？媽讓我跟你和芷蘭姨說一聲，她下午才能來醫館。”
“不忙！”
周長卿接話：“周姨去報社上班，章叔就回醫館忙了，醫館這邊有他和韓師叔在，媽今天不來也行，顧得過來。”
“只是明天還得來一趟，我姑說喊了建房子的去郊外藥田，得媽過來拿個主意。”
賀巖覺得要是他沒猜錯，那可能明天白蘇也沒法兒跟周芷蘭去京郊了。
一開始是念頭一閃，仔細想想吧，梨花剛懷上時也這樣。
賀巖就更是覺得他可能猜對了。
聽到周長卿說醫館不忙，掛電話前他跟周長卿商量：“你要是不忙，能不能抽空來一趟王府井這邊，我有事情找你。”
周長卿還以為是賀巖要開工廠，還有搬鋪子的事情找他幫忙。
他忙滿口應下：“好，我一會兒過來。”
過完年沒多久，京城的天氣還是很冷。
天氣一冷，以白蘇的體質就容易犯困。
在梨花他們屋里補了一覺，白蘇覺得一陣神清氣爽。
聽到外頭有人在說話，好像還是周長卿的聲音。
白蘇起身收拾了一下床鋪走出來，看到周長卿愣了一下：“長卿，你怎么也來這兒了？我沒過去醫館，你該幫著點。”
“盈盈姨去報社上班，章叔就回醫館忙了，有他在，用不著我一直守著。”
周長卿喊白蘇：“媽，你過來，我給你號個脈。”
白蘇還以為周長卿跑來王府井有什么事兒，結果要替她號脈。
剛剛她從屋里走出來，還聽到賀巖在跟他嘀咕什么。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賀巖說她身體不舒服，喊了長卿過來一趟。
女婿對她這么好，白蘇挺感動的：“跟賀巖去看倉庫，聞到那股味兒不舒服，有點犯困睡一覺神清氣爽的，應該沒什么事兒了。”
白蘇跟周長卿解釋了，周長卿也不接話。
替白蘇把完脈后，沉穩如周長卿眼里也閃過一抹意外的喜色：“媽，這還真有點什么事兒。”
“姐夫，你給秦叔打個電話吧！”
周長卿說出了把脈的結果：“媽這是懷上了！”
秦老爺子和倪漫珍有多盼孫子孫女，作為星馳星辰的爸爸，賀巖是看在眼里的。
過年的時候，白蘇也跟梨花她們說了，要給她們秦叔生個孩子。
梨花她們很懂事，自然是支持白蘇的。
現在周長卿替白蘇把脈有了，賀巖這個女婿不知怎么也跟著激動起來。
白蘇還在驚愣中，賀巖接話：“好，好，我這就去鋪子里打電話，不止要打給秦叔，我還跟爺爺奶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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