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流浪的惡龍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邪佛
  “喂,老頭你到底說是不說?不說我們立馬就走,你家的破事兒你自己看著處理去,出了什么岔子也別再來找我們!”胖子等的沒了耐心,直接開口威脅道。

  將煙灰磕掉,劉村長面如死灰悲愴地嘆道:“說了又能如何?你們斗不過它的,還是乘早離開吧,否則等它出來,誰都活不成...”

  “誰告訴你斗不過的,剛剛才跟它做了一場,只是不清楚底細,打了個平手,所以才來問你。”李秋凡面色淡然,說起謊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跟真的一樣。

  “什么?你...跟它斗過了?”劉村長一聽這話,吃驚地問道。

  李秋凡干咳幾聲道:“一個躲在佛像里的邪祟而已,能有多大能耐,你也這么大年紀了,總知道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吧?別以為我年紀小就拿它沒法子,死在我手底下的邪物比它厲害的多了去了。”

  村長一時間被李秋凡的自信給震住了,踟躕片刻重重地把煙鍋扣在桌上道:“你先隨我來,看看我孫子的情況,如果你能說出個大概,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考我?這老頭兒還真夠精的...”李秋凡笑了笑道:“帶路便是。”

  村長領著他們上了三樓,推開主臥室的門道:“進來吧,他就在里面。”

  剛一進門,眾人就聽到了鐺鐺鐺的敲擊聲,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爸...這幾位是?”男孩的父母起身,滿眼疲憊,女人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干透。

  “他們來瞧瞧岺兒的病。”

  男孩的父親苦澀地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岺兒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來能做啥?”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還能有什么法子!”

  “唉...那就讓他們看吧...”男人絕望地搖著頭,側開身體。

  男人讓開后眾人才發現臥室床上還盤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沒有頭發,閉著眼睛一下下敲著什么東西,湊近一看,居然是個木魚。

  而放才在門口聽到的聲音就是他敲出來的。

  小男孩的行為和光禿禿的腦袋,跟廟里的和尚很像,只不過他面前放著一大碗紅紅的汁水,根據味道判斷應該是血。

  這場面著實有些不同尋常。

  李秋凡走到男孩面前,眼中閃過一道金光,看著他的眼睛。

  鐺!

  木魚聲停下,男孩緩緩睜開眼睛,端起面前的大碗,將里面的血一飲而盡,然后滿足地長出了口氣,帶著命令的語氣,冷冷地對其母親道:“下頓要還是用這些替代品,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說完將碗丟到他母親懷里。

  男孩的母親身體猛地一抖,下意識接住還在滴血的碗,眼淚再度落下,用力掐著自己的胳膊,防止發出哭泣聲。

  “嗨!嗨!嗨!裝神弄鬼還裝上癮了,剛剛咱倆才見過,怎么都不打個招呼呢?”李秋凡笑瞇瞇地沖男孩道。

  男孩這才把視線放在李秋凡身上,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看了過來。

  看了一會兒,男孩兒也笑了,似乎明白了什么,老氣橫秋的聲音一點不像小孩子,反而像是一個看透人生的智者:“阿彌陀佛...道友頗有慧根,實為修佛的好苗子,可惜了,你我福緣尚淺...只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從本座的鏡花水月幻境中蘇醒的,可否賜教一二?”

  李秋凡拉來一張板凳坐下道:“謝謝夸獎,我那老鬼師傅也說過,我是個修道的好苗子,原來方才的幻境叫鏡花水月,叫法很文雅,實則太過霸道了,跟逼良為娼都沒區別,你這佛法不正派哦...”

  “呵呵,正邪只是你我立場不同罷了,佛度有緣人,你我相遇,那便是緣,既然有緣,何須講究方法?我佛慈悲,可恕你不敬之過,此時皈依三寶,亦不晚也。”

  李秋凡恥笑道:“以邪法迷人心智,這也叫慈悲為懷?”

  男孩認真地道:“犧牲他一人,他日我可度萬人,有何不可?這具羸弱皮囊倘若能夠承載我的魂魄,是他的福分。”

  李秋凡搖頭道:“你錯了,殺一人你便是魔,何談度萬人?我乃人間天師,專殺造惡邪魔,這個孩子你帶不走!”

  “呵呵,年紀不大,口氣倒是很大。”

  “那你就看著我怎么讓你滾吧!”李秋凡站起身,一把將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投射進來,男孩兒連忙側目,表情略顯痛苦。

  “滾吧,過一會兒就來了結你!”

  “我若不走呢?”男孩兒臉上的笑容褪去,寒聲道。

  “啪!”

  李秋凡的回答很簡單,飽含罡氣的一個巴掌直接抽在了男孩兒臉上,一張驅邪符也隨之貼上。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敕!”

  “啊!!!”

  痛苦的慘叫從男孩兒口中傳出,他的身體極速抽搐起來,李秋凡一把按在男孩頭頂,罡氣滲入。

  一股邪異的黑煙伴隨著慘叫自男孩七竅噴出。

  黑煙噴完以后,男孩兒身子一軟,昏睡過去。

  李秋凡又抽出一張靈符,念咒激活,一片金光浮現,將黑煙凈化。

  “一道邪魂也妄想在小爺面前擺譜,不自量力的東西!”

  這一手操作,直接將圍觀眾人驚的目瞪口呆。

  “這...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岺兒!岺兒!”男孩的父母沖到昏睡的兒子跟前,不知所措地哭叫著。

  “別吵了,他的魂魄被壓制太久,雖然現在重掌肉身但還是太過虛弱,睡一覺就沒事了,等醒了再去醫院開點清潔腸胃的藥,吃了這么久的葷血對身體肯定不好。”接著又給了村長一張固魂符道:“折好縫在貼身衣服腋下七天,七天內不能換衣服。”

  “是是是...謝謝大法師,謝謝大法師!”村長畢竟見多識廣,大致猜到孫子已經沒事了,收起固魂符拉著兒子兒媳就要給李秋凡磕頭。

  李秋凡將村長拉起來,沒好氣地道:“行了行了,現在謝我還早呢,的虧是它看中了你孫子的身體,想奪舍重生,這才遲遲沒有加害于他,不過那東西不除掉遲早還會來禍害你們家,下回來可真就是要命了!趕緊給我說說它的來歷。”

  村長此時已經完全相信李秋凡的身份了,恭敬地道:“幾位隨我來,寶軍快去把我柜子里的那包毛尖拿出來泡上!”

  周經理陰陽怪氣地嘟囔道:“現在想起來了...”

  村長老臉一紅,連聲賠不是。

  下樓后,村長把原先泡的茶水全部倒掉,又是找煙又是找水果,跟剛才的冷臉相對簡直像變了個人。

  李秋凡也沒客氣,點了根煙等著。

  村長忙活完后坐下道:“剛才我態度不好,大師千萬別怪罪,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了...”

  “老爺子,你就別客套了,趕緊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林慕雪心憂父親,催促道。

  村長點點頭,開始講述:“這尊佛像其實建起來時間并不長,也就六十多年光景,那會兒我還年輕,跟你們差不多大...有一年鬧饑荒,連旱三月不見雨水,莊稼都死了,誰家都吃不上飯,就連野菜都得去搶,餓死的人不計其數,我一個哥哥也就是在那會兒餓死的。”

  “有一天村子里來了個和尚,自稱苦一禪師,他說大旱是因為我們這里的人觸怒了佛祖才招此大禍,同時還在村里挖出來一堆破了的佛像證明他說的話,餓昏了頭的人都信以為真,當時的村長即刻帶領全村人拜求解決良方。”

  “苦一禪師說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誠心祈求,不過需要獻祭,除了豬牛羊之外,還需要童男童女,這個條件一說出來,大家都嚇壞了,誰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呢!可犧牲兩個孩子總比大家全都餓死強...村長考慮后為了大局著想,提出抽簽決定,一切都看命,于是將每家每戶的娃娃名字都寫在上,丟進罐子里抽,兩個娃娃這就被選中了,那兩家人哭的死去活來,苦苦哀求,可在鐵了心的村長和村民們強烈要求下,兩家人只好把娃娃貢獻出來。”

  “啊?!那兩個孩子最后怎么樣了?”林慕雪捂著嘴叫道。

  村長重重嘆了口氣道:“根據苦一禪師的要求,兩個娃娃被送到了他的住處,第二天...第二天早上,那兩娃娃的尸體就出現在了村口...”

  “這簡直是謀殺!”林慕雪花容失色,氣的拳頭都握的咯咯響。

  村長繼續道:“誰說不是呢...然而事情還不算完,就在當天中午,電閃雷鳴,烏云密布,可就是只刮風不下雨,大家都覺得奇怪,村長又帶領村民去問苦一禪師是什么原因,苦一禪師說是童男童女不夠,還需要再供奉四對,否則這里永遠都不會下雨!”

  “ctm喪盡天良的騙子,你們當時沒相信他吧?!”胖子激動地問。

  村長搖頭道:“沒有,當時大家一聽,都說哪怕是搬走也不愿意再供奉了,苦一禪師當即大怒,說我們村都是被惡障迷了心,要把我們都度化了,說完就拿出一個木魚就敲,一邊敲一邊念經,那經文和木魚聲就像有魔力一樣,村民一個個都瘋了,像野獸一樣紅著眼互相撕咬起來,那場面簡直跟地獄一樣恐怖。”

  “好在天地垂憐,正好有另外一個和尚路過我們村,他當場便認出這個和尚是壞的,還叫他...魔佛...眾,好像就是這個稱呼,兩個和尚一見面就大打出手,又打又念經,一直從中午打到傍晚...”

  “誰贏了?”周經理聽的入神,插嘴問道。

  村長道:“善和尚贏了一點...”

  “這叫什么話?贏了就是贏了,一點是啥意思?”周經理糊涂了。

  村長指著窗外道:“善和尚雖然贏了,但是苦一禪師不知道用了什么法術,說是魂魄還活著,以后還能害人,善和尚為了將它封印住,就讓我們融了銅水,親自塑了一尊佛像,等銅佛筑好,善和尚用自己的血在佛像上畫了很多經文,然后不吃不喝一直在佛像前念了三天三夜經,等到第四天清晨,村長準備請他吃點齋飯,可到了才發現善和尚已經圓寂了...他留下一張紙條,說苦一禪師的魂魄已經被他封印住,能保我們村子幾十年。”

  “看來是位得道高僧...以自身性命封印邪僧換取你們這地方平安,實為大法愿...”李秋凡心里對那位不知名的和尚由衷的欽佩。

  不過現在總算是知道了這尊邪佛的來歷,那就容易對付了,搞了半天還是一只鬼物,只是通曉佛法,不好對付,所以要做好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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