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龍，你起這么早干什么？客人要中午才能來呢。”
李勝龍下樓找姥爺要了四樣禮物，然后道：“我是晚輩，今天大舅媽的父親過壽，我既然在了，應該去一趟，我不吃午飯，早點回來。”
崔姥爺沉吟了很久，最后嘆口氣道：“行啊，你去吧。”
他是不能去的，就算他有心要去，鄭苗苗昨天說的那些話他也不會去。
“你怎么還拎著一個錄音機？”崔姥爺不解的看著李勝龍。
李勝龍笑了，道：“給他們放歌曲助助興。”
李勝龍在警衛員的陪同下來到了鄭家。
鄭家住的是嶄新的磚瓦平房，四合院。
城市里的土地永遠都是稀缺物品，鄭家卻蓋了一溜，五間大瓦房，而鄭家之前就鄭老爺子有工作，李勝龍不信他自己有能力蓋這么大的房子
要說崔家人或者鄭苗苗沒幫忙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顯然，鄭苗苗吃飯砸鍋，根本不記崔家的恩情。
李勝龍過去的時候鄭苗苗不在，但是鄭潔認識她。
鄭潔把她堵在屋子門外，道：“你來干什么？”
“我來給你爺爺拜壽。”
李勝龍讓警衛員幫她拎著錄音機，自己則提著禮物給鄭潔看。
雖然是上午，已經來了不少親戚，外面站著的人都注意到了鄭潔和她的對峙，沒人注意警衛員手里拿著什么。
可能注意了也沒在意，只會想，警衛員為什么拿著錄音機呢？
反正沒人點出來。
鄭潔因為李勝龍被崔家人趕出來，她的哥哥還在拘留所，所以她對李勝龍十分的不滿，應該說他們是仇人。
鄭潔瞇著眼道：“你真的想給我爺過壽？我爺因為孫子被抓了，哭的眼睛都快瞎了，你若是真的想讓我爺爺過得好，就應該把我哥給放了。”
因為都是鄭家的親戚，他們一聽鄭潔提到鄭浩然被抓這件事，都怒視著李勝龍。
七嘴八舌的道：“就是她啊，陷害我們浩然？”
“浩然多好的孩子，可孝順了，就被這個丫頭陷害給抓了。”
李勝龍并沒有生氣，跟鄭潔耐心的解釋道：“抓人放入都是警察的事，我沒有這個權利，你若是真想知道你哥哥怎么樣了，就去問問警察吧，看看他犯了什么事，警察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的，你說是吧？”
一句話提醒了附近的人。
鄭浩然若不是真的犯了錯誤，為什么警察不放人？
是不是他們誤會了什么，是鄭浩然自己有問題呢？
眼看著輿論翻轉，鄭潔氣的臉色發青。
正好有人老太太推門出來，看著鄭潔問道：“怎么回事？”
老太太跟鄭苗苗有些相似之處，但是面容要兇狠許多。
鄭潔跟蔡金花說了李勝龍的身份。
蔡金花立即用銳利的眼神打量李勝龍，然后忽然笑道：“是斯文下鄉生的那個孩子吧？看我都忘了，我就說崔家怎么還有外甥女，原來是斯文一直沒認的那個啊，你媽現在認你了？”
李勝龍笑著搖頭，終于知道鄭苗苗綠茶像誰了，簡直是家學淵源。
不過蔡金花可能不知道，這么暴露崔斯文下過鄉，還結過婚生了孩子，只能讓崔斯文討厭他們鄭家人，尤其是鄭苗苗，可傷害不到她半分。
李勝龍抬起手道：“給鄭家老爺過大壽，生日快樂。”
蔡金花接過禮品道：“來人就行，那帶什么禮物啊？快進來，外面多冷啊。”
李勝龍跟著她進屋，她回頭看一眼，警衛員一直跟她，她嘴角勾起了笑意。
剛進屋，蔡金花就拿出一雙拖鞋給她。
然后拍著腦門道：“我都忘了，你是鄉下來的，進門換鞋不習慣吧？”
“不過你大舅母比較愛干凈，是隨了我了，我可見不得邋遢人。”
然后又跟李勝龍說什么，每天晚上都要洗腳刷牙啊，雖然你剛回來，但是還是要注意個人衛生的。
然后問李勝龍內褲幾天換一次，來沒來例假，會不會用衛生紙，還是還用牛皮紙呢？
總之，把李勝龍當成一個沒進過城沒見過世面又邋遢的土包子來教育。
雖然語氣都很溫柔，可是這種場合，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傷自尊。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出聲的，但是蔡金花還在滔滔不絕。
叮囑李勝龍一定要定期換一下毛巾，一周洗一次被褥床罩：“自己睡的東西，可不能偷懶。”
“還有城里用的是自來水，跟你們鄉下可不同，你想喝得燒熟了……”
最讓人難堪的是最后一句：“城里的小伙子多，基本都是有錢人，今天來的就不少，你長得這么好看，肯定能解決工作問題的，說不定能嫁給好人家，后半輩子就不用愁了，難怪你姥爺他們讓你回來，是不是人選都物色好了？”
“有沒有文化？不會是想伴你嫁給有文化的人家吧？哪有怕你接不住啊，娶媳婦也不是看臉的。”
說李勝龍靠臉要攀關系了。
李勝龍看看磁帶，應該錄的差不多了。
她也不用再忍，她突然間甩開蔡金花拉著自己的手，怒道：“那你孫女從崔家滾出去，相親都沒人要，是因為長得太丑嗎？”
“你……”
“我也沒見大舅母干凈到哪里去啊，不是你生的嗎？起碼你的嘴很臭，跟廁所一樣，真的想不到她能干凈到什么地方。”
蔡金華沒想到李勝龍這么厲害，敢當眾就罵她。
她氣壞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這個小輩，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李勝龍道：“我是來祝壽的，但是顯然你家不配。”
“這么喜歡給別人講衛生，你是因為上輩子投胎了屎殼郎嗎？在糞球里呆怕了吧？難怪全身都是粑粑味。”
“你這個人，你太過分了……”
“你們看，這孩子怎么這么沒教養？我說什么了，我莫非我說的不是好話？不是為了她好？真的是砸場子的……”
李勝龍快上車的時候，還能聽見蔡金花不停的嗶嗶。
她冷笑一聲，嗶嗶吧，當母親的越能嗶嗶，鄭苗苗就會越丟臉。
鄭苗苗在崔姥爺請的客人中安排的眼線，當聽說鄧老夫妻到了，鄭苗苗立即趕回到崔家，并且開始幫忙張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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