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古代養家實錄 > 第18章 云裳坊買布,發現新商機,青皮核桃的用處
  再次來到燕子街寧繁直接進了云裳坊的大門,而斜對面王氏布行的伙計正在外面迎客,瞧著像是換了個人。

  云裳坊的伙計見到他進來立馬迎了上來,這可是熟客,“客人想買什么?最近有新棉花上市,可要瞧瞧?”

  新棉花!

  這個時候的棉花價格不便宜,鄉下人戶多是往衣服里塞柳絮或蘆葦絮來保暖,但跟棉花的保暖效果比差遠了,而新棉花又比舊棉花更好。

  況且近山的地方到了冬天總是格外的冷,寧繁不愿意委屈自己跟家里人,所以不僅要做棉衣,還得做棉被。

  “新棉花怎么賣的?”

  “二十七文一斤。”

  一身三件套棉袍、棉襖、棉褲,大人的怎么著也得要兩斤,像他這樣的一斤半,小梨花半斤,個人衛生很重要,一人起碼兩身。

  單人棉被棉被一床五斤,一人一條,爹娘的雙人被十斤,湊個整要四十斤,多做幾身。

  “可以送貨嗎?”他可拿不動這么多棉花。

  大主顧!伙計眼前一亮,“可以可以。”

  寧繁放心了,又向里面的貨架看去,里間的布料明顯更好,顏色也更鮮亮,并不像外面那樣看著灰撲撲的,只是也不多。

  “還有別的嗎?”

  “客官是想瞧錦緞嗎?在樓上,這會沒有女客,可以上去瞧瞧。”

  寧繁雖然不一定會買,但一定要去開開眼界。

  二樓窗明幾凈,一匹匹華貴的錦緞都擺放整齊,寧繁還見到了幾丈扎染的料子,或是淺粉色上面朵朵品紅,或是蒼青色中帶著靛藍,花紋并不規律,卻很少好看。

  伙計是個機靈的,見寧繁盯著絹絲看連忙道:“客官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我們店里最貴重的絹絲,質地最是輕薄,貴重就在于它的花紋,這工藝復雜不說,數量極少,可是夫人貴女們的最愛,若非這是剛到的貨,這會您也見不著。”

  這復雜的工藝他還真知道。

  當年他上大學時,有個非常勤勞好學的室友,彼時他正看上了隔壁紡織學校的校花,窮追猛打,追求花樣五花八門,其中有一樣就是花重金買下白色的真絲布,用純手工工藝給它染色。

  怎么個純手工呢?在網上搜索各種可以染色的植物,買回來,甚至學習了扎染跟蠟染手藝,只可惜室友畫畫天賦實在有限,最后還是寧繁嫌棄他天天在宿舍按破壁機打擾學習,出手幫他畫了幾幅,別說染出來還真不錯。

  室友從紅色染到黃色,從藍色染到綠色,花紋也從簡單的愛心么么噠到梅蘭竹菊牡丹月季,小陽臺晾的都成打了卡圣地了,他們宿舍也在學校一戰成名。

  最后女神沒追到手,倒是發展了一條新的產業鏈,女生紛紛上門買布,從小帕子到絲巾,甚至發展到真絲外套,寧繁跟室友合作,賺了一整年的學費。

  現在到了古代,他或許還能繼續賺?

  “除了這樣有花紋的,還有別的花紋嗎?”

  “那就是錦緞了,客人這邊。”

  伙計小心翼翼的從柜子里取出用布包著的東西打開,確實非常華貴,但上面織著的花紋并不復雜,寧繁了然。

  “染了桃紅的絹絲跟這錦緞是什么價格?”

  伙計小心的將錦緞放在桌面上,笑著道:“那樣的絹絲一尺五百文,錦緞一尺七百文。”

  “那不染色的跟一種色的絹絲布呢?”

  “不染色的三百文一尺,紫色的最貴得四百四十文一尺,鵝黃色的也貴些,四百文一尺,別的都是三百五十文一尺。”

  寧繁咋舌,染一染就貴這么多,這可真是暴利,畢竟在寧繁眼里能染色的植物多了,無非就是材料種類的多少。

  等等,家里還有沒有處理完的青皮核桃,這不就是現成的染料嗎?

  “拿四丈不染色的絹絲。”寧繁毫不猶豫,伙計笑開了花,可真是個大主顧。

  寧繁也樂開了花,真是天助我也。

  四丈,四十尺,十二兩銀子,絕對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又添了一匹細棉布,一些素色絲線,花出去一大筆銀子,寧繁的存款只剩下了十一兩,當然這個“只對于鄉下普通人家來說,是可以安穩花用好幾年的銀錢。

  “你們憑什么辭退我孫子?我孫子可是王家夫人的親表弟,你們這是沒把她放在眼里!”

  寧繁剛從樓下下來就聽見對面吵吵嚷嚷的,向那一看,正瞧見個老嫗在撒潑。

  旁邊一個婦人也趁勢嚷嚷:“把你們掌柜的叫出來,他就是嫉妒我兒子聰明,才想把他趕走,也不睜大狗眼看看清楚,這可是王家的鋪子!”

  “嘁。”伙計不屑的撇了撇嘴,真要是什么正經親戚回來這里鬧?然后他才想起身邊還站著客人呢,連忙又恢復了笑意,一轉頭,嘿,他的大財神正看的津津有味呢,還不時點評一下。

  “難為這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要出來撒潑。”

  這種時候是決不能掃了客人興致的,伙計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客人您不知道,他們那一家可不算什么正經親戚,就是個小妾家的親戚,仗著新納得寵,連帶著什么表親戚都抖了起來。”

  “嘖嘖,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寧繁感慨。

  “而且別人不知道,這鋪子雖然掛著王氏的名號,確是王家大夫人的陪嫁,一個小妾的親戚都敢妄想,可不就得被狠狠收拾嗎。”

  這年頭小妾的地位非常低,跟奴婢差不多,要養著還是要發賣,都看主人家的心情,仗著一時寵愛拎不清可是要吃苦頭的。

  “從前我去對面想買布料,伙計嫌棄我窮酸,都不讓進門,今兒好像沒瞧見他。”

  “哎喲!就是那個叫黃大福的,眼睛里只有富貴人家,哪容得下普通老百姓,不知趕了多少客,竟還有那個臉皮來鬧。”

  這樣的人不趕留著過年?

  兩人婦人的撒潑引起了一眾路人圍觀,真是越來越熱鬧,對面的掌柜倒是不急,甚至還有閑心喝茶,畢竟他是夫人的陪嫁,跟王家可沒關系,更別說一個妾室。

  沒一會來了個公子打扮的人,冷冷瞥了眼她們,只說了一句“去報官。”

  這下兩個婦人不撒潑了,哭天抹淚的要求還他們公道,這公子也是全然不當回事。

  掌柜一看大少爺來了,頓時來了勁,這會不表衷心什么時候表?“一個妾室的表親也敢攀附我們王家,我家夫人大度留黃大福做工,他卻吃里扒外,竟然敢將布行內的布料偷摸帶出去賣,真是膽大包天!”

  眾人議論紛紛,原來是個小妾的親戚,那能叫親戚?養出這么個賊兒子,還有臉上門鬧?換了他們,不送官也要把人打個半死。

  “你胡說!是你誣陷我兒子,你就是怕他太聰明被王老爺賞識,奪了你掌柜的位子!”

  掌柜冷笑一聲,“就你那蠢笨如豬眼高手低的兒子,不知給布行惹了多少麻煩,我家夫人大度不跟你們計較,你們倒是真把自己當盤菜!”

  那公子的眼神跟看小丑沒什么差別,“再胡攪蠻纏,就讓娘把何氏發賣了,省的你們癡心妄想!”

  這下子兩人不敢鬧了,灰溜溜跑了,她們可還指著外甥女的潑天富貴呢!

  看完全場戲的寧繁忍不住感慨,大戶人家夫人的手段就是厲害,將妾室的親戚放進自家鋪子,縱容犯錯,有沒有偷暫且不說,但這事傳出去影響的是王家的聲譽,所以一定是妾室的錯,這有了把柄還不好收拾她?

  這一招以退為進,高啊。

  別問寧繁是怎么知道這些彎彎繞繞的,只能說現代的電視拍的好,人作妖的方式也花樣百出,沒親身體會過也不影響他對此有深刻理解。

  吃完了瓜,寧繁付過錢后留下了送貨地址,照例是半閑居后門,隨后揮一揮衣袖,走了。

  要送人的首飾自然不可能在雜貨鋪買,他挑了家不大不小的首飾鋪子進去,一眼望去的花紋都很簡樸,一點都不花里胡哨。

  清一色的小花,木蘭的、荷花的、梅花的、桃花的,都不舍得多打一朵。

  還有些就是蝴蝶戲珠之類的,更貴重的就是寶珠玉石,制成幾何圖案的花型。

  對于見慣了后世花里胡哨的樹脂工藝品的寧繁而言,一般般吧,

  他又看向另一側的絨花。

  絨花同“榮華”二字,寓意極好,制作工藝非常復雜,多是各種花朵樣式,栩栩如生,但,也非常的貴,好的絨花簪子不亞于金簪。

  他挑了兩朵小的,一朵杏花,一朵樹葉的,杏花給他娘戴,樹葉的給姑母,畢竟是做下人的,不好打扮的太顯眼。

  又挑了只細銀鐲子,給小梨花的,小丫頭這個年紀也愛美了,寧繁堅持女孩要富養的原則。

  三樣東西一共花了四兩半,這大概就是敗家子該有的模樣,不過不急,等藕粉賣了出去,又是一筆進項。

  明礬有些難找,跑了幾家雜貨鋪都說不知道是什么,寧繁甚至懷疑這個時代有沒有明礬或是并不叫這個名字?

  雖然鹽也能充當媒染劑,但并沒有明礬好用,最后還是想到明礬也可以做藥,急匆匆去了趟藥鋪,果然買到了。

  又去集市上逛了圈,找找能做染料的東西,遠遠看見正在賣富貴糕的高三柱,生意尚可,寧繁也沒去打擾。

  見到一家賣果子的,籃子里石榴橘子還有串葡萄,這就十分難得了。

  打聽過后才知道這漢子是附近一處莊子上的佃戶,莊子里種了不少種類的果樹,每年到時節,品相好個大的都送去了主人家,而剩下的品相不好的他們就摘下來自家吃或是帶來鎮上賣掉。

  寧繁暗暗記下了地址,問道“你家里可還有?”

  “還有些,本來準備留著自家吃的,你要是想要我就帶來。”

  “好,明日辰時過半的時候你在這里等我,你家如果還有別的果子也一并帶上。”

  現在已近深秋,果子也不多了,難得還能找到,無論是石榴皮、橘子皮還是葡萄皮,可都是能做染料的,橘子皮還能做陳皮,都是好東西。

  這趟集市來的真值。

  看見有賣撒子的,買了些回去,這東西難做,他也沒時間做。

  寧繁小半車出門,一大車回來,縱是看他買東西已經看習慣的寧二都驚呆了。

  “這么多棉花?”

  白花花的棉花可不是柳絮蘆葦絮那樣輕飄飄的,陳氏抓過一捧放在手掌心里揉捏,愛不釋手,這可是棉花!

  沒分家前,家里只有寧耀祖能每年做新棉衣,因為穿舊棉衣在學堂是要被笑話的,而他的舊棉衣自然就是寧耀宗的,后來改改又能給寧狗子穿,但哪怕是破爛的也是輪不到二房的。

  每年秋天她都要去采蘆葦來,曬好蘆葦絮填進衣服里,還不能耽誤做活,有一年蘆葦絮飄到寧耀祖房里,擾了他讀書,被老太太一把掀翻在地,飄走了好些,那一年繁哥兒盛哥兒都長了凍瘡,她心疼壞了,只能哭。

  那個時候她也曾想過,如果有棉衣就好了,穿著棉衣就不冷了,沒想到如今就實現了。

  “每人做兩身棉衣替換著穿,還得做四套新棉被,不多,以后咱們每年都要做新棉衣穿。”

  他娘差點又掉下眼淚來,寧二笨手粗腳的想給她擦,寧繁憋著笑將東西都卸下車,抱著木盒子跟布匹進了屋里。

  寧繁將絨花遞給他娘,又把小銀鐲子給小梨花帶上,愛美是女娃子的天性,小吃貨也不能避免,小梨花開心的手舞足蹈,小手不停的揮舞著給爹娘看自己的銀鐲子。

  而他娘正捧著絨花小心翼翼的摸著,這可真好看,像真的一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簪子,迫不及待插在發鬢間,“怎么樣?”

  “好看,真好看。”他爹傻呵呵的笑,這可是他媳婦。

  直笑得他娘臉頰都紅了,或許是覺得在小孩子面前不能丟人,推了推傻笑的男人,低頭見到桌上疊放著的布料,又驚呆了。

  “這不是棉布?”陳氏都不敢用手去碰,輕薄柔軟的不可思議,根本就不是棉麻能做出來的質感。

  “這是絹絲,用蠶絲織成的,我上次帶回來的青核桃剝皮了嗎?皮在哪呢?”

  寧盛瞧了瞧發青的手指,立馬跑去角落里把核桃青皮扒拉了出來,“在這呢,哥。”

  寧繁看見一堆青核桃皮,就像看見了一堆銀子,連忙去找竹匾,太陽還沒下山,還能曬呢!

  忙完才瞧見寧盛手指黑乎乎的,就像是染了什么東西,“你這手……是剝了核桃皮?”

  寧盛搓了搓手指,他已經很用力的洗了好幾遍,可就是洗不掉,可不是他不愛干凈,“洗不掉。”

  寧繁笑了,“先用鹽搓,再用皂莢洗,就能洗掉了。”

  “我馬上去。”

  “這些果子吃了把皮都留下。”

  “哎。”

  寧繁并沒有學過專業的染色技巧,植物染色顏色好,但并沒有很好的色牢度,做衣服顯然是不大行的,所以他必須賺一波新鮮勁,圍巾就成了最適合的東西。

  脖子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不好好保護吹了風很容易得風寒,而這個時代只有用毛皮做的毛領子取暖,那是大戶人家才能用的,但顯然沒有圍巾實用方便。

  他要做的就是獨一無二的彩色圍巾,爭取一波暴富。

  當然現在主要的問題還是染色原來,青皮核桃是很好的染料,但還不夠,于是他又跑了一趟梁家。

  “叔,你在家嗎?”

  粱遠一聽就是寧繁,“我正準備去找你,你就來了,佑哥兒明日回來,你需要什么我去買。”

  “不用,我家都有,不需要多少的,叔,你家的核桃剝皮了嗎?”

  “沒呢,后來我又去了一趟山里撿了大半框,想著曬干了一起。”

  “那叔,剝完了你把青皮給我,我有用。”

  粱遠一口答應,那玩意對他完全沒用,“早上老宋說準備去采了,我想你不是喜歡嗎,就讓他采了帶一罐過來,你還要不?”

  “當然要了!蜜蜂巢也都要,你跟宋叔說一聲,以后采了蜂蜜直接送來,我都要了。”蜂房是制作蜂蠟的材料,雖然他從前也熔了些,不多,本想有空研究研究蠟燭的做法,但現在顯然有了更重要的用途,只是數量太少了。

  “你吃的完?”看不出來這小子這么吃甜。

  “怎么會吃不完?”蜂蜜難得,哪怕是梁遠都只采到過一次,大半都給了他,每天泡一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老宋養了幾窩。”

  寧繁眼前一亮,養蜂蜜?是個能人啊!

  “叔,能不能跟宋叔說說,讓他每隔一段時間就給我送些?我都買了。”

  梁叔沉默,這小子這么個花錢法,寧家人都不管管?

  “叔…?”

  “成。”不過就是帶一句話的事,老宋應該很愿意有個長期的主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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