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聽,她的怒氣立即熊熊燃燒,直沖上頭——婚與不婚,那都是自己的事,與朝廷何干?
怎么像成了天大的罪過,還得多出錢了呢?
那不如直接挖了她的命根子!
方映雪氣得半死,借著酒意嘟嘟囔囔抱怨:“反正我是不婚,我不愿做的事,誰也強迫不了。”
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林硯眼中的無奈幾乎要溢出,她這樣的性子,真是叫他又愛又恨。
福安身為女子更能感同身受,嘆息不已:“若是天下人都能像你一樣,女子就不必被高束閨閣了。”
“哎。”方映雪捧著臉,愁緒萬千。
越是這時,她越是懷念現代。
在現代自由自在,哪有這么多規矩束縛?她的腦袋被酒氣熏得暈乎乎的,嘴上更沒個把關了。
“以前我在的地方,并非是這樣的。”
福安從未出過京城,聞言好奇不已:“天下不都是這樣的?你說來聽聽,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
方映雪飄回了眼袋,目光虛虛落在虛空中:“那里沒有尊卑分明,沒有女子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可與男子一起立業。”
“是否婚嫁,只看自己的意愿。”
最重要的是——她未施粉黛的臉像塊白玉,緊緊繃著,加重語調道:“那里并無三妻四妾,只有一夫一妻。”
天下還有這種地方?
幾人半信半疑,大眼瞪小眼,再看方映雪茫茫然的目光,都以為她是說糊涂話。
“你喝醉了,約莫是在夢里見的吧?”
福安試圖給她臺階下,卻適得其反,將方映雪激出了反骨,揮舞著手反駁:“不是!”
她并非土生土長的古人,和他們不是一樣的。
也是時候給他們長長見識了……
香香察覺她的意圖,慌忙阻止:“宿主,你清醒點,絕不能將自己穿越的事告知他們啊!”
可方映雪不僅不聽,還蒼蠅似的揮手:“別吵。”她眼中籠著一層水霧,張口就道。
“實話和你們說吧。”
完了啊!系統簡直沒眼看,平日人模人樣的小姑娘,喝醉了怎么這么讓人操心?
聽她說到“其實我并非和你們一個世界的人時”,香香當機立斷,強行讓她陷昏睡,于是——
在眾目睽睽下,方映雪話說一半,突然眼一閉腳一蹬,直挺挺地向地上倒去,林硯眼疾手快將她攬入懷里。
林硯哭笑不得:“怎么醉成了這樣子?”
醉鬼的話是信不得的,沒人把她的未盡之語當回事,見天色漸晚,紛紛起身告辭。
福安腦袋里像塞了團棉花,腳步有些不穩:“時辰不早了,我再不回去,我母親恐怕要出來尋我,先走一步。”
女子不比男兒,顧士哲怕她神志不清,半路會遭遇歹人,也追了上去。
“我送郡主回府。”
剩下洛神醫眼光一閃,連拽帶哄的送其余的醉鬼回房,方才熱鬧的院子頓時空了大半,只留下孤男寡女。
而方映雪呼呼大睡,甚至自覺在林硯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素手摸索幾下,嘟囔抱怨了句“好硬,不舒服”。
一股熱氣直沖林硯的下腹。
若非他理智尚存……林硯眸色暗得像團濃墨,壓下橫沖直撞的欲望,將她打橫抱起,步履沉穩。
方映雪住在西院。
即便她再三拒絕,本無人居住的院子依舊添了不少物件,粉幔低垂,隨著不知名的香搖曳。
床榻收拾得整整齊齊。
林硯輕手輕腳將她放下,看著她白面團子似的臉,情不自禁伸出手,觸感如上好的絲綢。
不料這動作竟驚醒了方映雪。
和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對上時,林硯愣了愣,隨即被燙到一般收回手。
方映雪醉昏頭了,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瞪瞪看了他半晌,紅唇微動,口齒不清的叫“美男”。
“你說什么?”林硯疑心自己聽錯了,眉心緊皺。
“美男啊。”方映雪腦袋昏昏沉沉,還當自己在現代,姿態猶如惡女調戲良家婦男,“你長得真好看。”
說著,她反客為主,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自幼拉弓握劍,掌心布滿老繭,不比她的柔若無骨。
林硯不由加重手上力道,目光沉沉,知道她嘴嘟得能掛油壺,喃喃抱怨:“好痛,你都不懂憐香惜玉。”
他恍然松開手上力道。
方映雪不安分的扭來扭去,醉眼朦朧的,嘴上說個不停:“不過你這么好看,我就原諒你了。”
“你……”林硯一字一句,用盡了力氣,“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嗎?”
“知道啊。”方映雪自以為邪魅的勾起嘴角,身體如水蛇,攀附上他的身體,“今晚,你要好好伺候我。”
砰——
林硯聽見了理智崩塌的聲音,在她將臉湊上來之際,同時壓下頭——兩人的呼吸糅合在一起。
唇齒交纏,寂靜的屋內水漬聲清晰可聞。
方映雪不推反迎,雙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臉頰飄上紅暈,直到喘不過氣時,才掙扎起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林硯體內一股邪火無處發泄,意猶未盡的后退。
一道銀絲自兩人唇斷開。
“好熱。”方映雪紅潤的嘴唇開開合合,目光迷離,忽然動手脫衣服,“我好困,要睡覺了。”
她的動作毫無章法,折騰半天才露出白潤如玉的雙肩。
林硯喉結微動,逼著自己移開目光,耳邊脫衣的“窸窸窣窣”聲音卻不絕,像是一只貓爪,撓著他的理智。
“你好好休息。”
他聲音沙啞至極,用盡半生的自制力,轉身落荒而逃,正好撞上探頭探腦的丫鬟。
丫鬟摸著腦袋,訕訕道:“公子。”
“你好好照顧她。”冷風拂面,稍稍吹散了熱意,林硯腳步微緩,又改變了主意:“……等等。”
“公子還有何吩咐?”
林硯壓下體內洶涌的欲望,忍耐閉眼:“不急,你先去讓人往我房間搬幾桶冷水。”
“冷水?這天氣尚冷……”丫鬟先是遲疑,再看他黑如鍋底的臉,后知后覺明白了什么,頓時面紅耳赤。
“奴婢這就去。”
林硯這一夜煎熬,方映雪倒一夜好眠。
翌日。
日上三竿時,她被窗外喜鵲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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