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吶!王妃跑了!”
迷糊之間,方映雪只覺得頭頂一陣劇痛,仿佛頭骨裂開來一般。
她強撐著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一間破敗的柴房,幾只老鼠正在啃噬她的手指,黑洞洞的小眼睛中閃爍著讓人膽寒的冷光。
她不是在畜牧站熬夜加班嗎?這是……
一把揮開老鼠,方映雪艱難地撐起身子,一股強烈的暈眩就襲了過來。
滾燙的鮮血沿著她光潔的額頭緩緩流下,浸潤到大紅色的喜服上。
什么情況!
她正在驚愕之際,一股不屬于她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了過來。
方映雪倚在墻上緩了半晌,才認清了現在的事實。
她一個畜牧學剛畢業的小社畜居然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即將嫁給克死了三個老婆的嗜血王爺的倒霉蛋身上!
原主性子怯懦,聽著丫鬟說前兩個王妃凄慘的死狀,竟然嚇到直接當了落跑新娘。
結果好不容易躲到了柴房里,還是被人圍住了,原主一咬牙,居然直接撞了墻!
感受到額頭的痛意,方映雪皺了皺眉。
這也太狠了!
外面火光四起,不知道有多少侍衛挨個屋子翻騰,眼看著就要翻到這間柴房了。
方映雪心中一陣慌亂,她不會剛穿過來,就要給原主陪葬了吧!
“嘰咕,好好笑哦,新來的娘娘鼓起嘴像是青蛙,她已經放棄掙扎了,我明天要把這件事告訴小葵花哥哥,嘰嘰咕咕~”
方映雪頓時揚眉起身,她又巡視了一圈。
這才看見不遠處的柴垛上有一坨黃白相間的毛球正瞇著眼,咀嚼著小嘴,嘰里咕嚕在嘟囔著什么。
方映雪眉頭輕蹙,她這是臨死前的走馬燈嗎?居然能聽見鳥兒說話。
那玄鳳鸚鵡歪了歪頭,一道空靈的聲音再次傳來。
“看著不太聰明,不知道這次能活多久呢!我賭五顆瓜子三天!”
果然是它在說話!
方映雪寧了寧心神,趁著它不注意,一把捉住了小毛球。
“喂!別在人背后說壞話啊,小鬼,我可聽見了。”
她戳了戳玄鳳的小紅臉蛋,警告意味地捏了捏。
“喳喳喳喳!啊啊啊,你為什么聽得懂我說話!”鸚鵡氣鼓鼓地用翅膀拍開作惡的手指。
她還想知道呢!
跟撓癢癢似的,方映雪毫不在意,她凝視著玄鳳,捏起它頭頂的呆毛,目光深沉:
“我是方映雪,還有你不應該道歉嗎,你說我像青蛙……”
“啾啾,對不起嘛,別人又聽不懂。”玄鳳超委屈。
“我叫小小,你看我們都換了名字了,就是朋友了,你能不能放開我的頭發,超難打理的,小葵花哥哥最喜歡我的頭發了。”
方映雪:“……”受到鸚鵡的狗糧暴擊。
“行吧,那我就原諒你了,不過作為朋友,你是不是應該有一些誠意?”方映雪微笑。
“啾?”小小歪了歪小腦袋。
“帶我出去!”
聽著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方映雪顧不上跟它廢話,“快!”
小小被嚇了一跳,連忙點點小腦袋,撲棱著小翅膀飛到一個柴垛旁邊。
“我是從這里進來的,你應該也可以。”
方映雪順著它翅膀的方向看去,頓時臉色一沉。
啊這,好小的狗洞。
可如今事態緊急,她也顧不上什么體面不體面,吩咐小小幫她放下風,咬牙鉆了過去。
還好原主身子瘦削,要是稍微有點肉,都鉆不進去。
從洞中爬出,面對的是一個陰暗的小角落。
柴房的前門已經圍滿了人,顯然是打算進去排查了。
原主在那邊肯定留下了血跡,方映雪不敢停歇,將身上厚重的喜服囫圇個脫了,穿著里衣撒腿就跑。
小小的小爪子死死抓著她的頭發,興奮地吹口哨。
“再快點!再快點!”
這小東西……
方映雪也沒空跟它鬧騰,只是本能地往沒人的地方跑。
不知跑了多久,周圍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
方映雪環視一周,確定沒有追兵,這才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累死我了!”
小小倒是很高興,晃動著頭頂的小呆毛,歪了歪腦袋:“嗯……這里總感覺有點熟悉呢。”
方映雪白了它一眼:“你不是王府的鳥兒嗎,怎么連這是哪兒都確認不了?”
小小唧唧地叫了兩聲:“你懂什么呀,我們鳥兒晚上都看不見的!我還陪著你跑了這么久呢!我可是王爺的小寶貝,平日里哪兒都能去的,要是白日,我定能認出來的!”
方映雪動作一頓,眼中透出一抹思量:“這么說,你很了解這里咯?”
“當然!”
“那你跟我說說,之前那幾個王妃……都哪兒去了吧。”
小小抖了抖呆毛,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一個王妃是個豐盈的美人,但是在王爺房內呆了一晚上之后,出來的時候,就瘦了好多啦。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她身上的肉肉都沒了,一直傳來一股臭臭的味道,小小不喜歡。”
“第二個個子很高挑,可惜后來變成一塊一塊的被婆子撿出來啦,也不知道能不能拼好了。”
“第三個是小小最喜歡的!笑起來很甜!但是她被王爺關起來了,小小有一次看到王爺讓隔壁的旺財跟她打架,她好像打不過旺財他們,后來就沒見到她了……”
方映雪狠狠打了個激靈。
好家伙,要么凌遲了,要么剁成塊,要么被狗咬死,這個王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殘暴不仁!
不行,她絕對要跑出去!
方映雪勉強撐起酸軟的雙腿,撕下一塊里衣包扎了頭上的傷口。
“小小,幫我找一條離開的路。”
小小黑豆子的眼睛轉了轉,點點頭小腦袋:“好像那邊有一個后門的。”
方映雪輕咬下唇,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
果然,一個小門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方映雪眼睛一亮,笑容浮現在了她的臉上。
可就在她準備沖過去的時候,黑暗中,突然撲來一個人影。
方映雪身子一沉,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按在了地上。
她慌亂地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深沉如墨的鳳目。
“你是誰!”
方映雪一愣,下意識反問道:“你抓的我,你問我我是誰?”
林硯眉頭緊蹙,那虎狼之藥一直沖擊著他僅存的腦子,讓他的雙眼連聚焦都有些困難。
隱約中,他只看清了那女人似乎一身白衣。
他薄削的雙唇緊抿成一道線,眼中劃過一抹狠厲。
若是讓他查到是誰做了這種事,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方映雪見男人不動了,正想著要掙扎出來,肩膀就被男人死死按住了。
絲絲痛意傳來,伴隨著骨頭被捏地咯吱作響的聲音。
她痛呼一聲,正要開口,雙唇就被一雙灼熱的薄唇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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