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怒時,臉色異常恐怖。
一旁的戚富和戚民,急忙上前分開兩人。
蘇玉看到戚玉梅,好好的一張臉上,多了好幾道抓痕。
抓痕上露出斑斑血跡,反觀年招娣,除了頭發亂點外,其他地方一點傷都沒有。
看來,年招娣對戚玉梅是積怨已久,下死手打啊。
“老大媳婦,你是一點都沒估計姑嫂情分啊。”
蘇玉咬牙切齒的說,臉色陰沉盯向年招娣。
“媽說這話就不對了,是她先動的手……”
年招娣不服氣反駁,手往頭上一薅,三兩根頭發掉下來,繼而道。
“大梅子恐怕早就對我這個當大嫂的心有不滿了,打的時候那都是下死手打啊,瞧瞧我這頭發,一抓掉一大把。”
“我呸,年招娣你少裝模作樣,咱兩誰下手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戚玉梅頂著一臉抓痕,憤憤不平等著年招娣。
大概是因為臉上表情太浮夸,抓痕扯得生疼,她還‘哎呦’了兩聲。
“大嫂,大妹在不對你也不應該抓花她臉啊,嘖嘖嘖,好好的臉抓成這樣……要是留疤了可怎么辦?”
屋里的王大花冒出頭來,站在蘇玉身旁,義憤填膺的責備。
蘇玉撇了她一眼,一臉冷漠的從她身邊走過。
她看向戚玉梅,關心詢問,“疼嗎?”
戚玉梅泛紅眼眶,輕輕點點頭,嘴角因為疼痛還抽抽了好幾下。
“大妹,明天讓你二哥到你楊大伯哪里拿點草藥,女孩子家家的臉上可不能留疤,要不然不好看了。”
見蘇玉沒搭理自己,王大花又湊上前,滿腹關心的說。
“不需要。”
戚玉梅對她沒什么好感,甩臉的拒絕了。
“你……”
王大花沒料到她會這么對自己,差點露出真面目。
她有余光瞄了一眼身旁蘇玉,憋著怒氣,改口道。
“你這孩子咋這么倔呢,我也是為了你好,臉上要是留疤了以后不好相看人家的。”
“王大花,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沒人要啊?”
戚玉梅一忍再忍,索性不忍,帶哭腔的大聲說。
“王大花、年招娣,你們兩就是白眼狼,我告訴你們,我這輩子一定會嫁個城里人,我就要把那小姐命坐實了,我讓你們一個個的都嫉妒我。”
說完,她情緒激動的推開王大花,抹著眼淚回到自己房間。
“小姑姑!”
四丫擔心的追上去,想著安慰安慰她。
“就那樣的,還想嫁城里人,大白天的做夢呢。”
年招娣冷笑的小聲嘟囔,只覺得丟人現眼。
王大花跟她是同樣的想法,只是聰明的沒說。
蘇玉目光清冷,看著兩個兒媳,簡直是無可救藥了。
她輕嘆一口氣,正欲開口就看到年招娣,大步上前抓起大丫和二丫。
“啪啪”兩聲,大丫和二丫的臉瞬間腫脹起來。
“死丫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還不知道去撿柴火……”
“年招娣!”蘇玉冷喝打斷她。
她鐵青個臉上前護住大丫和二丫,眸內燃起一團火。
“你是不是不想養她們?”
“我可沒這么想。”年招娣死不承認,頗不耐煩的說,“媽,我管教孩子們的時候,你別插手。”
戚富頓時怒氣沖沖拽住她手臂,吼,“招娣,你怎么跟媽說話的,道……”
蘇玉懶得聽戚富說些廢話,冷冷打斷,說。
“既然不想認她們,以后大丫和二丫歸我管。”
“憑啥,咱家糧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平白養糧死丫頭干啥!”
年招娣不樂意的說,轉身朝大丫和二丫的身上踹了一腳,吼道。
“死丫頭,就會給我找麻煩。”
見此,蘇玉也不慣著她,抬腳也給了她一腳。
踹后,她還覺得不解氣,拿起屋檐下的木棍,朝她肉多的地方狠狠打上兩棍子。
打到第三棍子的時候,手臂大的木棍,直接被打斷了。
年招娣趟在地上,嗷嗷的慘叫。
蘇玉壓著怒火,冷漠的警告著,“你再敢打她們,我抽死你,反正現在年景不好餓死的人不少,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誰會去追究?”
說著,她盯向三個兒子,“誰要是心有不滿,現在就去找大隊上的人來看,看我這個惡婆婆是怎么對待兒媳的。”
等了半天,三個兒子誰也沒動。
她一這發狠,嚇得一旁的王大花和戚國,戚富戚民幾人大氣都不敢喘。
蘇玉在幾人眼中,就像是之前那個蠻不講理,惡婆婆又回來了。
那種狠勁和無情,比之之前還要更勝一籌。
她真能干出把人打死不償命的事,雖然沒發生過,但幾人都堅信她會!
王大花緊張的咽下口水,想瞧瞧離開是非之地。
蘇玉突然叫住她,“王大花,你那點花花腸子,最好也給我收一收,少跟我面前耍心眼。”
“媽……俺、我知道了。”王大花怯怯回著。
心底的害怕,都蓋過了她那點小心思。
以往蘇玉罵歸罵,說歸說,打歸打……
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往死里打人。
今天這一出,她算是見識到了,惹毛了蘇玉,她連人命都不放眼里。
之后,她收斂氣息,蹲到大丫和二丫的面前,細聲詢問。
“大丫、二丫,你們愿不愿意跟著我過?”
“你……你會打我和大丫姐嗎?”
二丫躲在大丫聲音,探出小腦袋,怯生生的問。
“二丫姐,奶只會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她對你們會非常好的。”
一直在屋檐下看著一切的二娃,走到二丫跟前認真的替蘇玉說好話。
“奶,以后我會好好干活,給你養老,不讓你和二丫餓肚子的。”
說著,大丫拉著二丫跪在蘇玉面前,態度堅定。
蘇玉心疼的拉起兩人,愛撫的摸了摸二丫腦袋,十分鄭重的承諾。
“奶發誓,以后絕不會出手打你們。”
“好。”
二丫歡喜的摟住蘇玉脖頸,甜甜的答應了。
祖孫三人,畫面一片溫馨。
站旁邊的戚富,見到兩個女兒久違的笑容,老父親都忍不住落淚。
他艱難上前,無力的朝蘇玉磕頭,“媽,是兒子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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