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
喝完水的蘇玉，滿頭霧水。
不是他要跟自己有話說嗎？
她可沒什么話要問的，跟沒什么要說的。
蘇玉再心里吐槽，其實自己對戚強，其實就是個陌生人。
可能比陌生人熟一點點吧。
“媽，你……對我很失望吧，再你心里，我跟大哥他們是不是不一樣了？”
憋了半天，戚強突然無厘頭來這么一句。
蘇玉人更懵，她真是不太喜歡，把事情弄太復雜。
“老四啊，你有話直說，我不喜歡跟人拐彎抹角。”
“是我不孝。”
那想，她話音落下，戚強突然跪在面前，一副懺悔樣。
“媽，你、你能不能在愛我一次？”
蘇玉：？？？
她瞳孔驟然放大，盯著地上的人兒，腦子里一個問號冒出來。
這叫什么虎狼之話！
“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對我這么冷淡。”
戚強說到最后，聲音哽咽，淚水打在手背上。
望著這一幕，蘇玉一整個愣在凳子上，竟然想不到接下里的對策。
“您讓我回來，又對我不聞不問，我不理解，媽，難道我不是你親生兒子嗎？”
戚強小聲抽咽，語氣里透露著強烈的不滿和不平。
好半天，蘇玉終于回過神。
合著他是在怪自己，對他沒有以前那股疼愛勁了啊。
所以，今天這一出，是再逼問自己。
她真是活久見了。
“老四，你什么意思，你現在是在怪我？”
“我沒有。”戚強反駁。
可強硬的語氣還是暴露出，他真實想法。
蘇玉氣笑了。
不過，她這會不想跟戚強繞彎子，也不想慢慢的去引導一個人。
畢竟，誰的時間不寶貴？
她事多著呢，沒工夫整天盯著一個人。
思索后，蘇玉覺得直截了當，挑明話題。
“老四，你和戚富他們是兄弟，沒有親生不親生的說法，你是讀書人，你聽得懂我說的話，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想要留下來，就改掉毛病，想吃飯就干活，戚家不養閑人！”
話畢，不等戚強回話，她徑直出去門辦事去了。
而堂屋里，戚強望著走遠的背影，漆黑的眸子里透著強烈的恨意。
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收起眼淚，冷著臉一瘸一拐走到屋檐的柴垛旁，劈起了柴。
戚玉梅看到這一幕，擔憂的上前阻攔。
“四哥，你身上傷都沒好，怎么能干活。”
說著，她上手搶過柴刀，繼續說：“你去屋里休息吧，俺來劈柴就好。”
“媽說了，戚家不養閑人。”戚強淡淡拒絕，又奪過柴刀，繼續干活。
戚玉梅啞然。
她表示怎么幫忙干，跟蘇玉就說是四哥干活了。
可是，戚強不同意，戚玉梅勸了好幾次，都沒勸成功。
最后，也只能任由他去干。
……
蘇玉上大壩上找到戚棟梁，說了牛愛花的事。
沒想到，戚棟梁急眼道：“大伯媽，你開什么玩笑，蘇家村的人怎么能來咱們村住，這事傳出去了，你讓俺咋跟別村的人講？”
“如實說唄。”蘇玉說。
戚棟梁看她是真不明白這里面的道道，雙手著急的揮舞解釋。
“大伯媽，這些年來，咱們村比別的村好太多了，俺要是同意別村的人搬進來住，其他村的人知道了，還不都得搬到俺們村來，到時候俺連拒絕的由頭都沒有。”
“說的有道理。”
蘇玉贊同的點點頭，之前自己不知道這個情況。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但，牛愛花的情況有所不同，她眉頭緊蹙問。
“什么情況下，能搬到咱們村里來住？”
“一般是要把戶口上到俺們大隊上來，這樣就算是俺們大隊上的人。”
戚棟梁緩緩解釋。
“那不一般吶？”蘇玉追問。
“啥不一般？還有一種就是，借住到親戚家。”
戚棟梁被她說的，是云里來霧里去的。
不過，他跟蘇玉打這么久的叫道了。
自己還是能摸清，大伯媽的一點套路。
于是，戚棟梁直截了當說：“大伯媽，別村人到俺們村來住的事，俺是堅決不會同意的，你也別想再誆俺。”
“呃。”
蘇玉語塞。
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很喜歡誆騙人一樣。
見人要走，蘇玉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他。
“大侄子，我記得咱們兩村的中間，有幾處爛房子，哪是那個村的？”
“那地方以前是墳地，后來日子好后，大家都搬出來了，是個沒名的地。”
戚棟梁說著，感覺哪里不對勁，自己又說不上來。
他黝黑的臉上，帶著不解：“大伯媽，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說這么多干什么，我是問你那個地方屬于那個村的？”
蘇玉聽他的話，每一個字回答到重點，不耐煩催促。
“你回答問題就成，不要說那么多。”
“之前兩村的人都住一塊，俺也分不清那地方算誰的啊。”
被罵的戚棟梁覺得有點委屈，自己好歹是個大隊長。
大伯媽罵自己，都快要罵成習慣了。
“成成成，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蘇玉不愿跟他廢話，問個事還一籮筐話，煩死人了！
……
趁著下午上工時，蘇玉找到楊蘭，提了這事。
楊蘭聽說是以前的老宅子，突然停下干活，擔憂道。
“戚一家的，以前那地方是墳場，能住人嗎？”
“老一輩們都住過，你說能不能住人。”
說著，蘇玉無奈繼續勸說：“楊嬸，剛才的話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這事確實不好辦，眼下最好的去處，就是以前的老地方，屋子都是沒主的，反正自己住自己就是自己的了。”
“你說的對，晚點下工，俺去跟她講講。”
聽完她的話，楊蘭覺得很有道理。
蘇玉笑道：“成，她要是同意的話，你來跟我講一聲，我帶著大梅子過去幫忙。”
“那感情好。”楊蘭笑著附和。
之后，兩人就這么有說有笑的干活。
不過，栽秧是個苦力活，蘇玉上半天工，回家一坐到凳子上時，渾身疼的厲害。
腰桿都快要直不起來了，要不是這段時間自己有鍛煉。
估計這會，她得累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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