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蔡將東西放在堂屋的地上后,第一時間將蔡平的藤箱送到了地窖里,再用木板死死擋住洞口,就連廚房里蓋地窖的木板上,她都堆滿了引火用的稻草。

  回頭再買幾個壇子放在地窖里,里面腌上咸菜。

  幾本醫書田蔡都藏在了被子里,其他的東西暫時就放在堂屋,她又背上空出來的藤筐上了山。

  之前挖的幾株樹苗還沒拿回來,她要趁著天黑前趕緊將它們都拿回來種上,明年應該就能結果了。

  等田蔡借著天光將樹苗都栽好了,又往水桶里加了兩滴露水,這才拎過去澆樹。

  之后收拾背回來的東西,將它們各自歸位放在應該呆的地方。

  田蔡環視了一圈,這個房子越來越有家的樣子了,按照后世的說法,她家走的應該是鄉土風。

  晚上剛吃過飯,杜嬸子就領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過來了,那女人懷里還抱著個眼圈紅紅的小男孩。

  “怎么了?”田蔡迎上去問道。

  “孩子總是吵嚷著肚子疼,”在羅福英還沒開口前,杜嬸子就替她說了,然后跟田蔡介紹道,“這是我家小姑英子,嫁到了房山大隊現在回來看看我們,這孩子是她兒子,孩子總說肚子疼,田蔡你給看看開點藥啥的。”

  “他還不是一直疼,就是偶爾疼,我領他去公社的衛生室看的時候它又不疼了,那大夫也沒看出來究竟是因為啥,只說讓吃食上注意點,要給孩子吃點好消化的。”羅福英在旁邊補充,孩子的情況沒有誰比她這個當媽的了解的更清楚了。

  肚子疼,田蔡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闌尾炎,她本想讓孩子躺在診床上,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東西,只好讓孩子進屋躺在炕上。

  “來,我們平躺著,阿姨給看看小肚肚怎么了。”田蔡見小男孩有點怕生,趕忙說話逗逗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兵兵看了看媽媽,見她還在旁邊陪著自己,膽子大了些,“我叫兵兵。”

  “叫兵兵呀,名字可真好聽,”田蔡伸手在他身上闌尾的位置按了按,“那兵兵你能告訴阿姨肚肚疼是哪里疼嗎,是這里嗎?”

  兵兵搖搖頭。

  “那是這里?”田蔡又換了個地方。

  兵兵又搖搖頭。

  兩側都不疼,田蔡又輕輕按了按中間,“那是這里嗎?”

  兵兵點點頭,睜著大眼睛也不說話,就軟乎乎的看著田蔡。

  “臍周痛,”田蔡腦海里晃過一個想法,她抬頭看向英子,“孩子有沒有惡心、嘔吐、食欲不振的情況?”

  “有有有!”羅福英聽了趕忙點頭,她之前一直以為孩子是吃了不好消化的東西才沒胃口,于是換著花樣做了,見他不難受了才領著來了大哥大嫂家,沒想到昨晚又開始了,這大夫真是神了!“田大夫,我兒子怎么了?”

  田蔡沒回答,腦海里略過去蛔蟲的藥方,最關鍵的一味藥就是使君子,這種藥本地的山里根本沒有,她還不知道在哪能買到。

  “帶孩子去縣里的衛生院,跟大夫說肚子里有蛔蟲,大夫就給你開打蟲藥了,”田蔡又將孩子肚子里生蟲的可能原因都跟她講了,“以后要注意孩子的衛生習慣,吃東西之前要洗手,水也要喝燒開過的。”

  聽說是肚子里有蛔蟲,羅福英這才松了口氣,她還以為有什么大病呢。

  見她不以為意,田蔡只好說的嚴重點嚇唬她,“正常肚子里有蛔蟲他也應該沒什么感覺,可是他現在肚子疼了,就意味著身體里的蛔蟲已經多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它們沒有地方活動了才開始攻擊腸壁,等它們將腸子鉆個洞,你兒子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真、真的嗎?”羅福英聽了這話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忙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今天來不及了,明天你就抓緊帶孩子去縣里的衛生院看看,你就祈禱吃了藥能將蟲子打出來吧。”

  “那、要是吃了藥也打不出來呢?”羅秀艷在一邊弱弱的問道。

  田蔡這才看到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最壞的情況,如果實在打不下來,就只能動手術一根根從肚子里拿出來了。”

  羅福英雙腿一軟,差點就栽倒了,被杜嬸子一把拉住,“英子,英子,你先別瞎想,田蔡也說了那是最壞的情況,明天咱就往縣里去,吃藥肯定能好使!”

  這年頭人們覺得需要動手術的就肯定是大病,羅福英緩了一會兒才哭道,“我就說不讓他奶直接喂生水她非不聽,這要是打不下來蟲子可咋辦啊,我的兵兵啊,你命怎么這么苦”

  “這有什么命苦的,就打蟲子得了唄,十個人里有八九個都有蟲子,”田蔡忍不住打斷她,接著哭下去指不定又整出什么詞來,“你盡早帶他去衛生院就完事兒了,這都是小病。”

  “真是小病?”羅福英雙眼含淚的看著田蔡,“那田大夫你就給開點藥不行嗎?”

  “其他幾味藥我有,可是沒有做主藥的使君子,就算配了藥也沒用啊!”這孩子的情況已經比較嚴重了,田蔡記得這時候衛生院都是有打蟲藥賣的,“咱們普通人也是,定期要吃打蟲藥,在蟲子還小的時候就將它排出來,不然你吃再多好吃的也都被蟲子吸收了,不信他拉出來你看看,肯定一根根都白白胖胖的。”

  “嘔”羅秀艷聽不下去了,捂著嘴跑開了。

  杜嬸子尷尬的笑了笑,跟田蔡道了謝就抱起孩子,拽著自家小姑子回去了。

  田蔡洗洗手去了廚房,原本晚上打算吃面條的,現在也不想吃了,嗯,還是煮個玉米碴子粥吧。

  將玉米碴子用熱水泡上,田蔡又去打水洗黃瓜,她今晚要拌個黃瓜,再炒個油菜,中午吃兔肉有點油膩了,晚上吃點青菜正好刮刮油。

  玉米碴子沒那么快泡好,田蔡洗完菜又去院子里劈柴,她不喜歡每天劈一點,都是提前很多天劈好整齊的靠墻碼著。

  有時候強迫癥犯了,還得將突出來的某根柴鋸成一樣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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