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沒有,”羅秀艷期期艾艾的道,這些話她不知道跟誰說,田蔡沒來之前她跟陳木匠家的姑娘陳香關系最要好,后來陳香嫁人了,她就沒人說話了,這種小女孩的私密話總是不好意思跟家里人說的,“他就是問我愿不愿意跟他談對象。”

  “那你怎么想的?”田蔡覺得這時候的姑娘真是純情的可愛,還沒怎么著呢就羞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松柏哥人還挺好的,他妹松花我也認識,小時候都在一起玩的,而且松柏哥他娘跟我娘也挺熟的,對我也不錯。”說到這羅秀艷也漸漸放下了害羞,她倒是沒有特別喜歡的感覺,只是想著嫁到同村離父母近一些,而且靠山村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在這才更有底氣。

  田蔡不知道怎么說,這時候嫁人都是一輩子的事,在村子里也沒聽說過誰家過的不好要離婚,就像村頭李大生天天打媳婦不也過著呢,她好幾次看見他家媳婦鼻青臉腫的在河邊洗衣服。

  這種事,當事人不追究誰也管不了。

  兩個人正聊著呢,就聽杜嬸子在院墻外喊羅秀艷回家,說是她姑姑來了。

  羅秀艷這才跟田蔡到了別回家去。

  田蔡從地窖里拿出幾個土豆,洗凈切塊,跟野雞一起燉上,又做了玉米面餅子鍋貼,做好以后端了一碗送去羅家。

  這頓晚飯成功讓田蔡撐著了,坐著不舒服,她干脆早早脫衣上炕躺著,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田蔡是被突然的拍門聲驚醒的,睜開眼睛,就聽到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呼喚聲,“田大夫!田大夫!”

  “田大夫!救命啊!”

  田蔡蹭的一下從炕上坐起來,套上棉褲,拿過上衣一邊穿一邊往外走,根據她的經驗,這樣的一般都得出診。

  果然,打開門,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穿著粗布衣服滿臉焦急,初冬的夜晚沁涼沁涼的他卻一腦門汗,見田蔡打開門他直接給跪下了:“田大夫求你救命啊!求求你幫幫俺們,俺真的沒辦法了啊田大夫!”

  田蔡拽了一下人沒拽起來,“有話好好說,到底什么情況你先別慌,說清楚了我才知道該怎么辦!”

  那漢子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現在手軟腳軟根本站不起來,“是俺媳婦,她生孩子,可是下面一直出血,俺也不知道怎么辦了,周嬸也說她接生不了,俺沒法子,要怎么辦,求求你,該怎么辦啊!”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反反復復就這幾句話。

  田蔡倒是差不多聽明白了,“你等著!”

  她回屋拿出蔡平留下的竹編藥箱,又撿了幾味生產能用到的藥材,想了想還是將鋼針也裝上了,真要是需要剖腹產的她也沒辦法,她是個野路子,可沒有正經醫生的手藝。

  這漢子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扶著門框慢慢站起來一臉期盼的看著田蔡背著藥箱出來。

  “你家是不是不在靠山村?”村里的人田蔡都見過,這漢子面生的很,應該不是村里人。

  那中年漢子點點頭,雙目通紅,他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才道,“俺家是青山村的。”

  青山村,距離靠山村也有半個多小時路程,她將藥箱背在身上,“那就跑快點,別耽誤時間了!”

  漢子連連應著,腳下也漸漸提起速度來,心里升起隱隱的希望,也許翠花還有救呢!

  兩人很快跑出了靠山村,拐上了更近一些的小路,幸虧今晚月色還行,田蔡的視力好,晚上跑山路一點影響都沒有,反倒是那漢子一時沒看清路摔了個跟頭。

  “你媳婦懷孕多久了?是怎么難產的?之前找大夫看過沒有,懷相怎么樣?”

  漢子喘息著往前跑,他有點跟不上田大夫的速度,真不明白自己一個大男人怎么體力還不如女人了,他抹了一把流出來的眼淚說道:“俺媳婦懷孕七個多月了,這是俺們第一個孩子,以前去公社的衛生室看過,俺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俺早上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這條小路還是田蔡之前去縣里的時候孫愛國告訴她的,當時田蔡只記下了大概位置,青山村好像也沒有專門的大夫,只有個姓周的婆娘懂點草藥,偶爾給村里人看個頭疼腦熱。

  這漢子叫張大牛,他跟媳婦翠花住在青山村,因為家里就兩個人,張大牛為了多掙點工分,這才報名去清理村里的牛棚。

  今早去牛棚之前他媳婦還好好的,傍晚回來吃飯就看見人倒在地上,下半身的褲子血糊糊一片。

  他當時就嚇得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等反應過來趕緊將人抱到炕上,胡翠花卻一直昏迷著不曾睜開眼睛。

  他安置好媳婦就去找村里的周嬸過來看了,可是周嬸看了半天卻來了句她治不了,讓張大牛將人送到縣里去看。

  他去找隊長,想借隊上的拖拉機將媳婦拉到縣衛生院去,可是、可是隊長說,拖拉機被送到公社維修去了根本沒在村里,他當時就覺得天都要塌了,這不是讓他們夫妻倆去死嗎,后來還是大隊長媳婦說靠山村的田大夫醫術很不錯,讓他過來找人。

  田蔡從這話聽出,他家媳婦應該是在家發生什么意外導致的出血,可能面臨的就是早產,甚至難產,而現在產婦是沒有意識的。

  “跑快點!”田蔡道,她忍不住做出最壞的打算,萬一產婦在家發生意外的時間距離他回去已經很長了,那救回來的希望就很渺茫,田蔡不禁暗暗著急,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張大牛提起麻木的腿緊緊跟在田蔡旁邊,原本應該半小時的路程,兩人抄近路又一路飛奔,十多分鐘就到了。

  田蔡問完了產婦的基本情況,后面跑著的時候一直在考慮關于女人難產的治療方法,還有可用的藥方,結合自己有的藥草,用量應該是多少,一遍遍在腦海中演練。

  說實話,她雖然看過蔡平留下的所有醫書,甚至其中好幾本都倒背如流,也有原主被教導醫術的全部記憶,但真正救治這種疑難雜癥還真沒有過,要說把握也只有三成,有了露水的加持,大概能增加到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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