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場風寒過去,時間也進入了十二月份,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來了。

  這時候青山村被帶走的那些知青也都放回來了,也不能說是都放回來了,還是少了那么兩三個人的,不過大家十分有默契的對這件事三緘其口,仿佛那兩個人從未出現過,也從不在外面討論。

  田蔡趁著去青山村出診的時候特意跟胡翠花打聽過,沒回來的兩個知青正是丁文龍和于倩,還有一個人是已經在村里住了好些年的梁貴。

  這個梁貴田蔡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可能都沒見過。

  “那天晚上還開木倉了呢!”胡翠花悄悄說道,她到現在一提起還心有余悸,“村里人都聽到了,響了不止一聲呢!咱也是第一次知道身邊就藏著tw,可真是嚇死人了。”

  田蔡也覺得不可思議,她十分確定之前來她家翻找過的就是這兩個人,只是不明白他們來找蔡平的東西,怎么跟tw扯上了關系。

  又是一夜風雪,田蔡吃過早飯,戴好手套和帽子,這才打開門,招呼著咪咪一起清理院子里的積雪。

  說是招呼它,實際就是小家伙自己在一邊的雪地上玩,好歹這樣身邊還有點人氣,院子里也熱鬧些。

  田蔡還沒清理完院子,咪咪就對著大門“嗷嗷”叫,她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沒聽見外面有人,就沒搭理它。

  直到清理完院子,才準備打開大門清理門外,結果剛開門就見到了那個已經失蹤好了幾個月的男人。

  她挑挑眉,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舍得把臉露出來了?”

  這時候的秦嶺跟之前判若兩人,人還是那個人,但是精神狀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仿佛終于卸掉了身上的枷鎖,整個人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輕松感。

  原本長度遮臉的頭發全部剃成了板寸,露出鋒銳的眉眼,淡化了過于漂亮的眼睛。

  頰邊有一道血痂,看樣子是什么東西擦過劃傷的。

  現在那雙黑漆漆的漂亮眼睛就那么靜靜看著田蔡,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

  田蔡覺得他笑得莫名其妙,于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有什么不對的啊,于是奇怪的看著他,“你笑什么?”

  卻是沒想到,眼前的人聽了這話直接悶笑出聲,繞開田蔡,邁步進了院子,隨手將院子的門緊緊關上,“走吧,屋里說。”

  田蔡疑惑的看了看他,最終還是選擇跟在他后面進了屋。

  兩人在堂屋落座,她重新將帽子手套都摘下來,原本黑亮柔順的頭發也都散了下來。

  田蔡現在的頭發還沒長長,目前的長度只夠在后面扎一個小揪揪,帽子這么一扯,頭發就直接散開了,她隨手撥到臉頰兩側,略微有些凌亂的頭發襯得面容越加白皙秀美,明明也才兩個月沒見,總感覺哪里不一樣了。

  秦嶺收斂了心神,努力將粘在她身上的視線拽回來,說起了正事,“蔡平是你母親?”

  田蔡一驚,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蔡平的名字,秦嶺是怎么知道的,她心里驟然豎起一層防備。

  秦嶺看了,只覺得心里一苦,兩人認識了這么長時間,她卻從來不信他,他壓下心里的苦意,接著講出編好的理由,說道,“我沒有要打聽你的隱私,只是我有個朋友參加了青山村的抓捕事件,打聽到了一些內部消息。”

  見田蔡的視線望過來,秦嶺緊張的舔了舔唇,在心里更小心的斟酌了用詞,確定沒什么問題,這才接著說道,“那幾個人得到命令,在黃縣尋找你母親,據說是要找她身上的什么東西,但是找了幾年一直沒有結果,今年也不知道誰出的主意,挑了幾個公社投放血吸蟲,就是為了逼出她。”

  他說到這看了田蔡一眼,田蔡只淡淡的看著他,不為所動。

  秦嶺繼續道,“因為血吸蟲被你發現,甚至治愈,他們懷疑到了你身上,也曾趁著你外出的時候過來翻找,雖說當時沒找到跟蔡家相關的東西,卻并沒放松對你的懷疑。”

  田蔡垂了垂眼,過了一會兒才重新抬眼看向秦嶺,“我想你是搞錯了,我是河省獻縣人,當年跟著父母逃荒才到這邊來的,到黃縣的時候因為生病被父母扔掉,那時候我已經十多歲了,父母親的名字可以很清楚的記住,并不是你嘴里說的蔡平。”

  秦嶺直視著田蔡的眼睛,步步緊逼,“那你為什么叫田蔡,偏偏是蔡平的蔡。”

  “不對,我叫田菜,菜是白菜的菜,登記戶口的人怎么寫成那個蔡了我也不清楚。”田蔡依舊不承認,但也知道自己只是嘴硬罷了,她第一次到靠山村來的時候,跟張德發做自我介紹就曾經強調過自己名字是哪個蔡,這一切都不經查。

  秦嶺深深的看了田蔡一眼,卻沒再強迫她認下這個身份,而是放松身子靠坐在椅子上,“那還挺可惜的,我以為他們要找的人就是你呢!還想著跟你說說里面的事兒呢,看來跟自己無關的事兒是沒人愿意聽了。”

  田蔡心里有點癢癢,卻也沒表現出來,只是不想這么便宜了他,于是詐道,“青山村被抓的那幾個人不說是tw嗎,你什么朋友啊,這種機密的事都敢跟你說。”

  秦嶺一哽,“就一個兄弟隨口說了幾句。”

  田蔡:“無中生——友?”

  秦嶺背過身去不說話,他才不會承認是上面讓他來探探田蔡口風的,上面現在還沒拿到那兩人的全部口供,現在只是對他們要找的東西好奇,要知道現在國內和港城兩邊關系緊張,那邊貿貿然往國內派這么多人,究竟是為了找什么東西,這個東西對國家有沒有害處?

  不過那兩個人似乎是最底層的,也不清楚要找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每次行動都要聽上家的命令,一時半會還沒辦法確定上家是誰。

  田蔡往前湊近一點,滿臉八卦的小聲道,“你能不能幫我跟你那個朋友打聽一下,他們是怎么被發現的?我對這個比較好奇。”

  沒辦法,誰替她出手的她當然好奇,還沒等自己出手呢,這幾人究竟是怎么漏了老底被人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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