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師長離開,田蔡收拾了幾味藥材,坐在涼亭里碾藥,表面看上去有條不紊的干活,大腦卻在飛速旋轉。

  她在腦海中搜尋相似的病癥,一時間竟毫無頭緒,幾個但凡有點沾邊的,不是神經類的病癥就是中毒,按她的理解,這樣的病癥西醫應該都能檢查出來。

  怎么會說沒查出問題呢,難不成是現在的設備還不到位?

  想著不能憑借于師長三言兩語來判斷病情,一切還是要等他們將人送到以后再說,田蔡為了保險,事先用小瓷瓶接了滿滿一小瓶的露水,到時候拿取方便。

  田蔡以為于師長說的這人應該會很快被送來,結果一直等到第二天,同行的還有姜老爺子。

  “我要是想將人帶走,要走的手續比較繁瑣。”于師長解釋道,獵豹是一項任務中的關鍵人物,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以看病的名義帶走的,就是帶到這里來,也是因為上面調查清楚了關于田蔡的一切,就這還跟來了不少人。

  這次直接征用了田蔡家當病房,幾個人將男人安置在里面,留下了兩人,剩下的四散開來,眼神都若有似無的盯著這邊。

  田蔡從姜老爺子那更詳細的了解到病人的情況,以及他們這段時間采用的方法,病人給出的反應,聽說姜老爺子連姜家的獨門醒腦針都用過了,頓時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一般的昏迷不醒,用開竅針肯定有反應,姜家的醒腦針是開竅針的加強版,怎么依舊毫無作用?莫不是她猜測的第二種情況?

  “驗血了嗎?”田蔡這么問是因為大多數毒素通過血液檢查都能查出來異常。

  姜老爺子也緊皺眉頭,嘆道,“就是因為驗了沒有異常,這才往顱腦損傷方面考慮的。”

  別說驗血,能檢查的他們都檢查了,一無所獲,姜老爺子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這種病癥都覺得棘手。

  田蔡思忖半晌,沒問出口,這時候好像核磁共振和腦CT都沒引進國內,她挺想問問頭部檢查靠的都是什么呢?

  別管人家用什么辦法了,反正她只能靠把脈,田蔡閉上眼,慢慢感受病人的脈搏,這是她把脈時間最長的一次,一開始她以為這人已經沒有脈搏了,可他是溫熱的,雖然體溫照比正常人要低不少,卻肯定不是死人的溫度。

  她的手指覆在他手腕上好一會兒,才感受到了脈搏的輕微跳動感,真的十分微弱,如果不是田蔡放在上面的時間夠長,感知又足夠敏銳,怕是都要錯過了。

  田蔡這個脈把了得有十五分鐘,脈搏大概間隔半分鐘跳動一次,有時候甚至會長達一分鐘,這都是絕對不正常的。

  這狀態,很像醫書中說的屋漏脈,只是比上面記載的情況更為嚴重。

  屋漏脈,顧名思義,說的是像屋檐下滴落的水滴一樣,脈搏跳動間隔的時間長。

  見田蔡收回手,于師長趕忙上前問道,“怎么樣?”

  “我覺得是中毒,”只不過這毒不單單來自植物或者毒蛇,應該是一種混合型毒素,田蔡起身將自己的銀針取過來,看向一臉擔憂的于師長淡聲道,“暫時沒什么很確定的辦法,只能按我的想法一點點嘗試,只是行不行還要問問你的意見。”

  于師長看著病床上男人蒼白的面容,一咬牙,“你試吧,反正最壞也就是這種情況了!”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他的腰傷就是田蔡治好的,還有黃家老太太的心臟病,即使沒有痊愈,可在田蔡的調理下看上去已經跟普通人沒什么不同了,這姑娘看著年輕,但有他們這幾個例子在,于師長一點都不敢小瞧她,況且獵豹的情況都已經這樣了,再差還能差成什么樣,姑且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田蔡讓小梁幫忙將男人身上的衣服脫掉,只留下一塊遮住關鍵部位,她這次要扎的穴位比較多,幾乎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會有,幸虧家里的銀針足夠。

  姜老爺子眼神閃了閃,腳下沒動。

  田蔡先是在藥箱里拿了瓶藥丸,放在小碗中,又從小瓶子里倒出了什么液體,用勺子底部將藥丸碾碎化開。

  “幫我把他的嘴掰開。”田蔡朝著那個一直站在一邊的便裝男人道。

  知道是要給獵豹喂藥,男人上前,動作迅速的將他下巴卸了,等田蔡灌進去藥刺激他吞咽后,又給裝了回去。

  看這動作,十分熟練,一猜最近就沒少干!

  田蔡也沒在乎屋里還有別人,這針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東西她已經喂到了病人嘴里。

  那可是加強版的解毒丸,再用露水送服,配以她推演出的全身排毒針,效果怎么著也能見著點。

  她活動活動手腕和手指,這才依次在男人身上下針,外行人看著毫無規律可言,一會兒扎在大腿上,兩會兒扎在頭頂,三會兒又跑到指尖去了,讓人眼花繚亂。

  反倒是姜老爺子對她的行針手法若有所思,唔,扎這里,他明白,是為了護住心脈,扎在分枝穴,這個他也明白,是治療蛇、蝎、蜈蚣等蟲毒的,田蔡下的每一針他都認識,可是結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感覺毫無章法,并沒規律可言。

  不一會兒,病床上的人就渾身是插滿銀針,看上去寒光閃閃讓人不敢靠近。

  大概過了十分鐘,田蔡拿出一把小刀,在男人的兩個中指上分別割開一個非常小的口子,瞬間,就有暗紅發黑的血液滴在了地上,散發出絲絲難聞的腥臭味。

  姜老爺子面色一變,目露震驚的看了田蔡一眼。

  于師長也大驚失色,“這是?”

  “排毒。”田蔡拿了兩個竹筒過來接著,雙眼緊緊盯著那兩根手指,等血液的顏色不那么發黑時,起身拔掉幾個位置的針,繼續放血。

  說來也奇怪,明明已經快要恢復正常的血液顏色,在拔掉幾根銀針后又變成了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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