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金花也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兒,只是她和汪寶龍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心下失望,嘴上卻得安慰他。

  “你肯定是這幾天在公安局沒休息好,等你好好睡一覺身體恢復了——”

  剩下的話不用說,兩人都心領神會。

  說完,金花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丟下床上僵硬的汪寶龍,搖曳生姿的開門出去了。

  汪寶龍咬著牙,確定金花臉上沒露出諸如瞧不起之類的情緒,心里稍稍舒服了點,想著這個女人果然懂事。

  金花關上門,這才露出臉上的嘲諷,什么玩意,父子倆沒一個中用的,都是蠟槍頭!

  等人走了,汪寶龍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平復了下心情后起身去洗了個冷水澡。

  心里的燥熱已經降下去了些。

  奇了怪了,明明燥得不行,腦子里也全都是那事兒,怎么到真章時候就一點反應都沒有,最關鍵的是這事還讓金花看了笑話!

  難不成真像金花說的那樣,是這幾天在公安局沒休息好?

  想到公安局簡陋的環境,邦邦硬的床板,汪寶龍覺得不無可能。

  于是他稍稍放下懸著的心,決定等睡醒了再找金花試試,暗暗發誓到時候一定要讓她哭爹喊娘!

  ——————

  田蔡這幾天一直在研究于長明身上的毒素。

  因為需要化驗他體內的毒素成分,幾個大夫要從他身上不停的抽血,幾乎每天都得抽一管。

  這些天下來,看著于長明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針孔,她心頭沉甸甸的,喉頭哽得難受。

  這個原本身體強壯的小伙子,應該在戰場上揮灑汗水,而不是死氣沉沉的躺在這,臉色蒼白,任人擺布。

  這一幕也讓田蔡更加堅定了攻克毒素的決心!

  好在田蔡的努力沒有白費,在經過二十多天的研究后,她總算是找到了最后兩種毒素的出處。

  含有毒蠅堿的是被稱作白霜杯傘的一種蘑菇,這種蘑菇夏秋季在云省的樹林里成群或成叢生長,全株有毒,毒性很強。

  另外一種毒素田蔡也是試驗了很久才得出結論,還是受到譚睿的啟發才想到的,有毒的并不一定只有動物和植物,還有一些礦物質,這第四種毒素就來自雌黃。

  雌黃包含有礦物和藥物兩種形態,它的藥物形態又名砒黃,為硫化物類礦物雌黃的礦石,塊狀或粒狀集合體,呈不規則塊狀,是古代煉制外丹常用的礦物原料,同樣也是一味中藥,在不少藥方中都能見到。

  礦物形態是一種單斜晶系礦石,主要成分是三硫化二砷,有劇毒。

  而于長明身上使用的,就是礦物形態的雌黃,經過處理后變成礦粉。

  田蔡猜測制毒的人是將幾種毒素按比例混合,她對解法還沒有多少頭緒,只能一點點嘗試。

  她還給自己找了個幫手,那就是譚威。

  譚威的偏執和視人命如草芥在楊清文和譚文德眼里,簡直是罪不可恕,但田蔡跟他接觸一段時間后發現,這人好像更多的是不通人情世故,他只會將自己的想法直接表露出來。

  比如幾個人朋友搶一個東西,大家心里明明都很想要,但大多數人都會互相謙讓一下,因為畢竟是朋友嘛,無論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要謙讓一下。

  而譚威就屬于那個直接將想法說出來的人,是非常直接的說出來,而且他對別人假惺惺的做法嗤之以鼻。

  用于長明做試驗這件事,田蔡覺得是每一個大夫都有過的想法,只是大家說的更加冠冕堂皇一些。

  現在他們又何嘗不是在拿他做試驗?

  只不過他們要更詳細的分析毒素的成分,等相對比較有把握時再試藥,這種反復的分析也是為了增加成功率,找出更加對癥的那種。

  十幾次試驗下來,田蔡依然沒找到解決辦法,她不由得灰心喪氣。

  一帆風順的人突然經歷失敗,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打擊。

  也就是在她最喪氣的那段時間接到了楊正平的電話,說她將療養院扔下就走了,這么長時間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過來,軍部的人知道她沒在,最近都沒往那邊送人,他和孟凡美實在待得無聊,就背著藥箱在前進公社下的幾個大隊轉悠,給那些山旮旯里的大隊免費看病,就連藥費也只收取一點點,扎針就完全不收錢了。

  但是讓楊正平比較受挫的是,他們都說自己沒有田蔡扎得好,這點他肯定不會說給田蔡聽的。

  又說起自打她走了咪咪每天都會下山來看,楊正平以為它只來療養院,有一次意外發現咪咪都是先從田蔡家出去之后再來療養院,兩邊都見不到人才會重新帶著貓貓回山上。

  田蔡聽得心頭酸軟一片,要說靠山村什么最讓她難以割舍,大概就是那個小家伙了。

  掛了電話,想到家里還在等著她的兩只大貓,田蔡又給自己加油打氣,繼續埋頭研究。

  經過數十天的廢寢忘食,田蔡和譚威總算是配出了一個在兩人看來都滿意的藥方子。

  這一松懈,兩人才發現早已腹中空空,手腳發軟沒有力氣。

  “咱們這是多久沒吃飯了?”田蔡抬腕看了看表,現在是四點四十。

  她扒開帳篷的一角往外看了看,應該是下午,那今天吃沒吃早飯來著?

  “你去配藥吧,我要先睡會兒!”譚威一邊催促田蔡,一邊自顧自拽了兩個凳子過來,在上面合衣躺下。

  田蔡雖然餓,但藥方既然已經配出來了,不給于長明趕緊用上她怎么都不踏實,于是用旁邊水盆里的涼水隨便洗了把臉,就拿著藥方去找楊清文了。

  楊清文和譚文德正在于長明的病房,剛進行了一次針灸。

  楊清文的臉色并不好,“老譚啊,病人怕是……撐不久了!”

  譚文德嘆了口氣,只沉痛的點點頭,什么話都沒說。

  針灸的頻次已經越來越高,而且就在前幾天,于長明的生命體征急速下降,差點人就直接沒了,還是四人通宵達旦奮戰了一個晚上,才勉強將人救了回來。

  現在于長明的面色已經從原來的蒼白變成了灰白,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死氣。

  當時把田蔡找來就是想搏一搏最后的希望,現在看來,唉!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