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里,安春風目瞪口呆看著從墻頭翻過來的金湛:“你怎么不走正門,翻墻回家?”

  金湛此時還穿著伴郎的喜服,他來不及說話,先將安春風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她神態自若才道:“安安,你沒事就好。我是從半道溜出去的,陳槐還等我去徐家迎親。”

  “嗯,我沒事!你快走吧,別誤了陳大人的吉時。”

  安春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泥捏的,府里還有下人,怎么會被孫如意幾句話給氣著。

  金湛抱住安春風:“安安,今天這事你就別管了,讓牧哥兒來處理,那孩子不同常人,心中有數,你覺得怎樣?”

  安春風點點頭,她明白金湛的意思,涉及到唐家,自己跟金湛無論怎么處理都有一種粘上屎的惡心感,稍有不慎還要被人談論。

  反正孫如意已經被綁在柴房里,自己有孕在身不方便跟人吵架,還是金牧野這種小孩子來收拾最好……

  小孩子嘛!做事不知輕重,若是讓人不開心也請對方多擔待。

  金湛見安春風真的無事,他也不好多留,馬上跳上墻頭,急匆匆跟幾條街外的迎親隊伍匯合走了。

  另一邊,金牧野并不知道不能回家的父親,已經翻墻跟娘說過話。

  他在街上見過唐遠,心情凝重,回府就小跑著進主院先見自家娘。

  此時,安春風正坐在主院吃著金湛早上走之前剝的核桃和瓜子,滿桌的零嘴兒。

  “娘!你還好嗎?弟弟妹妹調皮不?”

  金牧野一看見娘好端端的沒事,提著的心頓時就放下,他生怕回來看見一個被氣得哭哭啼啼臥床不起的娘。

  “牧哥兒,你終于回來了,怎么不見你父親,有人欺負我,他是不關心我們嗎?”安春風往門邊看,一臉的失望。

  金牧野趕緊道:“不是,父親是現在脫不開身。娘,有我在,我知道怎么處理!你不用擔心!”

  安春風垂眸嘆息一聲,立即丟下瓜子,撐著腰很是疲累的樣子道:“好吧!還是自家兒子靠得住,柴房里的臟東西你就去處置了。問出實話,記住,別出人命!”

  “哎!我還是去躺一會!”

  見金牧野接手此事,下套成功的安春風趕緊抽身。

  于是金牧野話都還沒說完,就看見自家娘端著肚子走了。

  “娘,我我……娘就歇著吧!”

  金牧野嘴角抽搐,父親不回來,現在娘是要依賴自己了。

  他心中感覺莫名的溫熱,一股豪氣直沖腦門,渾然不覺那兩人是在躲懶。

  臟東西!可不就是臟東西,孫毒婦你也有今天!

  柴房里,孫如意還在去探望她太爺爺的路上掙扎著。

  就在她感覺生不如死,命懸一線之時,聽得柴房門一響,寒風撲面,口中塞布一松,終于有了新鮮空氣。

  孫如意頓時拼命嗆咳起來,只嘔得淚流滿面,隱隱約約感覺眼前有模糊不清的人影晃動。

  她嘶啞著嗓子喊道:“你們要是敢殺我,武安侯嫡女裴夫人就會去京兆府告狀,就連你這鄉君也保不住。”

  “哦!我想試試!”金牧野蹲在她面前。

  孫如意斜躺在地上,好半天才終于看清楚眼前的人。

  是個眉眼如畫的小少年,時隔一年多,以前就長相秀氣的孩子越發俊朗。

  可在孫如意眼中,就好像看見了一條呲著白牙,眼冒綠光的狼崽子。

  孫如意嘴巴張合著干巴巴道:“你是小畜……牧哥兒!”

  金牧野掀起嘴皮:“對,就是你最愛說的小畜生!”

  前世的唐牧在孫如意口中是沒有名字的,只是“小畜生”。

  沒想到重活一世還能再次聽到這“親切而又熟悉”的稱呼,金牧野壓抑已久的心中怨恨終于是噴涌而出。

  他一把捏住孫如意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毒婦,你是在自尋死路,還想要被人報官府,信不信連你的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金牧野雖然年紀小,可脖子被他掐住,孫如意還是嚇得掙扎起來:“放……放手,小畜生……小畜生,饒、饒命!”

  “饒命,你想得美,我馬上掐死你!”

  金牧野手上帶著狠勁,孫如意頓時眼睛翻白,感覺自己就快死過去時,脖子上的力道又消失不見。

  “說,你跑過來又想干什么壞事?”

  金牧野想起娘說過不能傷人,先要問出實話,又將手松開。

  孫如意蜷縮著大口喘氣,又回過神來,安氏果然不敢殺自己,只敢用孩子來嚇唬人。

  她心里一下就有了希望:“我是聽說鄉君有孕,好心好意來看望,是你娘不識好歹私自用刑。

  裴夫人已經帶人來救我了,你們趕快放我走,要不然就是殺人。”

  宋含姝一定已經去報案了,只要再等一會,就會有衙役過來救自己的。

  宋含姝還說,其他貴女也會幫著傳話的!

  要是自己有傷,那就更是霓裳鄉君目無法度的證據。

  對孫如意的話,金牧野半個字都不相信。

  黑豆說了,孫如意在金府門口說的是有案要報,要見金大人。

  在娘跟前又說是害孩子,現在跟自己又提是來探望。

  一轉頭就是三個說法,沒有一句可信,這就是一個故意想生事的攪屎棍。

  說了這么多大概有一句話可以聽,那就是不能再拖時間。

  萬一真有那個什么裴夫人就麻煩了,還是直接上刑吧!

  金牧野瞇起眼:“毒婦,你還不說實話,小爺可就要不客氣了!”

  孫如意謊話連篇,不用點酷刑是不招供了。

  他站起身,對旁邊的金豆子道:“豆子,扒了她的鞋襪!”

  金豆子手中拿著一把從廚房里找來的雞毛,應一聲就上前來。

  兩人按住孫如意的腿,扒了她的繡花鞋,扯下白綾襪,露出一雙常年不見光的腳。

  孫如意再怎么也是不到二十的小婦人,被小孩子扒光鞋子,無疑是被當眾扒光衣服,甚至比扒她衣服還要羞恥。

  哪怕最大的金豆子才十歲,她也受不了,頓時尖叫著亂踢亂蹬。

  金牧野呵呵冷笑:“還沒有把你賣進半掩門子里去,你這就受不了。”

  前世,娘就是被孫毒婦賣去那腌臜地,還死在那里。

  這世,孫毒婦也該受這樣的罪。

  孫如意尖叫著:“小畜生,再怎么我都是你繼母,你敢五孽不孝,要遭天譴……”

  下一秒,她就罵不出來了,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

  金豆子握著一把雞毛在孫如意腳心撓著,那鉆心的癢讓她笑得直抽抽。

  金牧野在旁邊添油:“看你這腳丑死了,唐玉書肯定嫌棄。”

  孫如意笑得眼淚鼻涕長流:“小畜生,羞辱繼母……你、你不得好死。”

  “嗤,唐玉書都不認我這個兒子,你還想當繼母,呸!

  你不是最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扮笑臉嗎?今天就讓你笑個夠。”

  金牧野心情大好。

  前世孫如意在父親唐玉書面前裝好人,挑撥離間,害得父子關系緊張,以至于自己最后被逐出家門,浪蕩街頭。

  這一世,孫如意若不來給娘添堵,自己也不會這樣早的就報仇。

  被雞毛撓腳心奇癢無比,孫如意笑著罵著漸漸聲嘶力竭,臉色慘白,她顫顫巍巍道:“我說……哈哈哈,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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