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車門打開,一個頭發花白,卻依舊很精神的老頭下車
車里陸陸續續又下來幾人,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著圍著車的小孩們皺了皺眉,不過倒沒說什么
不耐煩的聲音傳來,“爸,趕緊走吧,我可不想留在這里,被人當猴看”
多年沒回故鄉的陸來福,正看著家鄉環境緬懷,被打斷后,有些不悅的皺眉
四十多歲的女人李秀蓮打圓場,“嬌嬌應該是冷了,咱們先進村吧!”
陸來福吩咐兩個兒子把行李拿上,和司機交代了什么?吉普車就開出了村子
陸保民和陸保家拿著沉重的行李,踩在不好走的土路上,雖然有火氣,但還是忍住了
陸嬌嬌抱怨著說,“爸,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大官不做,非得回鄉下來做農民”
難道是年紀大了?腦殼進水了,在大院里,仗著她爸的身份,沒人敢惹她,好些人還捧著她,她穿的都是新款的衣服
可在鄉下有什么?全是一群鄉巴佬
難道她以后就注定要成為一個村姑,不,這不是她想要的
雖然還有兩個哥哥在部隊,但畢竟他們和自己,又不是從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能不能靠得住還不一定呢?
陸嬌嬌心里百轉千回,但面上還是個嬌氣的小姑娘
陸來福扳著一張臉說,“你爹本來就是農民,把你那些壞毛病給我收起來
見著你二叔他們給我放尊重些
不然就算你是女娃,老子也同樣揍你”
陸嬌嬌氣的跺了跺腳,她爸真是一點武德都不講
李秀蓮拍了拍女兒的手,對陸來福說,“嬌嬌本來就在大院里長大,從來沒去過鄉下,一時不適應也是正常的,你那么嚴肅干什么?看把女兒嚇的”
陸來福虎目一瞪:“慈母多敗兒,都是被你給慣的”
陸來福看著陸寶民和陸保家,提點行李都費勁的要死
戎馬一生的他,真的看不上這樣的弱雞,從他們手里一邊拽過來一個行李,一手一個提著健步如飛
李秀蓮也只好跟著加快腳步,她本就是靠手段上位,不得丈夫喜歡,能依靠的唯有兒女,不得多寵愛他們一點嗎?
她能有什么錯?
陸冬林把上門拜年的禮物分裝好,一手一個網兜提著剛出院門
一個精神抖擻,聲音洪亮的老頭就向他問路,“小子,耽擱你一下,向你打聽點事,你知道陸來貴家住哪嗎?”
二十多年沒回家了,二弟家新建了房子,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間
陸冬林錯開身子,“這里就是,你自己進去吧”
說完就提著網兜轉身離開了
陸來福看了看院子里,又看了看離開的小伙子,“這小子走那么急干什么?這應該是二弟家的吧?”
陸來福邊進院子邊大喊,“二弟,在家嗎?大哥回來了”
馬上就要見著多年不見的親人了,即便冷臉的陸來福,面色也不得柔和了很多
雖然有書信來往,但哪里有見面來得親切?
正在屋里傷感的村支書,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但還是起身走出堂屋,看著同樣已經老了的大哥,村支書竟一時挪不動腳步了
陸來福丟下行李,上前拍了拍老頭模樣的弟弟肩膀,“怎么?不認得大哥了?”
村支書一下紅了眼眶,“我們可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兄弟,忘了誰也不會忘記大哥”
陸來福也紅著眼眶笑了笑,“對,我們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兄弟
晚上咱哥倆好好喝幾杯,我可是做夢都想著這事兒”
“好”
劉春花收拾了好心情也過來了,“快都別在院子里站著了,進堂屋吧!”
劉春花雖然疑惑,大嫂王梅怎么沒來,但也不好,一見面就問東問西的
陸來福這才想著介紹身后的人,“二弟、弟妹,這是我第二任妻子李秀蓮,這三個分別是保民、保家、嬌嬌”
陸來福又立馬為弟弟、弟妹解了惑,“小梅在二十多年前就犧牲了
保國和衛國在各自的領域都發展的不錯
不過身上的擔子太重,抽不開身回來”
小梅的事情之前要保密,后來時間長了,他也就沒有告訴二弟他們了
再則自己另娶,是被算計的,又并非他所愿,他也實在沒臉說
但現在不得不實話實說了!!
劉春花眼淚又飆出來了,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痛哭起來,“大嫂,我那么好的大嫂怎么就走了呢?20多年了,我竟然才知道”
王梅有特殊工作,自然不會在家多呆,但只要在家的時候,都會護著劉春花
后來他們的駐地搬了,天各一方,又是工作性質使然,隔一兩年會見一次,后來直接失去了聯系
沒想到竟是天人永隔了
陸來福對自己發妻是有感情的,那個艱難的歲月,兩人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又有共同的信仰,還共同撫育了兩個孩子
陸來福強忍著心里的情緒,出聲安慰道,“小梅是光榮的烈士,她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更多的人
她雖然人不在了,但她的精神會永遠陪著我們”
李秀蓮看著丈夫臉上思念緬懷的表情,差點掐斷了自己的指甲
雖然她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但她也為他生了兩兒一女,更是把他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他對自己依舊沒有半點感情,只是負起了該負的責任
一行人坐到堂屋,馬小蘭為大家端上熱水
劉春花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對李秀蓮說,“小嫂子,你們折騰了一路,喝口熱水,暖暖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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