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
關押他的籠子和關押蕭戰的籠子還不一樣。
他這個籠子縫隙極大,那些體型很大的短尾鱷也能鉆進籠子里。
可現在,卻沒有一頭短尾鱷敢靠近這老者。
放眼望去,在老者籠子的周圍,到處都是短尾鱷的骸骨。
甚至這老者的籠子里,也滿是短尾鱷的殘肢。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者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原本渾濁無比的江水,在一股真元的涌動下,瞬間變得清澈。
老者的視線掃了眼蕭戰,隨即就笑了起來。
“來新人了,小子,說說,你犯什么事兒了?”
蕭戰依舊閉著眼皮,用真元推動聲帶,從鼻腔中發出了聲音:
“打擾別人練功很不禮貌,前輩難道連這都不懂?”
“哎喲,”老者笑得更開心了,“小子,你膽子很大嘛,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蕭戰搖搖頭,“前輩是誰,與我無關。”
老者卻自言自語似的道:
“我在這里待了二十幾年了,見過很多被關到江牢的人,論膽量,你排第一。”
蕭戰緩緩睜開眼睛,朝著老者看去:
“那前輩不妨說說,你又為何會被關在這里二十幾年?”
老者輕笑一聲,“忘憂門太吵了,我就殺了個長老,來這里清靜清靜。”
蕭戰看了眼老者,緩緩道:“這里的確清靜。”
老者點點頭,“你怎么下來的?”
蕭戰如實道:“得罪了白唐。”
老者‘喲呵’一聲,“白唐那小子心眼可多。”
“要是把你的心眼和白唐那小子的心眼加一塊有一百個,那你還倒欠他一個。”
蕭戰輕笑一聲:“這可不一定。”
老者哈哈大笑,使得江底的水流不斷涌動。
蕭戰也對著老者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至少也是天神鏡。
“你小子心眼的確也不少,”老者點點頭,“干嘛非要裝出自己只是丹海境的假象,我要是沒猜錯,你至少也是歸元境。”
“以你的年齡,這般天賦,整個忘憂門也找不到幾個。”
“你只要顯露出來,白唐那小子奈何不了你,他爹娘奈何不了你,他外公......嗯,他外公應該能奈何你。”
說完,老者閉上了眼睛。
黃沙再次被江水卷積,江水變得無比渾濁。
蕭戰也閉上了眼睛,重新陷入了練功狀態。
三天時間匆匆而過。
這期間,蕭戰轟殺至少兩百頭短尾鱷。
忽然,牢籠被拉著往江面浮動。
侯亮帶著四名同伴,把籠子拉到了通道里:
蕭戰緩緩睜開了眼睛。
侯亮看到蕭戰沒有任何傷口,眼里也閃過一抹詫異。
他打開籠子,讓蕭戰走了出來。
蕭戰周身有真元鼓動,衣裳都沒有打濕分毫。
“對你這件事情的處理意見下來了,”侯亮開門見山道:
“就這么算了,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蕭戰輕笑一聲:
“如果孫茍再找我麻煩,我殺了他怎么辦?”
侯亮眉頭一皺,“大概率你會被扔進江里,當做喂養短尾鱷的食物。”
蕭戰‘嗯’了一聲,“忘憂門有沒有類似生死臺的東西?”
“有,”侯亮點點頭,“但需要雙方同意,孫茍是不會同意的。”
蕭戰沒有再說什么,身上的氣勢卻忽然變得萎靡起來。
侯亮眉頭一皺,卻什么都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