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斷有人恭恭敬敬地和秦魁打招呼,可是秦魁卻根本沒有搭理這些人。

    在他看來,自己是鎮遠侯府的管家,和這些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蕭戰倒是有些好奇地問道:

    “秦管家有子嗣嗎?”

    秦管家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沒有。”

    說著,秦魁帶著蕭戰來到了一間石屋外面。

    從外面可以看到,鎮遠侯正在石屋里,和一個破衣爛衫的老者交談。

    秦魁也不敢打擾,帶著蕭戰在石屋門口等待起來。

    不多時,一對同樣身穿破衣爛衫的年輕男女走到了石屋外面,連忙對著秦魁行禮:

    “見過秦管家。”

    秦魁笑著點頭,“侯爺在里面和你們父親說話,等會兒再進去吧。”

    年輕男女點點頭,耐心地等待起來。

    過了一會兒,鎮遠侯看向門口,瞥了眼蕭戰道:

    “你進來。”

    蕭戰沒有猶豫,邁步走了進去。

    石屋里光線更加昏暗,蕭戰只能依稀看到,盤膝坐在地上的老者枯瘦如柴,斷了一條手臂,腿也是一條長,一條短,還瞎了一只眼睛。

    鎮遠侯開口道:

    “他叫石開,是我曾經的得力手下。”

    “后來受了傷,生了女兒。”

    說著,鎮遠侯指了指站在門外的年輕女子,“那就是石開的女兒,叫石翠娥,還是我給取的名字。”

    蕭戰沒說話,也不知道鎮遠侯和自己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可惜啊,石翠娥不能修煉,只能成為流民。”

    蕭戰微微皺眉,依舊什么話都沒說。

    鎮遠侯輕笑一聲,“你不問問,我為什么不讓他們一家人留在鎮遠侯府嗎?”

    蕭戰緩緩搖頭道:

    “有一就有二,一代接一代,鎮遠侯府再大也容納不了。”

    鎮遠侯點了點頭,看向老者道:

    “石開,這次見過你,我就不來見你了。”

    石開趕緊起身,顫巍巍地單膝跪在了鎮遠侯面前:

    “我這一生能跟在侯爺身邊,是我石開的福氣。”

    “侯爺能來看我,我心中已無遺憾。”

    門外,石翠娥和她的丈夫,也都跪在了地上。

    鎮遠侯點點頭,帶著蕭戰走出了石屋,緩緩邁步往前走去。

    秦魁跟在后面,看向蕭戰的目光里滿是嫉妒。

    街市兩旁的人,看到鎮遠侯路過,都紛紛跪伏在地,顯得尤其恭敬。

    鎮遠侯旁若無人地開口道:

    “當初我把鎮遠侯府選在這附近的時候,方圓千里,荒無一人,我也是圖個清靜。”

    “后來,鎮遠侯府的人越來越多,生出了越來越多的后代,那些后代都變成了流民,分散在了鎮遠侯府周圍,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聽這話的意思,這位鎮遠侯,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

    蕭戰可不覺得鎮遠侯會有心思和自己閑談,他知道,鎮遠侯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說。

    果不其然,走了一會兒,鎮遠侯忽然站在了那條只有兩三米寬的小河邊。

    小河里黑色粘稠如同瀝青一般的河水,正在不斷冒著泡,散發出來一陣刺鼻的惡臭。

    鎮遠侯看著蕭戰,道:

    “我要組建一支府軍,人數在一萬左右,已經讓人通知了白骨城那邊,等人送過來的時候,你負責替我看管。”

    “在這附近選一個地方建造軍營,平日訓練也都是你的事情。”

    蕭戰頓時眉頭緊鎖。

    “侯爺這么信任我?”

    “現在的你,沒資格讓我信任,”鎮遠侯面無表情,“在我面前,你還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事情你自己辦,不許離開侯府方圓千里的范圍,有時間可以來侯府找我。”

    見蕭戰不說話,鎮遠侯冷笑一聲,“能不能得到更多的幽冥丹,看你的表現。”

    說完,鎮遠侯轉身朝著侯府的方向走去。

    秦魁笑著對蕭戰拱手道喜,隨后跟著鎮遠侯離開。

    蕭戰站在小河邊,陷入了沉思。

    他現在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