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小泉陽衛看呆了,吳朝恩也被震驚到了。
他爹麾下的水師已經算是一支精兵了,可要是和這一百人交起手來,他都不敢保證一定能贏。
這些人看起來長相普通,個子也都不算高,但是身上那股狠勁和兇性卻是怎么都掩蓋不了的。
尤其是他們的刀,狹長中帶著一定的弧度,三尺多長的鋒刃泛著森寒的光,揮舞之時也帶著特有的技巧和角度,借著腰肢的力量斜劈或上挑,刀鋒過處鮮血四濺,無人可擋。
說來也巧,狼兵的船剛到耽羅時,正碰見小泉陽衛也到了,于是他們連船都沒下直接來到了這里。
吳朝恩忍不住看向身邊一個長相陰鷙的漢子,問道:“傅大人,你這批手下從哪兒招來的?”
傅大人當然就是傅鷹,他嘿嘿一笑,說道:“小侯爺說笑了,下官哪有這本事,他們是陛下特地為你準備的,并起了個名,叫做狼兵......哦對了,他們是西南來的。”
“狼兵,西南來的......”吳朝恩喃喃重復了一聲,滿臉震撼。
這伙人殺性十足,出手完全不留余地,不光對敵人,對自己也沒留,簡直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啊。
西南都亂了幾百年了,陛下一出手就平復了不說,還居然將他們收歸己用,真是太特么牛逼了!
不過盞茶時間,家族聯軍就潰敗了,轉眼間逃了個干凈。
地上橫七豎八留下了一地尸體,都是各大家族的,百名狼兵全都好端端的,沒一個陣亡。
啪的一聲,吳朝恩在小泉陽衛后腦勺上抽了一巴掌,罵道:“發什么愣?下船了。”
“是是是!各位大人,請!”
小泉陽衛挨了一巴掌后回過神,急忙畢恭畢敬地引著吳朝恩和楊緒傅鷹下船,滿眼震驚的看著地上的死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吳朝恩找到宣匿,問道:“還行不?”
宣匿從腰上解下水壺灌了一口,呼出一口氣:“緩過來一些了,他娘的,下回說什么都不坐這么久的海船了。”
小泉陽衛的眼睛有點發直,這些人在下船的前一刻還都因為暈船吐得連站都站不穩了,可在面對人數比他們多出一倍都不止的家族聯軍時還能爆發出這么勇猛的戰斗力,真是太可怕了。
難道這就是大武的特殊部隊嗎?!
就在這時,吉野家的院子里傳來一片雜亂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禿頭中年帶著一群人匆匆出來。
大門打開,禿頭男和身后所有人呼啦一聲跪倒在門前,眼含熱淚顫聲道:“多謝大人們的救命之恩,今天如果不是你們伸出援手,恐怕吉野家就此煙消云散了!”
吳朝恩現在已經習慣了逶人動不動就大禮參拜的乖孫子模樣,站在那里紋絲不動,神情淡漠的點點頭:“不必多禮,我們過來幫忙純粹是看在小泉君的面子上。”
禿頭男依言起身,感激地看向小泉陽衛,滿臉欣慰:“小泉君,有你這樣的武士真是吉野家的幸運啊!”
小泉陽衛心里舒坦得一批,但表面上還是恭敬地肅立低頭:“家主大人,你過獎了!為了家族,這是小泉應該做的!”
禿頭男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滿臉堆笑地對吳朝恩等人示意:“各位遠道而來,請屋內用茶。”
吉野家依山而建,聽著是家族,其實就是山腳下一片低矮雜亂的建筑群,四周用土石圍起了圍墻,里邊大大小小十幾座低矮的木屋,僅此而已。
吳朝恩也不客氣,和楊緒傅鷹一起往里走去,一百狼兵就在四周隨意的席地而坐,取出自己帶著的干糧啃了起來。
至于高驪水軍,他們從頭到尾就沒有出現過,依然全都留在了船上,沒有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