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半晌,容闕才道:“母親……喂她服過雪草吧?”
容老夫人肉眼可見地慌了。
他又問:“母親也是知道雪草危害的吧?”
但她又很快鎮定下來:“那又如何?只要能為王府開枝散葉,我什么都可以做。”
一個平民人家的女兒罷了,她帶她入王府,讓她吃穿不愁,這原就是沈幼凝應該做的。
容闕卻垂了眼:“那是我害了她。”
“你將自己與她放在同一位置?你好糊涂啊。”
“佛說眾生平等,兒既一信了佛,自然應按佛祖的指示行事。”
容老夫人因著他的關系也成了半信佛的人,只是她吃齋念佛是為了容闕的后半生,沈幼凝這事的確是損了她與容闕的功德,“所以你對她如此,只是為了彌補嗎?”
容闕點著頭,像是想說服自己。
香蘭卻心死一半,看來還是她想多了,就是可憐了沈幼凝,她那眼神她瞧著都傷心得很。
容老夫人也了然了,“那就請大夫好好給她瞧一瞧。”
“淮景已經看過了,他祖父也給了救治之法。”
容老夫人嘆了口氣,有救治之法便好,“所以你帶上她……是為了防止之前的事再發生嗎?”
他沉著眼:“是。”
容老夫人也因此松了口,“既如此,便按你說的辦吧。”
香蘭也跟著松了口氣。
沈幼凝吐血之事她是知道的,而今又從容老夫人與容闕的口中談話得知,沈幼凝吐血是老夫人造成的。臨走時容闕又叫住了她:“香蘭,此事先不要對沈幼凝說。”
香蘭點頭:“是。”
雖然她與沈幼凝交好,但在她心里老夫人始終是第一位的,即便容闕不交代她也不會多嘴。
容闕自是信她的,否則一開始他就該將她趕出去了。
她們離開后,容闕卻獨坐在書房沉思了許久,久到筆尖的筆墨滴干,他這才嘆氣著將狼毫筆放了下來。
翌日一大早,江淮景便趕來了。
他還是先去了一趟芙蓉堂,沈幼宜剛起,打著哈欠沒有洗漱,見他立在院里又害羞地尖叫著回了房間。
江淮景見此忍不住勾著嘴角笑了。
等到姐妹倆收拾出來,沈幼宜的臉還紅紅的。
江淮景沒有繼續笑她,只是默默從懷里拿出了早市買來的肉包。
沈幼宜臉紅得厲害,“多謝江公子。”
“快吃,我去一趟清院,等會兒見。”
沈幼凝卻憂心忡忡。
江淮景待幼宜似乎不同,但他的風評……她是在香蘭那里聽說過的,這些年他流連花叢,是個不折不扣浪蕩子,因著他名聲不好,年過二十還遲遲沒有議親。
他對她和沈幼宜有恩,她自是感激的,但他對沈幼宜這與眾不同的態度,又時常讓沈幼凝覺得苦惱。
在她的愿望里,沈幼宜應該嫁一個疼她愛她,與她攜手一生的平凡男子,這樣的人,一生應該只有一個妻子。
江淮景分明不是良人,她們可以做他的侍女,唯獨不能對他動感情。
沈幼宜開心地遞來了肉包:“姐姐,你怎么不吃呀?”
想著她身子不好,她還多給了沈幼凝一個,雖然在王府不愁吃穿,但畢竟是奴婢,平日哪里能吃到這樣好的東西,容闕雖然放了話讓廚房給沈幼凝補補身子,但也只是多了一個素菜而已,肉……是不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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