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春閨玉暖 > 第105章 殺人
  宋婉站在府門口,等著秋嬤嬤出來。

  秋嬤嬤的東西不多,也就一些衣物,她也算老媼了,頭發已經花白,面上已滿是皺紋。

  秋嬤嬤見宋婉等著她,沒打算上前行禮,大步要出偏門。

  宋婉叫住她,“我知道嬤嬤怪我,我也不想解釋什么,是我給您下套,讓原氏趕走您。”

  秋嬤嬤面上有些怒,“大姑娘為何害奴婢?”

  “您是原氏的左右手,我想要扳倒她,自然要趕走您。嬤嬤,您生平沒有錯處,可我覺得我亦沒有錯處,我在府里過得艱難,不過是想為自己掙一條好出路。”

  秋嬤嬤道:“大姑娘真是看得起我,我不過是照料夫人起居的老媼罷了。”

  “可您在府里奴仆心中有威望,眾奴仆都是以您和桂嬤嬤馬首是瞻。原本我之前想過要留您,可您對原氏太過忠心,我是斷斷不能留的。

  我知您心里恨我,但嬤嬤您也應該感激我才是,我幫您看清了原氏到底是怎么的人,她心底又是如何看待您。”

  秋嬤嬤聽此,心中難掩心酸與傷痛。

  這些年她是疼了一個白眼狼。

  宋婉將雪梅鉑銀鏤花雙鐲塞到秋嬤嬤手中,“原氏不給你的,我該給你。您老了,回鄉下估計也做不動重活了,這鐲子您拿去當了也好,還是留著也罷,總歸能讓您有個好的晚年。

  我給您這個東西,并非我對您有虧欠,我這個人向來心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犧牲您不過是我的籌謀,自古深宅鉤心斗角,在主子身邊過日子,不能只是本本分分,還要有眼力。

  這鐲子我是替府里給您的,您在府中這么多年,到年老回老家不能什么都沒有,要讓人知道平白讓人覺得大理寺卿府吝嗇,不大氣,讓人笑話。”

  秋嬤嬤將銀鐲攥在手中,宋婉的一番話說得有道理,她就是不識趣,不知道將來這宅子到底誰是主子,也是她老實心厚,就守著她的夫人。

  現在后悔也無用了,她已經被趕出府了。

  “多謝大姑娘賞。”

  宋婉道:“嬤嬤不必謝我,這是你應該得的。”

  秋嬤嬤出了偏門,離開了府中。

  喜兒道:“姑娘算人心真是算得準。”

  宋婉提著裙子往回走,“不過是被逼的,被原氏逼的。我發高熱那晚,若不是江寂救我,恐怕我早就死了。

  我之前從來沒想過要原氏去死,只是想把她趕出府去,可誰知她的心比我的心還要狠。既然如此,那我定將百倍奉還回去。”

  宋婉回到桃苑正是午時,自從她突發敏癥,她就再也沒去正堂用過飯。她心里對宋城是怨的,對原氏是恨的,她也不想看著他們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

  她心里煩。

  宋婉坐在桌前自個兒吃了飯,想著皇后薨逝到現在還未出殯,宋城這些日子白日黑夜都在宮里,府中大小事更是原氏說了算。

  這些日子,祖母屋中都沒什么冰塊解暑,原氏就說府里冰窖中的冰塊冬日藏得不多,如今不夠用了。

  原氏真是猖狂,連祖母的東西都敢克扣。

  宋婉氣怒,恨自己如今還沒抓到原氏什么把柄,揪其不了她的錯處,否則她定要一舉將她扳倒,讓她再也翻不了身。

  **

  江寂昨晚發了春夢,夢見宋婉把他給睡了。

  他在夢里美滋滋的都不想醒來,誰知虎奴一爪子踩在他奶上,江寂立馬就醒了。

  虎奴在他左奶上坐下來,尾巴搖啊搖,似乎毀了他的春夢格外開心。

  然后,江寂就把它抓去贈給宋婉了。

  算是寄托他春夢的思念。

  虎奴是月修竹在大街上撿回來的,原本是月修竹養的,誰知這小貓就愛粘著他,晚上睡覺也要挨著他一起睡。

  江寂想著誰讓它不聽話,他也覺得這貓像宋婉,白白的,小小的,軟軟的,像一團絨雪球。

  干凈、漂亮,好欺負。

  想到此處,江寂又想宋婉了。

  月修竹找了一天的虎奴,整個王府都找遍了也沒找到,索性他來江寂書房問江寂。

  江寂臉不紅心不跳道:“被凌刀抓走了,要是沒有了,估計被凌刀烤來吃了,他就喜歡吃貓肉。”

  月修竹心痛難忍,“凌侍衛他怎么能如此狠心,虎奴才剛剛出生沒多久。”

  江寂道:“他那個人一向如此,心狠。”

  月修竹出了書房,估計找凌刀算賬去了。

  當日下午,就聽說凌刀起不來身,被月修竹施針扎得渾身失去了知覺,算是給他的虎奴報仇,對凌刀小懲大戒。

  次日,凌刀醒來,身上倒是能動了,就是臉僵,還說不了話。

  他來江寂跟前伺候的時候,在江寂身前單膝跪下行禮,“唔唔,見唔唔唔。”

  江寂道:“讓你別吃虎奴你偏不信,這下好了,話都不會說了。”

  凌刀面含冤屈地搖頭。

  江寂道:“不是你難道是本王?難道是本王吃了虎奴?”

  凌刀心道:別以為屬下不知道你把虎奴贈給宋姑娘了。

  凌刀好生委屈,但凌刀不能說。

  江寂讓他先起身,凌刀才剛剛站起來,月修竹就大步進了屋內,在江寂身前道:“王爺,奴才想起昨晚虎奴一直在您房間里,凌侍衛怎么可能夜闖您的房間吃虎奴?虎奴到底哪里去了?”

  江寂指向凌刀:“是他吃的。”

  月修竹看向凌刀,“真的是你吃的?”

  凌刀搖頭,轉而看向江寂又點了點頭。

  江寂道:“你看他認了!凌刀,虎奴生的白糯可愛,你竟也狠得下心,本王不好好罰你,日后你還要再犯,下去,把今日府中的馬桶都給刷了!”

  凌刀:“...”

  他認命的單膝跪下身子,幾乎快哭地退出了門外。

  月修竹道:“王爺其實...”

  江寂不等他說完,便開口道:“本王定要好好罰他,不然你怎么能出這口惡氣,虎奴是沒了,要不你再去街上撿一只?”

  月修竹道:“那不過是奴才義診回來在巷子里恰巧碰到的,虎奴是獨一無二的,再也沒法撿一只一模一樣的。”

  這話說得江寂心里罪惡,但想著宋婉有一只那么漂亮可愛的小貓,他做得也值。

  **

  皇后的棺槨整整在中宮放了七日,總算下了葬。

  太子送葬之時,因連夜守孝沒有好好休息,竟昏了過去。最緊張太子昏倒的人不是官家,不是太子妃,而是陳裕。

  只有陳裕,才是如今最在意太子的人。

  送葬入皇陵的時辰是高僧看過的,不能延誤,若是誤了,說是會影響國運,所以陳裕讓人先扶著太子回東宮休息,他代太子在皇后下葬之時燒香叩拜。

  國母下葬自然百官跟隨,浩浩湯湯一群人,不見首尾。

  這幾日,金陵禁聲樂鼓瑟之聲、禁鶯歌燕舞、禁婚事壽宴,城中一片哀悼。史書上稱,皇后為賢后,年歲四十,薨。

  短短幾個字,記載了她的一生。

  官家不想多記載皇后的事,因為不寵幸,也因為她母家聲望太高,實力太強,會顯得他的登基、他這些年的政績,都是靠著皇后的母家上去的。

  太子和陳裕怎能不知這點,所以謀逆之心愈盛,只待一個好時機。

  太子被小太監背著回了臥房,東宮的奴仆立即叫人請了宮中的御醫,御醫診治過后,給太子開了些補藥,讓喝下,晚間應該就能醒。

  玉笙簫回府時,已經是午后,那會兒皇后已經下葬了,百官都已回了府中,玉笙簫自然也回了東宮。

  她見著躺在榻上熟睡的太子,眸中閃過狠意。

  若太子死了,她也就解脫了,不用受他的氣,若她也死了,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她這輩子算是毀了,嫁不了心愛的人便罷,卻還要日日在東宮受太子的折磨。

  她也是官門女子,自有心氣,不想再被人折辱。

  太子算什么,不過也是被平陽侯陳裕扶持的狗,若有一日太子不聽話,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把她當娼妓一樣對待,讓她脫衣賣笑,醉酒自|淫給他瞧,算什么貴種東西,不過就是個畜牲。

  那幾夜的羞辱玉笙簫歷歷在目,現在還后怕連連。她現在身上都還是傷,就連下身也是。

  太子與他那禽獸般的父皇一樣,都是魔鬼。

  玉笙簫想起半年前那個夜晚,江盛突然把她召進宮中,將她按在御書房的桌上,撕開她的衣裙,奸了她。

  她反抗了,沒用。

  江盛幾乎把她死死按住,不容她動彈半分,她是嬌養的閨閣女子,哪敵得過男人的力氣。

  江盛得逞了。

  她惡心至極,江盛大腹便便的身體壓在她身上,肥滑濕膩的舌頭掃過她的脖頸酥胸,她幾乎快吐出來。

  玉笙簫艱難地忍過了,江盛解決完,龍袍一穿就離開了御書房。

  玉笙簫拖著骯臟的身體回了東宮,她不敢言語,不敢聲張,更不敢給太子說。

  太子不敢貿然殺他父親,卻敢立即要了她的命。

  都說貌美的女子好命,這話是假的。

  真真實實,切切實實是假的。

  她有時真恨她這張好看的臉,沒惹來夫君的疼愛不說,反而招來羞辱和禍事。

  玉笙簫拔下了發髻上脂白的玉簪,走近了太子。

  殺了他。

  死一個,算一個。

  玉笙簫剛要用玉簪刺太子脖頸,一只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太子妃,別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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