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春閨玉暖 > 第129章 殺令
  江寂一覺醒來情緒平靜了很多,外面的日頭烈得很,他忽然想宋婉了。

  那個小女人怕熱得很,到了夏日里根本不想動,就怕出一身熱汗臭的難聞。

  他這些日子幾乎每次見她,她不是趴在窗邊像小貓似的納涼,就是側躺在貴妃榻上淺睡。

  當真可愛得很。

  房門被人推開,凌刀從外面進來,“主子,張從接到案子了。”

  江寂起身下床,知道凌刀說的案子定是昨晚陳裕派人刺殺柳庭玉的案子。

  陳裕這人做事向來天衣無縫,那些殺手身上絕不會留下任何能牽引出他的東西。

  但柳庭玉不會放過陳裕。

  他是被刺殺的人,只要他還活著,他說的話就十分有可信度。只要他死死咬住是陳裕做的,即便陳裕咬死不認,但卻能給了江盛一個再次削弱陳裕的機會。

  但江盛要下旨,也得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行,這個時候就輪到張從出馬了。

  江寂走至窗邊坐下,倒了一杯熱茶,“不出意外,二哥該私下里找張從了。”

  凌刀道:“陳裕還是太狂傲了,以為手中有虎騎金陵就他做主了。”

  江寂道:“他確實有狂的資本,但終究不是皇帝。”

  **

  江庭蕭還真的去找了張從,兩人約在樊樓的包廂里一塊兒吃酒,待兩人都微醺的時候,就好開始談事兒了。

  江庭蕭道:“張大人在徐宥之夜里調兵又與禁軍動刀之案時就已經得罪了平陽侯。他那個人向來心眼兒小,絕不會放過與他做對的人,他早晚會除掉你。

  這次他刺殺柳庭玉是個好機會,你在從中做點手腳,咱們借著這次,可重創他的實力。”

  張從眼簾微垂,面上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下官聽從王爺吩咐。”

  江庭蕭沒想到張從這么快就同意了,舉起手中的酒杯就道:“張大人爽快。”

  張從拿著酒杯與他碰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后道:“下官只是覺得蕭王殿下比太子更適合繼承皇位。”

  江庭蕭右眉微挑了挑,“太子涉及朝事這么多年,好像也沒有什么錯處,大人為何以為本王就比他適合?”

  “太子雖然政績不錯,但就好像是學塾里被老師引導得好的優異生,雖然每次答卷都能考好,但只要一旦離開了老師,他便什么都不能。而王爺不同,王爺沒有老師,卻也能馳騁疆場,自有主見。這樣的人,更該為皇。”

  江庭蕭眸中含笑,“想不到本王在張大人眼里如此卓越。”

  “王爺收復北境,是舉世之功。”

  江庭蕭舉起酒杯敬張從,“本王不會叫張大人失望。”

  兩人把酒言歡到天黑,雖是官場逢迎,但江庭蕭覺得張從此人挺有意思,看著沒什么話,但與他談論起來,發現此人不光只會查案,也是見識廣博,說的東西有些連他都不知道。

  江庭蕭愈發覺得張從此人乃大才,日后堪大用。

  兩人一同出了樊樓,各自乘著馬車離開。

  **

  柳庭玉被刺殺的案子在金陵鬧得沸沸揚揚,這兩年朝中黨爭厲害,夜里殺人的事情屢見不鮮,但柳庭玉在金陵出名,當年中進士被太后恩準游街,引得金陵不少女子傾慕他。

  雖然這些年升升貶貶,但好在前些日子又升回來了,名望又高了上去,那些傾慕他的女子聽說他被刺,都瞞著家里人來柳府看望。

  柳府外是熱鬧非凡,日頭這樣曬,柳家的下人都不得不端了涼湯來給她們解暑。

  他遇刺被這么多人關注,江盛自然高興,特召來張從令他五日內查清此案。

  張從欣然接令,大張旗鼓地查了五日。

  這日朝上,諸事已商議完畢,江盛提起柳庭玉被刺一案,“張卿,你查得如何了?”

  張從拿著笏出列道:“回陛下,已查明背后主使之人是誰。”

  “是何人?敢在金陵刺殺朝廷命官。”

  張從道:“平陽侯,陳裕。”

  話一出,殿內安靜如靜謐幽深的長夜。

  不見一絲聲響。

  不聞一絲人聲。

  誰也不曾想張從竟然敢直指平陽侯。

  真是好大的膽子。

  陳裕出列,冷著臉看向張從,“不知張大人可有證據?”

  張從從懷中摸出一塊銅制令牌,上面雕刻著一個殺字,“這是盥血宗的殺令,這個宗堂來自平陽侯麾下自稱密境十二宗的第九宗,盥血宗專替平陽侯鏟除政敵,令牌物證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眾朝臣還是第一次聽說秘境十二宗這種東西,心里都不禁贊嘆,平陽侯當真是心狠毒辣,竟然私下里豢養殺手。

  張從將物證呈了上去,江盛拿過一看,發現這塊令牌堅硬如鐵,不像是假的。

  “僅憑這一塊令牌,你怎么證明這就是盥血宗的東西?”

  張從道:“微臣無法證明,刺殺柳侍郎的殺手已經全部死了,微臣在其中一位殺手身上,發現了這一塊令牌。

  這令牌剛開始無人識得,微臣便去了黑市,黑市里的人說這是盥血宗的東西。追根溯源,微臣詢問到了統領他們的主人,正是平陽侯陳裕。”

  陳裕道:“張大人會栽贓,本侯連這些東西根本就沒聽過。”

  張從道:“陛下,微臣絕沒有說謊。”

  江盛看向殿內的諸位臣工,“可還有誰知道這秘境十二宗?”

  江庭蕭此時出列道:“回父皇,兒臣曾聽聞過。”

  “哦?說來聽聽。”

  “兒臣未去北境之前,在金陵市面上總尋不到一把好匕首,于是兒臣夜里去了黑市。

  當時兒臣尋到一把玄鐵鍛造的好匕,誰知有人過來搶,那人自稱是密境十二宗的第七宗主,叫什么解靈玉。

  兒臣與他爭執起來,那人見兒臣亮了身份,這才離去。”

  江盛眸底暗成一片,“那看來張卿沒有說謊,平陽侯,此事你作何解釋?豢養殺手,刺殺大臣,這些罪可夠削你爵的!”

  陳裕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沒有豢養殺手,更沒有刺殺柳庭玉,張從和蕭王純屬誣陷!

  他們二人并無人證,張從拿不出人證證明見過密境十二宗的人,蕭王也更無人證證明他當年真的去過鬼市,碰見過解靈玉。

  再者這物證殺令,張從也沒有拿人證來證明這就是盥血宗的東西。只是微辭,信口胡謅,陛下就要定微臣的罪嗎?

  那律法何在?”

  說到律法,徐宥之是怎么判秋后處斬的,朝堂上的人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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