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過去一月有余。
張從的傷儼然已經好了許多,現在已經能下床在院子里走動幾圈。
凌刀這一個月來,一直在張從府上護佑他的安全,這期間還真別說,陳裕得知張從沒死,又派了人來殺他。
幸好,都被凌刀一一攔下。
密境十二宗的人任務一旦失敗,都會自盡。凌刀覺得,這些人就是陳裕豢養的死士。
只是這些死士一旦要培養成估計要遭受不少罪,難怪解靈玉巴不得陳裕五馬分尸,天誅地滅。
張從能上朝了,好戲就要開場了。
刑部侍郎為了怕陳裕再作怪,連著審問了陳裕整整一個月,每日日出而審,日落而歸。
雖然什么都沒有審出來,但是也能拖住陳裕,讓他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再想法子扭轉局面,讓僵住的局勢勿再生變。
這日,天下著蒙蒙細雨,金鑾殿卻已早早開了朝,殿內文武百官具至,參拜皇帝,開始議事。
江盛見張從來上朝了,雖然看著病體未愈,臉色還蒼白的樣子,心里有些擔憂,不知他能不能撐到朝會散去。
但他今日來了,就說明應該沒問題。
再者,張從若手里沒握著陳裕刺殺柳庭玉的關鍵證據,大可在家中療養,絕不會來上朝。
江盛心中就想著一件事,張從是不是抓到了密境十二宗的人。
于是他假意問道:“張卿,你案子查得如何了?”
張從拿著笏出列道:“回陛下,已經查完了。”
此話一出,眾朝臣都有些驚訝,張從被人刺殺都差點見閻王了,竟然還能查案。
都說張從手下有能人,可這也太能了。
江盛眸中有些驚喜,故作道:“哦?莫非張卿真的抓到了密境十二宗的人?”
張從道:“是的。”
站在一旁的太子蹙緊了眉目,密境十二宗的人來往行蹤都極為詭秘,若是張從沒有人脈,是絕對抓不到的。
他的背后究竟是何人?
原本他以為張從是一介孤臣,是不結黨營私一心為國為民的良臣,原來是他看瞎了眼。
江盛道:“既然抓到了人,那就把人帶到殿上來。”
“是。”
張從走出殿內,叫人把銀面押進了金鑾殿,押著他跪在了殿中央。
太子一見此人,就知張從抓的是人真的,銀面他曾見過幾次,是解靈玉最親近、信任的下屬。
武藝僅次鬼邪。
他這樣的人,竟都被張從抓住了,真是不可思議。
蹊蹺,真是太過蹊蹺。
江盛道:“你作何姓名?平陽侯真是你的主子?”
銀面道:“草民沒有名字,但宗內的人都稱我為銀面,那是我的代號。平陽侯確實是我的主子,宗內的人除去解靈玉之外,都將他的話視為圣旨。”
“圣旨?好一個圣旨!”江盛怒得拍案而起,皇帝的話才能稱作圣旨,陳裕私下里已經把自己當作皇帝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
銀面抿唇,沒作聲。
江盛繼續問道:“你們宗內究竟有多少人?又做過多少殺人的勾當?”
銀面搖頭,實話實說,“草民不知。草民六歲就被抓到宗內培養成為殺手,至今已有十二年有余,可是草民都沒有真正摸清宗內到底有多少人,但草民唯一知道的是,殺人越多,等級越高。能身配殺令腰牌的人,手上都是有人命的。”
江盛聽此,脊背發寒。
他太小看陳裕了,這些年任由他恣意壯大,如今到了根本無法斬草除根的地步。
若此時還不削陳裕的爵,只怕他這張龍椅不保。
他起身至銀面身前,急色道:“朕再問你,你們這些年統共殺過多少朝廷命官?”
銀面還是搖頭,“草民不知,但平陽侯這些年豢養我們,若有他想鏟除的政敵,都會叫我們出手。
宗內的人一旦接任務,沒有失敗只能成功,若是敗了,只能自刎謝罪。”
江盛怒道:“好個平陽侯陳裕,豢養殺手鏟除政敵!朕寵信多年的重臣竟然如此骯臟!朕真是錯信他了!”
他話音剛剛落下,江庭蕭便拿著笏出列道:“父皇,兒臣有本要奏。”
江盛側身看他,“你有何本要奏?”
江庭蕭道:“一個月前張大人被人刺殺,兒臣覺得此事蹊蹺,怎么張大人剛剛要查平陽侯的事,就遭此禍事。
況且張大人為官清廉,與同僚私交甚好,又無不良嗜好,與他人又沒有仇怨。何人會對他痛下殺手?
兒臣夜里輾轉難眠,寤寐思服,忽然想到只有他與平陽侯有結怨。
兒臣惜良臣被人刺殺險些丟了性命,于是在暗中調查刺殺張大人的兇手,還真是不巧,真被兒臣給抓到了。”
江盛道:“此人也是密境十二宗的人?”
江庭蕭道:“確是。”
江盛怒得臉色鐵青,“好啊,他可真是無法無天!接連刺殺朝廷命官,還把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里?”
江庭蕭趁熱打鐵,“父皇,要不要兒臣把刺殺張大人的殺手押上來?”
江盛回到龍椅上坐下,臉上的怒意未退,“傳!”
那黑衣人被兩個府兵推著進了殿內,他手上、腳上都還帶著鐐銬,身上也是傷痕累累,一副重傷奄奄的樣子。
他原本是要被自己的宗主處死的,因為他當時刺了張從心口一劍,瞧著張從雙目緊閉,一臉死氣的樣子,以為張從已經死了,誰知張從命大,竟然還吊著一口氣。
還被大夫給救活了。
他的任務失敗了,他就該死。
誰知他快要被打死的時候,銀面突然出現把他帶走,他這才撿回一條賤命。
他被押著他的府兵一腳踹在膝蓋彎處,他身子孱弱得很,便立即雙膝跪在了地上。
江盛問道:“是不是你刺殺的張卿?”
黑衣人道:“是。”
江盛又問,“是不是陳裕讓你殺的?”
黑衣人道:“是。”
黑衣人沒有任何狡辯,沒有任何反抗,實話實說了。
如今證據確鑿,陳裕是跑不了了。
江盛聲音威嚴無比,“來人!傳平陽侯陳裕!”
侯在殿外的禁衛軍出動了,足足百人的隊伍,去平陽侯府帶來了陳裕。
陳裕坦然進了殿,臉上無畏無懼。
太子見此,想要出列開口求情,龔宰輔見他行舉,忙用眼神制止他。太子心頭一窒,退了回去。
他此時要開口求情,會受牽連。
龔宰輔的意思是,棄車保帥。
棄了他的舅舅,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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