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移動著手中的鼠標，操控著一旁的電腦，同時做出了分析：“秦先生，您看，病人體內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
“這邊，還有這邊......”醫生很認真的做著分析。
秦晏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圖片，眼眶卻是慢慢的紅了：“所以......沒有辦法了嗎？”
醫生輕嘆了口氣，搖頭：“說得直白一點，就是過一天算一天。”
......
蘇凝在老爺子的病房里等了許久，卻還沒等到秦晏回來。
她多少有點擔心。
雖然，她是前陣子剛來到這個家的，但她已經知道秦晏跟老爺子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
正如老爺子所說的那樣，做一次檢查，應該就會讓秦晏陷入一次崩潰。
所以，她就出來找他了。
蘇凝在醫院里找了一圈，最后在醫院后面的一個大花壇前面找到了秦晏。
他正一個人坐在那兒抽著煙。
這是她跟秦晏結婚以來，第一次看到他抽煙。
印象里，她好像聽老爺子說過，秦晏是不抽煙的。
而此刻，他一定是因為心情差到了極致，才會暫且想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吧？
煙霧在他的面前，一圈又一圈的繚繞開來，讓他此刻的神情，也變得有點模糊。
蘇凝在短暫的駐足后，便提腳朝他那邊走了過去。
秦晏看到她來了，也只是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你來干什么？”
“爺爺不放心你，讓我出來看看。”蘇凝沒說，其實是她自己有點放心不下。
秦晏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煙丟到了地上，并且用腳碾滅。
這是這么多年以來，他第一次抽煙。
上次聽朋友說，心情不好的時候抽兩根煙，就會豁然開朗。
但現在看來，特么的全是扯淡！
心里該難受的地方，還是一樣難受！
喘不上氣的地方，還是一樣喘不上氣。
“那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可以回去了。”秦晏目不斜視地說道。
蘇凝能看得出來，他現在已經被情緒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了。
只是，他不會向她敞開心扉。
因為，她還不是那個會讓他信賴的人。
蘇凝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試探性地問道：“跟上次是一樣的結果嗎？”
她對最后的檢查結果的期待，一點都不會亞于秦晏。
她也希望，能等到奇跡。
但秦晏那沉默不語的模樣，已經將她這份期待給澆熄了。
她真的太害怕這樣的分別了。
再想到奶奶的死......
蘇凝的情緒真的是突然就繃不住了。
“抱歉......”
匆匆扔下這句話之后，蘇凝就趕忙背過身去。
她實在不想讓秦晏看到自己失控的那一面。
而她的這一反應，讓秦晏一頭霧水。
她在干什么？
在哭？
秦晏臉上的問號越來越多，只能試探性的問道：“蘇凝，你沒事兒吧？”
但蘇凝這會兒真的說不上話，她的眼淚越流越兇，心口的痛意也越發清晰。
她是突然想到了可憐的奶奶。
她甚至都不知道，奶奶走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應該很無助，又很凄涼吧？
那會兒，可能連一個陪在身邊的人都沒有。
秦晏看著她那正在輕輕顫動的肩膀，雙腳還是不受控的朝她走了過去。
“喂......”
秦晏話音未落，蘇凝就突然轉過身去，并且一頭栽進了他的懷里。
她的這一舉動，一下把秦晏給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