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覺到了林杉的目光，戰云璟也跟著往那張全家福看了過去。
讓林杉出乎預料的是，戰云璟竟然主動跟他分享起了這張全家福：“這張照片......是我哥哥提議要拍的。”
“我這個人不喜歡拍照，所以......我那時也不是特別樂意。”
林杉沒有去打斷戰云璟，而是安靜的聽著他說下去。
雖然，她跟戰云璟接觸的次數不算多，但她能感覺得到，他也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可我真的沒想到，這張照片......竟然成了我跟我哥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張合影。”
戰云璟在說到這兒的時候，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聽到這里的林杉，她隱約已經猜到了什么。
而這樣的事情，即便只是作為聽者，心情也是會跟著變得沉重的。
林杉又怕會戳到戰云璟心里的傷，她便只能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哥......”
人人都知道，戰家有一個戰云璟，他現在是戰家的繼承者。
在將戰家的企業管理得很好的同時，還將自己所創立的風云國際也做得非常出色。
但林杉是真的有點意外，戰云璟竟然還有一個哥哥。
戰云璟走到了全家福前面，緩緩抬眸，看向了眼前的這張照片。
雖然，他看起來仍舊是一副無波無瀾的樣子，可林杉卻覺得，此刻應該有一把刀子，正在他的心頭一點點的磨著。
這種痛，也許沒那么刺骨。
但細細密密的，也足夠讓你難受到窒息了。
“他在醫院里躺著，因為幾年前的一場意外，他變成了植物人。這件事，我父母對外隱瞞起來了。”
“很多人可能都覺得，我哥哥可能是去國外發展了。”
“我哥是一個很出色的攝影師，成為一個頂級的攝影師，一直是他的夢想。”
“而我父母親所想的，卻是讓他繼承家業。”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他還好好的，他現在到底會是一個優秀的企業家，還是做著自己所喜歡的事情？”
戰云璟的語氣聽來淡淡的，就好像只是在談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但他眼里卻藏匿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悲痛。
因為，那場意外算是他間接導致的。
也因此，父母親對他一直都是抱著責怪的態度。
每一次，秉著對父母親的那份歉疚，他通常都會對父母親的要求做出妥協。
所以，現在在某些事情上，他根本就沒資格自己做決定。
正如他母親一直所說的，這是他欠下的，他當然得還。
還。
這些年，他一直在做的，就是這件事。
“不過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這些如果。”戰云璟在說到這兒的時候，扭頭看了林杉一眼。
那一刻，她清楚的在戰云璟的臉上捕捉到了一抹悲痛的情緒。
但稍縱即逝。
快得她差點以為，那只是她的錯覺。
“有點跑題了。”戰云璟在輕勾了勾嘴角之后，就岔開了話題，人仿佛也跟著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樣子：“現在，我跟你聊聊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