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若是不強遲早有一天會被人踩在腳下。
當然這個世界的風光，也遠比你想像的要好。”
王宣忽然攬住蘇小薇，縱身而起，龐大的沖擊力讓他直升天空數百米，原地之留下一個大坑。
腳下罡氣如臺階，王宣一步步踏上更高處，恍若凌空而行，仙人登天梯。不過十幾個呼吸，已經在數千米高的天空。
罡氣羽翼扇動著，王宣保持著懸浮，這種羽翼移動速度很慢，可滯空沒有問題。
他和蘇小薇俯瞰著大地，問道：“小薇，這樣的風景你看過么？”
蘇小薇搖搖頭。
現在的她很是震驚，她從未想像過自己能夠飛天，也沒想到王宣像仙人一般能夠御空而行。
這一切，太過夢幻，讓人難以相信。
原來王叔叔，這么厲害。
“進入山門，你不用多少年就能自己上來看了。”王宣說道。
“那我不看了。”蘇小薇搖搖頭。
成為仙人飛天遁地，受世人敬仰羨慕，是每個少年人的夢想，那代表著自由和強大。
只是上山之后，離家太遠，她想見的人，就再也見不到。
王宣俯瞰大地，一切的風光盡收眼底，不論是高樓大廈還是崇山峻嶺，站在這個高度，都顯得渺小。
“十年二十年之后，我或許就站在太空了，百年之后我或許就在不知多少光年的星際之中。
那時，我能看到的風光，你留在俗世，或許永遠看不到。”
蘇小薇沮喪的問道：“是不是我不上山，就跟不上你的腳步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初入地仙，壽元千年。普通人百來歲，已經是平安到老。
你想活多少年？
不修行，幾百年后，你或許就成了鶴發雞皮的老婦人，而我還依舊是這般模樣，你是想讓我送你入葬？
或許還不到那個時候，只需要十年二十年，我們就沒話可說了，差距太大，我和你說什么都會變成對牛彈琴。
形同陌路，只會漸行漸遠。”
變老，無話可說，形同陌路。
蘇小薇想象不出來，未來兩人會是這般模樣。
化蝶之后，蝶還會和毛毛蟲玩兒嗎？
蛟可與蟒居，龍可與蛟居，那龍會和蟒蛇同處嗎？
王宣把時光拉大，讓蘇小薇真切面對數十年上百年后的結果，那時候絕不是現在的模樣。
人，總是會變的。
沉默了很久，蘇小薇才開口：“如果你要我上山，我愿意去。”
“三天之后，我親自送你去寶光寺。”王宣低聲到。
收起罡氣羽翼，兩人從高空墜落，如同高空跳傘，只是沒有任何防護，十分驚險刺激。
狂風呼嘯，蘇小薇抱著王宣的脖子，天地間仿佛只有兩人，小姑娘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她覺得，王宣把她丟掉了，而且丟的很遠很遠，她想回來都很難。
低聲耳語般的聲音，她小聲的說道：“王叔叔，小薇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她想王宣聽到，又不想他聽到。說出來之后，她心里一松，可又微微嘆息。
王宣似乎沒有聽到，不曾再開口。
他決定送蘇小薇離開。
因為他的身影，太過高大。
站在她的身邊，遮擋了她的整片天空，讓她看不見其他的美好。
青山綠水，大漠殘陽，太多的美好風景等著她去看，而非守著一座可念不可說的山，一座總也走不出的山。
“什么？你要去寶光寺？”
傍晚白雨真回來之后，三個大女人小女人坐在一起，蘇小薇宣布了這個消息。
白雨真有些情緒莫名，她幾個月前就知道，有個仙人想收蘇小薇為弟子，不過暫時沒有強逼她上山的意思。
那個仙人，她想應該是地仙，這已經是她能想像的最高層次了，整個豫章市明面上的頂尖存在，也就是地仙。
她只是沒想到，那個仙人的山門居然是寶光寺這樣的圣地，小薇的運氣也太好了！天賦也太好了。
“三天之后嗎？這么快。”
突然就要離別，白雨真和蘇秋白都舍不得，她們在一起生活已經幾年了，彼此已經是最后的依靠。
“嗯，我要離開了。”蘇小薇低聲道。
少年人總是傷離別，她同樣如此。
白雨真的眼睛也不禁紅了，強顏歡笑：“這是好事，你去了寶光寺，以后說不得就是女菩薩了，蘇家能有這樣的好事，那真是光宗耀祖。
那時候，小姨和秋白也能沾點光，那話怎么說的來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們兩個人也是仙人的家屬了。”
“是啊是啊，那時候，我也可以說，我蘇秋白的妹妹是仙人！是菩薩！”蘇秋白笑嘻嘻道，卻握著妹妹的手舍不得放開。
蘇小薇勉強笑了笑，等她學有成就，自己的親人恐怕已經老了吧？
仙人彈指十年百年，可小姨和秋白有幾個十年？十年里她們是不是都結婚生子了？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更加不舍了。
可終究，自己是要離開的。
她想要爭的，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后的時光，為了未來，哪里不能付出一點代價呢？
接下來的三天，白雨真請了假和家里的兩個侄女一同相伴，出門吃吃喝喝，拍了不少照片留作紀念。
當蘇小薇辦理休學以后，學校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老師們舍不得放手這么一個好學生，男同學舍不得自己的女神離開。
可當聽說蘇小薇是登山門，要成為山門弟子時，他們又無話可說了，因為不論是什么山門，都是有仙人的。
仙人弟子，比一個學霸值錢太多太多。
王宣打開一壇靈酒，飲下后別有一番滋味，修士想要醉倒，度數再高的酒都沒用，只有靈粹釀造的靈酒仙酒才有效果。
喝了半晌，他也只是微醺，自己的體魄太強了，靈酒的效果也只有些許。
酒飲過半，蓋飛仙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
“喲，一個人喝酒不嫌無聊？酒就著故事喝下去，才更有滋味。”
王宣瞥了他一眼：“想蹭酒喝？我有酒，你有故事嗎？有什么悲慘難忘的故事說給我聽聽，也讓我高興高興。”
“你這樣，容易沒朋友的。”蓋飛仙嘖了一聲。
“弱者，不配和我談朋友。”
王宣這么一句話，直接把蓋飛仙噎的沒脾氣，他揮手之間，一堆天寶殘品就堆放在草坪上。
“你要的東西我給你送來了，可花了我不少功夫，臉皮都厚了一層，可真是難為我這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和個乞丐似的討要破爛。”
蓋飛仙嘆氣，他要是討要一件地品天寶還說的過去，符合他的身份，可偏偏是沒什么價值的殘品。
王宣臉上才算露出笑容，把手中的酒壇拋給蓋飛仙：“請你喝酒。”
說著他一件一件清理起了這三百件殘品，一件一件挑出來，全都是真東西，蓋飛仙沒忽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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