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年輕男子脾氣好，也被李海風搞的火冒三丈。
不過年輕男子很能忍，一直沒有發作。
年輕男子決定換個方式和李海風交流，不再婉轉了說話，而是直接了當的問。
“李總，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年輕男子沉聲說道：“你和黃書記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海風裝作沒聽懂：“秘密？什么秘密？你能說的清楚些嗎？”
“我的意思是說……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黃書記來東山省任職？提前就去打點關系了？比如送禮啊？比如托人說好話啊？所以黃書記來了東山省以后，立即重用你？”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張云山，監察局一處的副處長。”
“哦，原來是張副處長啊，失敬失敬，我想給你一個建議。”
“什么建議？”
“你想象力很豐富，在監察局工作屈才了，我建議你啊去當作家，寫小說，一定會很暢銷，發大財啊！說不定就會成為華夏最牛的作家，下一個諾貝爾文學獎就是你的啊！聽我的，別猶豫，趕緊去辭職吧！”
“……”
張云山無語了，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坐在他身邊的中年男人忍無可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李海風！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再說一句！”
李海風臉色一沉，目光凌厲的盯著中年男人：“你有沒有膽量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有幾口人？”
“你想干什么！”
“哼哼！”
李海風冷笑道：“我想提醒你一下，做人不要太囂張，太囂張了容易遭報應，說不定哪天出門就會被車撞死！然后你的家人……也有可能受到牽連啊……”
中年男人大怒：“你威脅我？”
“不，我可沒威脅你。”
李海風搖搖頭：“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你……你……”
中年男人惡狠狠的瞪著李海風，恨不得將李海風生死活剝了。
李海風毫無畏懼的看著中年男人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在監察局是啥領導啊？”
“……”
中年男人氣的直瞪眼，心里怒火中燒，但最終還是沒說出自己的名字，看樣子是慫了，不敢說，怕遭到報復。
李海風露出不屑的表情，刺激的中年男人太陽穴突突的跳，拳頭都要攥碎了。
張云山嘆了口氣，李海風這家伙太難對付了，軟硬不吃，想從李海風嘴里問出點啥來，太難了。
他剛才說掌握了一些證據，其實都是說謊的，他手里屁證據沒有。
抓捕李海風已經是違規了。
如果不能盡快從李海風嘴里問出實質性的東西，那么就會很麻煩。
李海風可不是普通人，能量大的很，在沒有確鑿證據下，長期關著肯定不行。
但是上面的領導又下了死命令，必須撬開李海風的嘴，拿到李海風和黃偉平勾結的證據。
如果這次辦不好，張云山肯定會受到處罰，輕則降職，重則開除，他好不容易才當上副處長，前途一片光明，要是因此被降職、開除，他會郁悶死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張云山穩定住心神，繼續詢問：“第一個問題略過，接下來問第二個問題，李總，你推行的暴力改革，是你的主意啊，還是黃書記的主意？”
“什么暴力改革？”
李海風不樂意聽了：“我推行的改革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怎么能是暴力改革呢？”
張云山微微一笑：“我沒說改革是壞事，我只是說你在改革過程中，使用了很多暴力，絲毫不管那些反對者的意見，強行往下推，傷害到誰了也不管，比如前些日子發生的自殺事件，這難道不是暴力改革嗎？”
李海風冷笑道：“你讀過史書吧？”
“讀過啊，怎么了？”
“歷史上發生了幾次改革，你都知道吧？”
“知道啊。”
“那你應該發現，每次改革，都會傷害到一些人的利益，都會遇到強大的阻力，出現一些特殊事件，是很正常的，就比如一個人生了重病，就需要猛藥來醫治，但是用猛藥會有一些后遺癥，但最后可以活下來，保住了性命，再慢慢調養身子，把后遺癥去掉，就徹底健康了，我說這些，你能明白吧？”
“你就不怕用藥過猛，把人給治死了？”
“我會把控尺寸，不會死的。”
“不要把話說的這么滿，你也是凡人，不是神仙，你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張副處長，我問你，如果不猛烈點，用平和的手段去改革，能成功嗎？”
“使用暴力就能成功了？那些自殺的人，你就一點也不內疚？就不怕他們晚上去找你報仇？”
“找我報仇？”
李海風氣樂了：“是我讓他們自殺的嗎？他們有什么資格找我報仇？”
“他們是被你的改革逼死的！”
“就因為房子降價了？資產縮水了？就想不開自殺了？心靈就這么脆弱？這種人，就算我不改革，我們也會因為其他挫折而自殺，連面對困難的勇氣也沒有，活著也沒意思！還不如早死早投胎！”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我說的是人話！”
“你……”
“你什么你！我說的不對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改革對不對？如果改革成功了，底層的百姓是不是過的更好？”
“你……”
“我每天拼死拼活的改革為了什么？為了自己嗎？我是為了全省的百姓，為了讓他們買得起房子，看得起病，敢生孩子，讓孩子接受良好的公平的教育！我承認手段有些激烈，但我沒辦法，不激烈些，根本推行不下去！”
“你……”
“張副處長，你當了大官，掙錢容易，房子隨便擁有，孩子的教育也不是問題，所以你對改革是否成功一點也不關心！底層百姓是死是活，你毫不在意？你只關心自己能不能升官發財，只管自己過的好不好，其他人的死活跟你沒關系！你這是什么行為？喪良心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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