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代宋之鋒鏑長歌 > 一百九十五章 難題
  隨著劉然等人不斷深入,山勢愈發險峻,也遭到了不少小股敵人。但這些敵人最終都被準備充足的劉然,帶人全部瓦解,其中不少被殺破膽子的蕃人,也忍不住投降。

  對于被驚懼侵繞的蕃人,劉然也十分豪爽,只要放下武器接受投降,皆不殺,且收為己用。

  正是他這一套,反而進展極為順利,自古以來就有以夷制夷的行徑。這些投降的蕃人,早被武勇的劉然所折服。更何況還有一尊宛如魔神一般的呼延通,其神武身姿,縱使面對幾十人的隊伍,也敢孤身沖入其中,那一手可怕的鐵矛,只要出現在他面前,擦著傷,碰著死,僅僅依靠他一人,就能令蕃人望而大懼,唯有束手就擒一條路。

  無論是蕃人,還是宋人都有慕強心理,以及畏懼心理,劉然正是抓住這一點,將一干投降的蕃人折的順順貼貼,無有一人膽敢冒犯。

  而投降的蕃人,為了能夠在劉然面前展現自己的價值,更是將自己所有知道的地形,一言道盡。

  正是有了這些蕃人的幫助,劉然甚至不必大費周章,就能輕松擊破敵人。

  自古以來,老鄉見老鄉,背后插一刀,無論是漢唐還是宋明,投降的將領對昔日的自己人,總是能夠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就如投降蒙古人的漢人世侯,或是投降滿清的洪承疇,打自己人分外賣力拼命,僅僅是在新主子面前邀功。如今他們的新主子成了劉然,這是代表著宋國的存在。

  自宋國朝廷更換了皇帝,短短十來年就和西夏大戰數次,最終結果,皆是由宋人所贏下。更是重新奪取了湟州,讓土生土長的蕃人,唯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倒向宋國,一種就是倒向黨項,根本沒有中間地帶。

  這一切,生活在湟州的蕃人,可謂是感受的極為深刻。

  對此,劉然頗為熟悉,正因背靠宋國,他才敢這般行事,看似粗款的風格,皆是經過一番周密的思索,才會執行。

  短短數日,連連攻克近千蕃人,其中大部分都成了他的麾下。對于這些麾下的俘虜,劉然行事極為周到,他先是將其打散,混入先前蕃人奴隸之中,由一干弓箭手統領,隨后又是一番勸說。

  深知后世的世界,劉然從不會小看思想的力量,他能夠短短時間訓練出一支有序的蕃人奴隸,正是有著武力還有思想雙管齊下,才能做到的。

  而被俘虜的蕃人,有著奴隸兵的前車之鑒,也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為此他們自愿臣服在劉然的麾下。

  所謂的蕃人生戶,沒有穩定的糧食來源,還要被黨項剝削,日子過的比劉然昔日剛招刺還要不如,而今在劉然麾下,聽聞其余奴隸兵講述的未來,也忍不住沉溺其中,殺戮還有掠奪,的確是深入人類的骨子之中,但面對朝不保夕的日子,沒有人會不想要安定,而劉然答應他們的只要供他驅使,就可獲取獲得安寧。

  所謂的安寧是什么,就是能夠讓他們自成一個蕃人寨子,免受宋人還有黨項人的侵略。

  當然,亦有很多人不信,不過劉然的行事作風,的確讓他們能夠感受到,和以往聽聞中的宋軍完全不同。他從不殺戮俘虜,反而麾下有六七百名蕃人奴隸,除卻這些奴隸之外,才只有百名不到的宋人。

  這也讓投降的蕃人安心的緣故,能夠有著這么多奴隸的大人物,自然是一個能被信服的人,尤其是在劉然麾下,有著極為可怕的殺神。就連這種魔鬼般強大的人物,都甘愿被驅使,他們又如何不能。從眾心理是誰都無法避免的,蕃人也不例外,尤其是被俘虜的蕃人,本就是意志動搖的時刻。

  有著七八百人隊伍的劉然,也逐漸摸清了圍困李孝忠的敵人,有多少兵力。

  足足有著四千以上的人,這是一支很是龐大的隊伍。莫看史書中記載動輒數萬,數十萬,乃至幾十萬的大戰,實則那些真正的數目,可以除以五倍,一場十萬人大戰,都得一個鼎盛王朝修生養息十年,才能夠完全養過來,只因一個戰兵,就得要三至五人的后勤,才能供應。一場十萬人級別的大戰,至少得需要四十萬人的后勤隊伍。

  “四千以上的蕃人,三個部族的圍困,好大的手筆。”聽著俘虜的消息,劉然望著深山說道。

  四千以上的敵人,劉然也不敢有所小視,這些年宋軍寨子不斷駐扎,視蕃人為功勛,大肆掃蕩,而這些黨項人手下的生戶,雖是依靠地利游擊,卻也說明了其戰斗經驗還有堅韌,尤其還占據了人數上的優勢。

  按照劉然所知的戰爭理論,只要占據三倍以上的數量,就足以決定一場戰爭的走向。

  不過幸好敵人并非是一個部族的,乃是三個部族。湟州部族之間的血腥,不亞于宋人和蕃人的血海深仇。

  只要妥當布置,以少擊眾也并非空中閣樓,不然金人也無法滅亡遼國了。

  但,劉然也知曉自己手底下這群人,大多還是潰兵,乃至連兵都算不上,只不過是一群稍有些廝殺經驗的蕃人,所謂的堅韌根本不存在,更不是能夠打硬仗的隊伍,也無任何軍紀以及良好的默契。

  只要給足夠的時間,劉然相信他能夠訓練出一支有著堅韌勇猛的隊伍。然而眼下,劉然對他們并未未抱有太多的信心,當前能夠勉強一戰的除卻百名弓箭手,也只有那稍有訓練的四百名奴隸軍。

  自己手底下的弓箭手,能夠靠得住,問題是僅僅只有弓箭手,是無法戰勝數量龐大的敵人。

  敵人有著四千多人,其中甚有甲士,非同小可,想要戰勝何其之難,這可不是所謂史書上,僅僅只是勾勒幾筆就能出現的戰果。一旦戰斗起來,其要面對的困境,那是非常人能夠承受的。

  劉然腦海細細思索,如今他這邊有甲的僅僅只有幾十人,他所攜的乃是由師父何灌所賜的山字紋甲,極為厲害,不懼刀槍還有箭。剩下的就是呼延通了,之前他去河州,舔著臉也為其求了何灌索要來了一副。除卻他二人之外,也就是兩名軍使穿的紙甲尚可。其余人的甲胄只是從蕃人那搶來的雜亂之物,勉強稱得上可護身。

  其余人更是僅憑血肉之軀來抵擋,只要戰斗起來,無甲極為吃虧。現如今,他也無法得出這四千人之中,有多少甲士,但可以預料應不在少數,往少了說,也得有一百多名以上。

  想到這里,劉然不禁皺起眉頭,一名英明的將領,在戰爭之前,就得將一切都謀劃好,正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依靠未知的奇襲,定需要承受極大的代價,而一旦無法承受,那結果顯然可見。

  劉然所要的保障,就是在戰斗時,不會陷入一敗涂地的困境,以他目前的牌,可承受不起太大的波折。

  他始終記得李世民所說的,戎狄人面獸心,一旦微不得意,必反噬為害。

  只要自己無法承擔后果,這些奴隸軍,非常有可能叛變,不是非常可能,而是一定會,就如他們現在甘愿臣服自己,就是因他擁有強大的實力。只要他們發現敵人的實力更加強悍,那倒戈也不過是在須臾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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