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不跟江風眠廢話,直奔主題,說道:
“霍少衍被莫鳶下了蠱蟲,我看他那樣子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莫鳶害死,所以。我想把他從深淵中拉回來,我想跟你聊一聊這方面的事。”
頓了頓,
“我記得你那個姨母,秦美娥是苗疆人,當地很多人喜歡研究這些蟲子什么的。我看你現在心情也挺不爽的,你出來,我請你喝一杯?”
江風眠興致缺缺:“沒空。”頓了下,“江青衣在跟我鬧。”
安歌哦了一聲,問:“因為什么吵?你怎么惹她了?”
江風眠點了一根煙,夾在手上,“她無理取鬧……”
安歌打斷他:“無理取鬧?江大小姐可不太像是不講道理的人,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讓她忍不了的事。”
江風眠:“我已經按照她的要求把我姨母趕出了海棠名苑,也跟她允諾不會讓姨母他們再出現來打擾她,但她還是不依不饒……”
安歌問:“她為什么不依不饒?她讓你做什么了,你沒有答應?”
江風眠如實回道:
“我姨母有個侄女叫秦姿,那丫頭才十八歲,是個待高考的孩子,前不久因為我的關系摔斷了腿,姨母的意思是希望秦姿能在海棠名苑修養,我出于對那孩子的愧疚就答應了。但,
我今天下班回來,發現江青衣把那孩子給趕了出去。這之后,我也沒有說她,我只是派人把那孩子重新給接了回來,她就不樂意,就要跟我鬧,就要回江家……你說,她不是無理取鬧是什么?”
安歌大概聽懂了怎么一回事。
安歌想了想,道:“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江青衣的問題,而是那個叫秦姿的問題?”
江風眠皺眉:“什么意思?”
安歌道:“江大公子,你雖然是個男人,但也不至于神經大條什么都不明白嗎?像你這種身份矜貴的大少爺,
秦姿這種少女懷春的女孩子很容易愛慕你。或許是因為這個秦姿對你心懷不軌,被江青衣發現了,所以她才要將她趕走呢?”
江風眠倒是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他不想,主要是因為秦姿在他眼底就是個等待高考的孩子,不會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
這會兒聽安歌這么一分析,他瞬間就聯想到最近秦姿總是找各種理由想要接近他。
思及此,江風眠道:
“我一天到往忙東忙西,哪有功夫管小女孩的心思?江青衣她察覺到了,又憋在心里不跟我明說,我哪里知道?”
安歌道:“那你怎么不反省反省,她為什么不跟你說?你別看江青衣看起來什么都不在意,其實她是個特傲嬌的姑娘,就是吃醋了,她大概也不會明著跟你說。”
江風眠怔了怔,“她吃醋?”
安歌道:“她要是不吃醋,你就是跟別的女人滾到了一張床上,她也懶得管。”
江風眠半晌,才淡淡地哦了一聲,“知道了。”
安歌找江風眠的確有事,她道:
“江大少爺,我幫你解惑了,賞個臉,出來喝一杯?你可以帶上江青衣,她肯定樂意來見我。”
頓了頓,
“順便再帶上幾個小鮮肉,你不是最近要進軍娛樂圈了嗎?頂流男藝人,帶一兩個過來。”
江風眠眼皮跳了跳,“干嘛?”
安歌聲音懶懶的:“我一想到我這些年都耗在了霍少衍一個男人身上,特虧。”
江風眠冷笑了一聲,“你缺男人?你身邊不是好幾個想要得到你的男人的?”
安歌道:“那些都不是我的菜,我要年輕力壯還有顏值的。”頓了頓,強調補充,“顏值能壓過霍少衍,那就更完美了。”
江風眠不知道安歌葫蘆里賣著什么藥,本著要哄江青衣高興的目的,他答應了安歌的邀請。
跟安歌結束通話后,江風眠就看到已經換好衣服處理好傷口的江青衣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膝蓋摔得應該有些嚴重,所以下樓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但,當她收到他的目光時,她又立刻挺直了脊背,忍痛且不瘸也不拐地走下了樓梯。
她走下樓梯后,連看都不看他,就要朝門口走。
江風眠起身叫住了她,“安歌那個女人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江青衣因為他這句話而腳步頓住,并回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安安打電話找你?”
江風眠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去,掀開她及腳踝的長裙,目光落在她受傷的膝蓋處。
雖然已經處理過了,但紗布上還是能看到隱隱有血從里面滲透出來。
江風眠眉頭皺起,責備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能摔跤?一跟我吵架,還就要離家出走?”
江青衣瞥了下嘴,“要你管。”
江風眠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
“我不管你,誰管你?指望你那哥江東那個二流子,還是指望你那只知道游山玩水的父母?或者是年事已高的江老夫人?”
江青衣被他的話噎得難受。
她眼圈發紅:“那也不要你管。你去管你的秦姿好了……”
江風眠在她腦袋拍了一下,“我跟你說話,你把其他人拉進來干什么?”
江青衣不理他,但人卻是委屈得不行。
江風眠有些頭疼。
他抬手掐了掐眉心,道:
“江青衣,我是你丈夫,你有什么事不要悶在心里,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女人想要什么,得說出來,你都不說,我要怎么給你?”
吧嗒,吧嗒。
女人的眼淚掉了出來,砸到了他的手背上。
眼淚燙得他手背都發麻。
江風眠眉頭徹底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其實幾乎不哄女人,也不會哄。
江青衣以前也會哭,沖他大吼大叫的那種,還有一邊哭一邊罵他的也有。
但那些哭,除了讓他煩躁,并無別的情緒。
但,女人無聲哽咽的模樣,令他心口很不舒服。
他捧起她的臉,指腹擦過她通紅的眼皮,“哭什么?等會帶你出去找安歌喝酒。”
果然,他的話,讓女人晦暗的眸子瞬間就亮了幾分。
但,她仍然是不高興的模樣。
江風眠掏出手帕,將她掛在眼角的淚水全都擦干凈后,說:
“你不同意秦姿留在這里,等下我就派人把她送出去。”
江青衣終于舍得正眼瞧他,“你舍得嗎?”
江風眠:“她是我的誰,我為什么舍不得?我之前不知道她的心思,安歌跟我分析了一下,我才察覺到她的心思不端正。你是江太太,你發現了這種事,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而不是自己憋著生悶氣。”
江青衣哼了一聲,“她都幫你洗內褲了,你都看不出來嗎?”
江風眠真是難得的好脾氣,好態度。
他第一次那么誠懇地給她道歉:“抱歉,是我疏忽大意了。”
他主動道歉,令江青衣挺意外的。
她眨了眨黑葡萄大眼,悠悠地說:
“真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還有一天你會主動給我道歉呢。”
江風眠:“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江青衣:“你知道我特別喜歡喝酒的,你之前總是攔著不讓我喝的,你今晚得讓我喝盡興,不然,我不原諒你……”
“江太太,你膝蓋受傷了,喝酒會影響傷口愈合……”
江青衣皺眉:“你總是這樣。總是不讓我做這個,又阻攔我做那個……”
江風眠:“好了,今晚隨你高興。”
江青衣心情開心了幾分,“還有,你今晚就要把那個秦姿送走,以后都不許她再來煩我。”
江風眠嗯了一聲,“等下就送。”
江青衣心情徹底由陰轉晴。
她眼睛彎了彎,“什么時候去喝酒?安安把喝酒的地方約在哪里啊?”
“酒吧。”
江青衣一聽是酒吧,眼睛都在放狼光,“這么刺激?”
江風眠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從前沒少去酒吧。
他皺眉頭皺了起來,“你背著我,沒少去酒吧吧?”
江青衣有些心虛:“我哪有。我又不像我哥江東那個二流子,沒事就泡酒吧。”
江風眠難得把她哄好,就沒掃江青衣的興致。
他道:“外面有點冷,你穿得有點少了,帶件外套。”
江青衣高興地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道:
“老公,你幫我拿下嘛,我膝蓋都摔破了,爬上爬下的不方便。”
江風眠眸色暗了一分,“叫我什么?”
江青衣對他眨眼,“叫老公啊,你不喜歡啊?”
江風眠心情不錯,扣住她的腰肢,將她往懷里帶了幾分,低笑道:
“留著夜里在床上叫,現在叫得沒什么感覺。”
老公騷話連篇,怎么破?
……
**
一小時后。
霍少衍為了給莫鳶賠禮道歉,在京城最奢華的酒店定了一個包廂,陪她過燭光晚餐。
有鮮花,紅酒,還有珠寶禮物……
此時此刻的莫鳶感覺自己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面頰上呈現出兩團紅暈,“阿衍,我今晚很高興。”
男人嗯了一聲,將切好的牛排遞到她的面前,“空腹飲酒傷胃,先吃點東西。”
莫鳶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如果你能吻一吻我,就好了。”
說話間,霍少衍擱在桌面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安歌的一條短信。
莫鳶看到了。
莫鳶下意識地就去看霍少衍的反應。
霍少衍對此,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將擱在餐桌上的手機收進了褲兜里。
他做完這一切后,就對她說:
“別看我,好好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明天陪你去挑選婚紗照。”
莫鳶見他沒有把安歌的短信放在心上,心里便松了口氣,她道:“好。”
但,也就過了十分鐘,原本陪她吃飯的男人突然起身,對她說:“我去個衛生間,你先吃。”
說完,男人就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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