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尚書大人也知道。”霍修明又道:“沈家基業雄厚,實力不菲,干不過苗家也是有原因的。”
“苗家主打產業就是布匹,無論是技術還是設備都是全力投入,而布匹生意對沈家來說只是其中一項產業。”
“沈家設備不如苗家,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而晚輩恰好就能改進設備,經晚輩手改造和發明制造的設備,乃是整個東湯最先進的。”
這一番話聽下來,于哲柏的嘴差點撇到耳朵后面。
“姓霍的,你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此前當著別人的面吹也就算了,如今竟敢在尚書府如此吹噓,也不怕天打雷劈!”
于哲柏雖然明知道霍修明是有點本事的,但見他話說得那么大,把于元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的火氣實在是壓不住了。
如果再由著霍修明這么下去,于元白恐怕連他這個兒子都要不認了!
可是就算于哲柏心里算計得挺好,不停地質疑霍修明,就以為能夠讓于元白相信自己的兒子。
可此時他偏偏就弄巧成拙,惹得于元白頓時來了火氣。
“逆子!”于元白怒瞪著于哲柏,說道:“竟敢對侯王如此不敬,我于家哪有你這種不知高低深淺的東西!”
于哲柏驚呆了!
平時哪怕是他犯再大的錯誤,于元白也沒這么罵過他。
今天,居然為了這個毫不相干的人罵他?
“父親,霍修明分明就是包藏禍心,您可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啊!”
“混賬東西!”
于元白起身就揚起了巴掌。
當著幾個小輩的面,這不爭氣的逆子,竟然屢次打斷他們的談話。
叫他這個禮部尚書顏面何存?
這一巴掌打下去,定叫這小兒長長記性。
眼看著巴掌就要落下去,于哲柏滿眼愕然,不可置信地盯著于元白的手。
心里同時也是極為不服。
但老子要打兒子,在當朝的規矩當中,兒子不但不能質疑,還要老老實實受著。
可霍修明哪能讓于元白當著他的面,為了他而打自己的兒子?
那豈不是讓老于大丟面子!
“尚書大人!”
霍修明連忙起身攔在中間,拱手抱拳低著頭。
“萬萬不可啊尚書大人。”霍修明說道:“畢竟孩子還小,教育這種事要慢慢來!”
原本霍修明起身阻攔,這讓于哲柏很是意外。
倒覺得霍修明也不是那么無可救藥。
可霍修明的一番話,卻是差點把于哲柏給氣吐血了!
不管怎么說,他于哲柏也是二十好幾的人,有家有室有功名。
卻在小自己那么多的霍修明嘴里,怎么就成了小孩子!
于元白到底還是把手放了下去。
“侯爺不跟你計較,那說明侯爺心胸豁達,你這逆子,還不多謝侯爺!”
“侯爺......”
于哲柏心里一萬個不服,但此時也只能朝霍修明拱手。
“中書令大人不必如此,你我之間何必計較太多,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霍修明自然不會讓于哲柏開這個口。
于哲柏暗咬后槽牙。
誰跟你是自己人!
“既然侯爺心胸豁達,哲柏就不得不直言不諱了。”
于哲柏這句話倒是讓于元白還算滿意。
“以我之見,就算是修了路又如何,就算侯爺向沈家提供東湯最先進的設備又如何?”
“假以時日,哪怕是沈家產業的產品要拓展到堰京之外,馬車運輸難道不是成本?”
于哲柏的思路倒是很清晰。
只不過,他的那些思路,也僅限于東湯如今生產力水平的基礎上。
他哪里會知道霍修明手中有著什么樣的底牌!
“老話說虎父無犬子,中書令大人此番分析很有道理!”
被霍修明夸了這么一句,于哲柏心中頗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