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133 先下手為強
  聽聞有布告公布了稻田養魚的技術,京城、大興、宛平、通州等城門外全是抄寫的家仆、書生。

  石仲魁本來就極大的名聲,一下子變的更加熾烈起來。

  而且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六元魁首,又兼著欽差差事,絕大部分人根本不懷疑真假。

  不過石仲魁著重寫下的風險,也讓很多家中稻田并不多的中小地主們不敢輕易試試。

  只想著反正他石仲魁有欽命,肯定會全力以赴。

  而且最大的問題還是水源,更多家中有麥田的地主和官紳們,最希望的還是石仲魁能擴大京畿周邊的水源。

  讓更多農田得以收益。

  而且等上一年,等石仲魁再次推廣成功了,那就沒什么可擔心的。

  隨后石仲魁直接去了工部。

  ------

  大概是崔和忠說上門堵刁德興的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衙門。

  這次來工部時,看門的小官小吏的態度,明顯比戶部那群人要熱情很多。

  而且還第一時間見到了左侍郎鄒恒毅。

  隨后有過些交情的屯田司的郎中高永民,也被鄒恒毅直接叫到自己的官廳作陪。

  等石仲魁拿到工部要求屯田司配合他的正式公文,和高永民一起離開,高永民這才笑著道,“沒想到伯謙還真的來了屯田司。

  只是讓本官沒想到的是,你一入官場,就是從六品,更一舉奪下六元魁首。

  實在是可喜可賀,又讓人嫉妒和感嘆啊。”

  石仲魁拱手道,“下官能有今日,還得多謝大人提攜和愛護。”

  高永民忙擺擺手,“本官可沒那么大的本事,就連你老師于如松,師祖龐先生也不敢說你這個六元魁首是他們教出來的。”

  石仲魁明白高永民這話的意思,連中六元更重要的還是運氣和時機。

  甚至哪怕是狀元,更多的還是運氣和實力一樣重要。

  有了高永民的支持,石仲魁很容易拿到了屯田司名下所有稻田的資料。

  看完之后,又命人把已經在屯田司任職幾個月的薛金平,叫到了京城里詢問了一番。

  這才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歷朝歷代屯田,一是解決軍需,二是開荒、三則為了利用軍屯,就近鎮壓民亂。

  古代能吃飽的士兵,戰斗力和士氣基本上都不會差。

  等運河開通之后,也出現了專門為承擔漕運等差役而設置的屯田。

  大周立國之初,京畿之地的屯田,名義上為一為京城十萬兵丁提供軍糧,二則農閑開荒。

  百年過去,開荒的效果確實不錯,但屯田司手里擁有的良田,別說滿足十萬正兵的口糧,就是讓3萬屯田兵自己吃飽都越來越難了。

  不是屯田司手里沒農田,實在是但凡開發出來的荒地變良田后,先是戶部會以天下農田和賦稅都歸他們管為由,要走一部分。

  然后勛貴、官員們,也會人上下其手給吞沒一部分。

  最后則是皇莊,甚至皇莊就是吞沒這些農田的最大黑手。

  昆明湖周圍至少有1萬畝的稻田,就已經被皇莊拿走了管理權。

  而且開國之初,一兵丁分50畝地,到了現在也只能維持住一人7畝左右。

  收獲的5成糧食上交,加上還留在屯田司手里的21萬畝農田,基本上都是中田、下田,畝產平均一下只有1.2石左右。

  也就是說交完糧稅后,屯田兵到手的只剩下4.2石糧食。

  504斤糧食養活一個成年兵丁沒問題,甚至比一般的雇農收入都要高。

  但娶妻生子后想養活一家子,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好處就是屯田兵不需要服徭役。

  不過這只是平均數字,也就是說必然會有比例不小的屯田兵,連4.2石糧食都收不到。

  這些人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艱難,所以說是屯田兵,其實早已經淪為了官吏的私奴,賺取一點口糧而已。

  好在大周屯田和明朝衛所制度還是有些不同的。

  屯田兵每戶只要出一個男丁接替父輩,去當屯田兵,其他的男丁并不用一直被限制在屯田司里。

  石仲魁聽完薛金平的講述后,不由皺眉起來。

  好在自己不需要實地去考察,也不需要管麥田。

  大興土地爺早就整理好了那邊6萬畝農田的資料。

  剩下的15萬畝,雖然全都在宛平縣,可日夜游神還是告訴了他不少真實的數據。

  兩地加起來差不多有1.6萬畝稻田。

  還有一萬畝在昆明湖周邊,這部分的稻田到不用他操心,宮里的太監們會管著。

  而且根本不打算讓他去實地看看。

  而這部分稻田因為水源充沛,也成了最上等的稻田。

  種稻子說白了還是水和肥。

  古代大水災之后,一部分土地隔年的糧食往往會增加一些產量,就是因為大量泥土從河道里沖上岸。

  而河泥一直都是非常好的天然養料。

  當然同樣會有一部分的農田因為水土流失,而變的更加貧瘠。

  既然還兼任著河道疏通,石仲魁不免把主意打到河泥上的同時,又讓柳魚兒去尋找地下水源。

  柳魚兒的修為雖然才練氣三層,但她怎么說也是水里的精怪。

  不能移山填海,但找找水源,甚至地下河還是能做到的。

  在大興所有能抵達的水系轉悠了一圈,柳魚兒倒是發現了好幾處會產生涌泉的地下河。

  不過,想讓地下水自己涌上來,還的花費不小的人力去改造一番。

  倒是宛平城,也就是現在的房山內,找到不少自噴泉。

  石仲魁仔細想想,未來天朝京城周邊的濕地公園可不算少。

  只是想從的大片、大片的蘆葦蕩和森林中把水引出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私人做不到,官府看著要先出一大筆銀子,而且好些年才能看到效果。

  那些流水一樣的縣官,哪里肯為后來者鋪路和謀福利。

  甚至柳魚兒還在京城北邊發現不少,只要改造一番,出水量不小的山泉。

  這下從刁德興手里敲詐來的一萬但糧食,就有了大用處。

  只要他愿意,每日一斤口糧招募幾千流民都沒問題,而這一萬但糧食,也足以支撐兩三千人一年的消耗。

  但仔細想想后,石仲魁還是決定去屯田司招人。

  京畿那么多官員,都無視散落在周圍的上萬流民,自己要是把這些人全吸引,匯聚起來。

  不僅在打文官的臉,皇帝肯定會第一時間派兵,把流民驅散開。

  這反而會害了很多人。

  畢竟從京畿四面八方匯聚過來,說不定就得走一、兩天。

  這要是到了地方卻沒吃的,又面臨著官兵的驅趕,很多流民肯定再也撐不住。

  石仲魁也不是圣人,沒那么偉大到,為了別人而損害自己。

  騎著馬,帶著二十個從繕國公府選出來的青壯,繞著京畿轉悠一圈,實地考察做做樣子。

  心里卻早已經通過柳魚兒、大興土地和日夜游神的講解,對京畿水系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繡衣衛倒是想保護他出城,但石仲魁卻不敢真讓他們跟著自己出京城。

  回來后他就決定把欽差官署,放在宛平城屯田司農田所在地,自然形成的小鎮里。

  大興那邊倒不用他擔心,于洪高和土地都會盯著。

  自己待在宛平城,不僅是因為就近好盯著,薛金平也在宛平屯田司任職,而且小鎮里最大的文官也才從六品縣令。

  至于屯田武官,石仲魁雖然不會無視,但想找他們麻煩,卻很容易。

  可以說自己把欽差官署放在小鎮里,那就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耗費兩天時間,把宛平屯田司大大小小官吏全見了一遍。

  石仲魁雖然早預料到自己的到來,可能會損害一些人的利益。

  本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管屯田,而不管其他事。

  有了成績自己好交差,回翰林院當清貴翰林,屯田司大小官吏和武官也能跟著,得不小的好處。

  卻沒想到有人借著這些官吏全來了欽差官署,居然相互勾結起來。

  要不是早拍錦毛鼠盯著,自己被算計了,都不一定知道。

  當初工部屯田司的郎中高永民,就在武官和管著屯田的勛貴手里吃了虧。

  石仲魁心里暗恨,既然有人想先動手,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當天夜里,薛金平坐立不安的坐在欽差官署的后衙,看著站在書桌邊慢條斯理寫著奏折的石仲魁。

  好幾次想開口,最終還是強行壓了下去。

  隨后目光看向一身書吏袍,卻沒被石仲魁收入欽差官署中,真正當個書吏的薛蝌。

  胥吏用現代人的說法,差不多就是警察、辦公室文員,但古代一旦當了胥吏,不僅不能和官員通婚,胥目的子孫三代還沒法考科舉。

  有些耕讀傳家的家族,還明文規定,當了胥吏就不能入祖墳。

  但衙門里真正做事的又全是胥吏。

  事情他們做,地位又如此低,難怪胥吏心里一門心思都是撈錢和欺瞞上司。

  然后就出現了幕僚、俗稱師爺。

  有些進士當縣令后,要是沒有師爺幫忙,他連文案都不會。

  更別說和世代盤踞在一縣一鄉的小吏斗法了。

  所以薛金平此時看薛蝌,眼里帶著深深的嫉妒和羨慕。

  既不讓他當書吏,卻又擺明了用書吏工作培養,這是要重用了。

  加上石仲魁只要不出錯,入內閣不敢白胸脯保證,可一個正二品的六部堂官還是沒問題的。

  當年自己要是能有種機遇,也不至于蹉跎十幾年。

  好在現在也不錯,自己去年冒險賭半年時間,總算得到了巨大的回報。

  正胡思亂著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隱約看到十幾個繡衣衛滿臉興奮的快步走過來。

  隔著幾米遠,撲通一聲跪倒在大堂里。

  “大人,找到了。”

  薛金平和薛蝌聽完臉色大喜,可石仲魁卻只是‘嗯’了一聲,繼續寫著奏折。

  一炷香后,反復檢查、思索了三遍,這才對薛蝌說道,“這份奏折明日一早即可送去禮部,交給給事中楊文欽、楊大人。”

  薛蝌忙拱手道,“是,大人。”

  但凡想找一個官員的麻煩,只需要從清、勤和慎這三點上入手,那真是無往不利。

  而且能做到前兩點的官很多,唯獨這個慎字上倒霉的人真不要太少。

  石仲魁自從道薛金平的上官喜歡喝酒后,就知道想找這家伙的麻煩,實在太容易了。

  公家用來給過往上任、罷任的官員享用,甚至帶走換成銀錢,充作旅費的酒叫公酒。

  這玩意本來就是個消耗品,根本沒個定數,但你要是自己喝,或者陪著喝,就不行。

  繡衣衛都不需要去搜查薛金平上司的家,只要查查庫房,找到那些裝著水,或者空瓶子,就能參這位從四品都司一本。

  這種罪名不大,卻足以讓這位都司滾蛋。

  又不用擔心打擊面太大,其他武官和各衙門的官吏們,只需要買一些酒回來便沒事。

  罵石仲魁的同時,心里鐵定罵那個都司罵的更恨。

  傻子都知道,肯定是這人得罪了石仲魁,否則其他理由不找,為何偏偏找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來治他的罪?

  等被言官參了一本后,那個都司就得和薛金平當初被上官排擠一樣,頂著從四品的官職,去京城找關系,再謀個實職。

  一旦這人離了京城,今后基本上就無緣再相見,更別說報復回來了。

  甚至為了能順利赴任,對方但凡聰明點,還得帶著重禮,上門去見石仲魁,求取他的諒解。

  當然,石仲魁也也不是不能下狠手,但自己剛來就把宛平城屯田司都司一打到底,爽快是爽快了,也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可未來離開屯田司,必然會被其他同僚排擠的更嚴重。

  而且他也防著一手。

  對薛蝌再次說道,“拿著我的拜帖,明日去找璉二爺和繕國公府的石大爺。

  請他們幫忙邀請修國公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景田侯之孫裘良和神武將軍之子馮紫英,在會賢樓喝酒。

  然后告訴薛蟠,去找十壇好酒、烈酒備用。”

  薛蝌忙接話道,“是,大人。”

  薛金平和繡衣衛一看就明白,石仲魁這是一邊把那位都司參下去。又找了管著屯田司的侯孝康,五城兵馬司主管,還有駐守在宛平城附近的豐臺大營的大將來以防萬一。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