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167 狡詐如狐
  看著死死抱著自己胳膊的迎春,石仲魁笑著搖搖頭,想安慰幾句,又覺得與其說,還不如直接做。

  低頭親在嬌妻的嘴唇上,迎春果然沒心思再想其他的。

  第二日凌晨三點左右,石仲魁穿著貼身衣物站在屋子中間,任由迎春、琥珀和珍珠幫自己穿戴官服。

  古代的朝會一般都是五天、十天一次,但遇上勤政的皇帝,那是天天都上朝。

  這可就苦了朝臣們。

  皇帝是五更,也就是清晨三點到五點上朝,可大臣們即便住在二環內,基本上也得兩三點就起來。

  要是住的遠點,半夜12點就得起床準備。

  夏天還好,到了冬天可就難受了。

  而且為了防火,基本上都是摸黑去。

  好在京官太多,金鑾殿也只能站幾十個朝臣,所以除了初一的大朝會外,三品以下的京官倒不用像明朝一樣天天站在金殿外的廣場上傻站著。

  石仲魁穿戴好了后,摟著迎春道,“夫人昨夜辛苦,快回去睡個回籠覺,而且家中既無公婆,用不著講究太多的俗禮。”

  “那也不行”,迎春忙搖搖頭,“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而且要是祖母知道了,也會派人過來責罰妾身的。”

  石仲魁卻笑著道,“老夫人再守禮、知禮,也不能越過為夫管咱們家的事。再說,為夫說夫人賢惠、懂禮,外人還能說什么?”

  迎春白了石仲魁一眼,心里卻像喝了蜜一樣的高興起來。

  被石仲魁拉著躺回床上,又看著他幫自己蓋好被子,整顆心都快融化了。

  而且昨夜確實被石仲魁折騰的夠嗆,石仲魁走后沒多久,身體慢慢暖和起來人也開始困頓起來。

  石仲魁因為之前一直兼著欽差任務,又因為有上書法行走的身份,所以他是能免則免,居然還是第一次參加朝會。

  等他到了后,午門外已經站滿了人。

  這些一品、二品、三品文武和王爺們看到他后,心里不由好奇起來。

  隨后有人就覺得石仲魁參加朝會,說不定就是來找麻煩的。

  但石仲魁可不會傻乎乎的讓自己陷入麻煩中。

  站在殿外兩個多小時,聽到太監喊著“無事退朝”的話后,這才站出來大喊道,“臣翰林院侍讀學士、詹事府左庶子有事啟奏。”

  石仲魁雖然站在殿外,但皇帝早就知道他來了,一聽是他在說話,忙說了句‘準奏’。

  隨后見石仲魁快步走進金鑾殿,皇帝先開口道,“石愛卿乃是千古第一的六元魁首,又任職翰林院為侍讀學士,足以擔任朕的紫薇舍人。”

  石仲魁直接愣住了,紫薇舍人其實就是中書舍人,官職雖然只是從七品,但負責書寫誥敕、制詔、銀冊、鐵券等。

  官職不大,權利卻大的很。

  名義上只是個些詔書的,但天天跟在皇帝身邊,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去得罪他。

  所以薛家才能以從七品的官身,躋身為金陵四大家族。

  不等石仲魁自己拒絕,就有人站出來反對,而且言詞即為激烈,就差說石仲魁若是接受那就是幸臣。

  石仲魁自己其實也不愿意天天跟在皇帝身邊,除了破事爛事一大堆外,更多的還是他不愿意被卷入朝爭中了。

  當初非要考進士,除了享受做官帶來的權勢外,更多的還是想給自己一個保護。

  現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目標當然是功德和享受了。

  而且自己其實并不缺立功的機會,“陛下,臣這里有本關于本朝和草原互市的折子。”

  說完,不等在場的三品以上大員,宗室勛貴和皇帝開口,直接把城隍系統和土地公收集來的資料一一列舉了出來。

  有人聽到一半就聽出了問題。

  畢竟同比往年,還有今年上半年和草原的交易數量,這半個月以來交易數量下跌7層,怎么看都有問題。

  可石仲魁不說羊皮、貂皮、活羊、木材等等貨物,單說藥材、狼毫筆和東珠,那就很有意思了。

  “石大人,你這意思是說,草原上出了大變故?”

  這話看著沒問題,但石仲魁知道自己若是回答,絕對會掉坑里。

  不說信息從哪里得來的,光自己既不是御史言官、又不是禮部主客司與四夷館官員。關心他國之事,說輕點是多管閑事,說重點,那就是別有用心。

  所以石仲魁根本不理剛才說話的北靜郡王水溶,對著皇帝行禮道,“陛下,臣掌管翰林院典簿廳,既為翰林院大管家。

  這草原上的狼毫少了,免不了會影響翰林院修史、修書等工作,還請陛下恩旨從內務府調撥一批狼毫筆。

  且臣同為詹事府左庶子,太子未立,自然擔負著協助皇后署理宮中各種進項的責任。

  往年東珠和人參都是采購自北方,既然草原上的東珠和藥材少了,臣建議加強和高麗朝廷的往來。”

  在場的人差點被石仲魁的話驚的閃了腰。

  水溶更是想生氣都氣不起來。

  前面說了那么一大堆,就為了找皇帝要一批毛筆?

  還有,為皇后分憂,關你詹事府左庶子什么事。

  但很快就有御史出列道,“太子未立,按照歷朝慣例和本朝先例,詹事府確實有責任為皇后娘娘分憂。

  畢竟養育和教導皇子,本來就是皇后的責任。

  既然皇后也要教導各位皇子,詹事府為皇后分憂有何不可?”

  別說大臣了,即便是皇帝也被這這解釋說的直接楞住了。

  御史雖然品級不高,但每次朝會上,絕對少不了御史和六科給事中這些言官們。

  大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什么狼毫、東珠、藥材,什么協助皇后全是借口。

  石仲魁無非是提醒大家草原上出了變故,卻又擔心有人找他麻煩,甚至以此來攻擊自己。

  這哪里是一個20來歲,才做官三個月新丁該有的表現,簡直就是個為官多年的積年老吏嘛。

  隨后有人在心里嘆息一聲,看來能連中六元的人,確實比常人厲害很多、很多。

  光這為人處世、明哲保身一項上,就碾壓今科所有進士。

  皇帝有些好笑的問道,“愛卿今日上朝,真的只為這事?”

  石仲魁立馬裝出詫異的表情,“陛下,臣只是小小的從五品官,不盯著自己分內之事,難不成還有資格管其他的?

  況且皇后娘娘乃是后宮之首,不僅幫陛下分擔后宮之事,更擔負著養育和教導皇子責任。

  說句關乎大周命運都不為過,臣實在不覺得這是小事。”

  說完,撇了眼剛才給自己挖坑的水溶。

  而石仲魁說話時,絕大部分大臣都在看著他,當然也能注意到他的目光。

  有人很快就臉帶微笑,甚至有人差點直接笑出聲。

  水溶剛才問的話,明著是問石仲魁為何知道草原上出事了,暗地里卻明顯帶著找茬的意思。

  現在石仲魁找足了理由為自己證明,老子就是能管,等于打了水溶一巴掌。

  而且幫皇后分擔宮外之事,皇后就有更多時間教導和養育皇子。

  水溶要是敢說個‘不’字,鐵定有人參他心懷不軌。

  更別說今天的殿中侍御史站出來幫石仲魁說話,傻子都知道督察院肯定有一伙人會幫他。

  被一群御史盯上了,水溶今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皇帝心里雖然非常愿意看到朝臣懟水溶等四個外姓郡王,但明面上還得維護水溶等人的面子。

  “愛卿忠心可嘉,所奏朕恩準了,著禮部主客司、鴻臚寺加深于高麗之間的往來。”

  說完看著石仲魁道,“愛卿若無其他事,盡可向皇后匯報此事。”

  石仲魁嘴角微微一笑,立馬答應,后退三步轉身就走。

  等他走了好一會,皇帝才反應了過來,剛才還說著要封石仲魁為紫薇舍人的事。

  現在他都走了,再提的話,那些反對的朝臣的火力就全對向了自己。

  暗罵一句石仲魁滑頭,但一想到石仲魁急匆匆的去見皇后,好像也不比封他為紫薇舍人差。

  上面有太上皇壓著,朝廷上又有很多靠向太上皇的朝臣,所以皇帝和皇后的關系那叫一個好。

  甚至有點一個坑里戰友的意思在。

  若是石仲魁能幫著皇后,那對皇后管理后宮絕對是好事。

  加上石仲魁之前提起自己是詹事府左庶子的話,也讓皇帝隱隱起了,讓他教導皇子的心思。

  這家伙學問上肯定沒什么問題,更重要的是,石仲魁足夠機敏,更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

  這種大臣去教導皇子,教出來的弟子生不出一身正氣,但肯定不會傻乎乎的被人利用。

  當然,若是換成太上皇沒在,皇帝保管不會起這心思。

  但這些年皇帝在重壓之下,確實有過萬一哪天自己病故,留下幼子無法應對朝局,甚至被太上皇換成其他皇子登基的憂慮。

  不過一想到石仲魁提醒說,草原上有大變故的事,皇帝又把這心思暫時壓下。

  忙命人去查探不說,就連繡衣衛也出動好幾隊人手快馬出關。

  石仲魁去見皇后,當然有太監盯著,隨后這事就傳遍了整個后宮。

  賈元春知道后,那叫一個驚喜和擔憂。

  喜的是一旦自己這位妹夫得了皇后的賞識,今后自己在后宮的日子也能好過很多。

  憂的是萬一妹夫直接靠攏皇后,那自己就等于失去一個助力。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皇后要賞石仲魁,這家伙居然不領情不說,還數落了皇后一番。聽說氣的皇后當時臉色都有些發白。

  可被罵了之后,皇后還得起身行禮認錯。

  因為石仲魁說的不是別的事,而是提皇帝如此勤政,后宮嬪妃加起來也已經有三十多個,可皇后居然上個月還給皇帝挑了兩個才人。

  真說起來石仲魁未免有吹毛求疵的意思,不給皇帝挑女人,又有人會說皇后善妒。

  現在給皇帝挑了,而且只是才人的話,一兩年能見到皇帝一面都算運氣好了。

  可石仲魁就是抓著這點來罵皇后,有人不免笑他這是邀名,為自己求取好名聲。

  但士林和言官絕不會這么說,這些靠著罵人來升官的官員,只會站在他身后不停上書找存在感。

  而言官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士林。

  因為在罵人和找茬這一項上,人家是專業戶。

  你學問再好,罵不過人家,也就沒了說話的機會。

  然后就會被代表。

  石仲魁這么做的意思很簡單,他是真怕皇帝封自己為紫薇舍人。

  所謂伴君如伴虎,不是說著玩的。

  更怕皇帝讓自己教導皇子。或者說某一個他最喜歡的皇子。

  從風險上考慮,如果自己郁郁不得志,那肯定是拼一把。

  但自己的情況卻恰恰相反,那肯定求穩了。

  下朝之后的皇帝,聽說皇后被自己最看重的臣子給罵了,忙趕去坤寧宮。

  但到了后,卻見皇后并無多少怒意,甚至反而讓人覺皇后在后悔和惋惜。

  皇帝好奇一問,就聽皇后說道,“陛下,臣妾應該是著了六元公的道,被他給蒙騙,以致被人罵人還有苦難言。”

  夏守忠下意識就抬頭看向皇后,自己之前可沒少吃石仲魁的虧。

  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連皇后都敢算計。

  “這是為何?”

  皇后無奈道,“臣妾本想借著元妃的關系,拉攏那石伯謙為三個皇兒找個好老師。卻沒想到六元公開始還說的好好的,等到離開前,忽然說了一堆臣妾的不是。

  現在仔細想想,六元公應該是不愿意介入后宮之事,更不愿意此時就和皇兒們接觸。”

  聽到是這話,皇帝不由笑了起來。

  皇后這話頂多只能信一半,但石仲魁這次懟了皇后,皇帝心里卻沒半點生氣的意思。

  后宮之主的權威確實應該維護,但也絕不能給皇后過大的權利。

  甚至偶爾有朝臣罵罵皇后,也能警醒她一番。

  再說,石仲魁找的理由確實讓人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畢竟天下士子楷模的六元魁首明說皇帝勤政,那在石仲魁沒有失德之前,天下讀書人想不信都不行。

  “皇后不知,今日朝堂上,朕那位狀元郎氣的水溶滿臉羞紅,卻有沒理由和辦法辯駁回去。”

  隨后又看向夏守忠,“而且夏拌拌就吃過好幾次虧,到現在都不敢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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