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169 打一巴掌給個棗
  眼珠子一轉笑著道,“既然安公公開口,本官便算了,但下不為例。”

  “一定、一定”,安德全忙接連作揖,然后對著兩個太監喝道,“還不謝過六元公。”

  石仲魁也不愿意太得罪安德全,側身讓過笑著道,“安公公,皇后娘娘的懿旨里,可是說著八個美姬是送給下官紅袖添香的?”

  安德全心里一緊,卻又想不出石仲魁在打什么主意。

  只能謹慎的說道,“娘娘的意思是看六元公沒個服侍的侍女,這才把著八個美姬賜給您。”

  石仲魁嘿嘿一笑,對著皇宮的位置拱手道謝。

  然后對安德全說道,“本官為詹事府左庶子,負有督導皇子、公主學習的責任。

  即日起,本官單日在翰林院署理政務。

  雙日會在詹事府左春坊,會同左中允、左贊善、主薄等同僚。

  整理和完善太祖朝,詹事府制定的皇周皇子考訓集,以供陛下、皇后娘娘教導皇子、公主之用。”

  安德全一聽就明白石仲魁的意思,但他沒理由阻止,甚至開口連開口都不敢。

  否則一頂內監干預朝臣處理正事,和阻礙皇子讀書的大帽子壓下來,皇后娘娘都的請罪。

  果然就聽他對著兩個小太監說道,“兩位公公還請帶這八位姑娘,去詹事府左春坊。

  日后本官還需要她們為本官研磨、查詢文獻、裝訂書稿。”

  “這個、、、。”

  兩個小太監頓時為難的看向安德全。

  安德全心里大罵石仲魁果然如陛下說的一樣奸猾。

  抓住皇后娘娘沒明著說,是把這八個美姬送給他當小妾的漏洞,居然把人仍到正經坐堂的官,都沒幾個的詹事府。

  安德全不在乎這8個女人的死活,但連石家的門都沒進,就根本算不上石家的人。

  別說看石仲魁的笑話了,此事傳到外界,世人只會夸贊他機敏,然后暗中笑話皇后。

  左思右想,最后只能拿仁義來說話,“大人,您真舍得任這八個千嬌百媚的姑娘虛度光陰、韶華漸逝、孤老在高墻內?”

  寶釵、迎春和一種丫鬟們心里再次一緊。

  若是相公心軟,那這八個美姬必然會進石家。

  若是相公狠心起來,又有人會罵他毫無憐憫之心。

  寶釵和迎春臉色一白,滿心都是焦慮感的看著石仲魁。

  而石仲魁卻冷笑一聲,自己剛才避開兩個小太監的跪禮,就是給安德全面子,順帶也給皇后留點面子。

  卻沒想到這老太監為了完成任務,居然拿道義和仁義來欺壓自己。

  既然這樣,就別怪自己不講情面了。

  笑瞇瞇說道,“安大監,本官留這八個外族姑娘在詹事府,乃是起了教導她等國朝之禮,明道義的打算。

  這教化之道在你嘴里,如何就成了虛度光陰?

  難不成,圣人之道在你眼里,就是滅人性、禁人倫的歪門邪道。”

  這話一出,安得全嚇得臉都白了,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石仲魁,卻怎么也說出話來。

  石仲魁哼了一聲,老子堂堂正正用禮教的帽子壓下來,別說一個太監了,就是皇帝也得服軟。

  目光看向夏守忠,“夏守忠,你也和安太監想的一樣?”

  夏守忠嚇得往后退了兩步,滿臉都是懼怕的不停擺擺手。

  “石大人,咱家一向尊師重道、對圣人之言更是敬畏和擁護,您可別誤會咱家。”

  夏守忠就差說,咱們可是一伙的。

  石仲魁冷哼一聲,大概也明白,想找自己麻煩的只是皇后。

  皇帝頂多只是想看自己笑話。

  想到這,石仲魁對著于順喝道,“去拿四書五經來,本官要看看圣人之言,在安公公眼里,到底是一文不值,還是重若千斤。”

  這是把人往死里逼了。

  這句‘重若千斤’,明顯是逼著安德全下跪。

  于順激動的大喊一聲‘是’,帶著人就急匆匆去拿書。

  夏守忠直接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往一旁小步挪動幾步,遠離已經腦門冒汗的安德全。

  有了今日之事,這姓安的算是被石仲魁打蒙了。

  要是不跪著認錯,鐵定會被滿朝文官逼得去守皇陵。

  否則就是和全天下讀書人作對。

  而這一跪,姓安的今后在宮里別想抬起頭。

  同樣想到這些的安德全,臉色蒼白的掙扎了好一會。

  最后還是抗不出壓力,更不愿意為皇后招惹麻煩。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六元公,奴婢絕無此意,還請您看在奴婢老眼昏花、無心之舉,放過奴婢一次。”

  “混賬”,石仲魁怒喝道,“本官是在教你知禮、懂禮,何來放過不放過之說。

  難不成你以為本官這是在用孔圣之道來欺壓于你?”

  安得全暗罵就是欺負人,隨后見石仲魁還是不上當,心氣一泄,算是徹底服輸了。

  剛剛但凡石仲魁說‘放過’、或者‘不放過’之類的話,事情就變成了的私仇,而且還是石仲魁故意找茬。

  但說成是教導,安得全只能乖乖的聽著。

  外人更沒理由找他麻煩。

  而且石仲魁作為六元魁首、翰林院侍讀學士,有足夠資格說自己足以教導一個太監。

  沒多久,于順帶著人抱著幾十本書回來。

  石仲魁抓著一本書卷起來,然后在安得全的肩膀上拍了拍,唬的安得全跪的更加低了一些。

  而一旁的夏守忠也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暗道還好自己沒找石仲魁的麻煩,否則現在被教訓的人就是自己。

  石仲魁卻沒多少高興的想法,打狗還得看主人。

  皇后故意找茬,安德全不知進退,自己反擊一番確實沒人能說什么。

  但真要是啪啪打皇后的臉,皇帝不愿意,甚至太上皇也不見得愿意看到自己兒媳婦被大臣欺負。

  而且文武百官中,肯定會有一部分人,趁機給自己難堪。

  石仲魁很快就有了決定,聲音有些大的說道,“本朝太祖常說大周遵孔孟之道,以教化天下。

  陛下登基以來,也時常說讀書人乃是大周的根本。

  皇后今日也和下官說過,皇子讀書關乎天下安穩。

  安德全,今日本官罰你一年內,抄一遍四書五經,你可心服。”

  “服了、服了”,一聽石仲魁這話,安得全就明白了,石仲魁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心里剛想著等自己緩過來,必然要找機會報復回去。

  可石仲魁也早就預料到這點。

  笑瞇瞇說道,“安公公,本官聽聞興遠侯曾鳴春從小就勤學苦讀,頗有文采,還請回去稟告皇后娘娘。

  本官想請興遠侯為副手,共同整理和完善皇周皇子考訓集。

  若是興遠侯確有其才,本官愿保舉他兼任著左春坊左諭德。”

  安德全聽完就滿臉詫異的看著石仲魁,見他嘴角露出冷笑表情。

  立馬明白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了。

  現在拉攏皇后親哥哥,又明擺著把興遠侯曾鳴春安插在負責教導太子的詹事府,目的不用說,這是為未來做打算。

  皇后即便知道這是石仲魁的示好,也只能放棄安德全,而為自己親哥和未來做打算。

  如果太子是皇后自己生的,有親舅舅在一旁看著,安全系數肯定高不少。

  若是皇后一直沒能生下嫡子,曾鳴春待在詹事府,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穩固皇后的地位。

  畢竟所有皇子名義上都是皇后的兒子,而且三個皇子早已經是皇后負責教養。

  安德全頓時老實了起來,甚至還得拍石仲魁的馬屁,免得皇后真放棄了自己。

  一旁的夏守忠算是再一次體會到石仲魁的厲害。

  這分化、拉攏、以勢壓人的手段玩的不要太溜。

  寶釵和迎春此時更是激動的臉色潮紅,甚至眼里都帶著些迷離和崇拜的意思看著石仲魁。

  而在場的侍衛、小太監、石家家仆和八個美姬看石仲魁時,同樣帶著崇拜和恐懼。

  皇帝和皇后身邊的兩個大太監,同時被一個五品文官壓制的服服帖帖,簡直聞所未聞。

  暗自想著,今后千萬別得罪這家伙。

  否則就和安德全一樣,被人啪啪打臉,最后居然還得好言好語,甚至低聲下氣的求他放過自己。

  石仲魁嘿嘿一笑,“本官雖然自問勸解皇后娘娘無錯,也問心無愧,但確有失儀嫌疑。既如此,稍后就上書于陛下和娘娘,自請為屯田官,開荒以為陛下、太上皇和娘娘祈福。”

  安德全一愣,隨后就聽石仲魁繼續說道,“既然是將功贖罪,自然需要個監軍,不如公公受點累,陪本官辛苦幾個月?”

  “不辛苦,不辛苦”,安德全喜的差點又跪下了。

  甚至一旁的夏守忠都開始羨慕起來。

  上次三萬畝農田,報上去的只有三千畝,剩下的2.7萬畝新田大家一分,那是人人吃的嘴里流油。

  而且那口泉水已經出水幾個月了,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即便無法種稻子,也肯定是上好的麥田,價值一下子又會翻倍。

  這安德全得了這機會,要是再次開發出三萬畝,怎么說也能撈到一、兩千畝。

  若是和之前開荒的農田一樣,那就是一、兩萬兩銀子。

  可惜夏守忠知道,石仲魁這是打安德全一巴掌,又給個棗,而且安德全真的成了監軍,誰壓制誰一目了然。

  甚至安德全要是不老實,死在荒郊野嶺都不是沒可能。

  安德全大概也怕石仲魁明著拉攏自己,暗地里卻想一了百了。

  加上他也不可能長時間離開皇后,所以做了監軍后,頂多十天半個月去一次,甚至干脆就派自己的干兒子去看看。

  石仲魁連安德全都敢拿捏,更不在乎幾個小太監。

  以至于屯田營有監軍,卻等于沒有一樣。

  朝堂上聽說石仲魁再次,自請開荒,立馬就有人上書支持他。

  石仲魁去了一趟詹事府左春坊,見了自己手下那些和自己一樣,都是兼任左春坊官職,以此當晉升階梯的大小官員,還有興遠侯曾鳴春后。

  所謂的整理皇子考訓集,也不過是增加一些規矩,卻半點也沒減少。

  石仲魁很清楚,文官巴不得把皇帝和宗親全當豬養起來。

  所以他們絕對贊同皇子考訓集里,多幾條制約皇子的規矩。

  而考訓集里不減少條例,就沒人會找他麻煩。

  石仲魁確定好了方案,并且嚴格限定整改范圍后,這才把心思放在聯絡感情上。

  大家也知道,這事不僅沒麻煩,反而極容易立功,當然個個都巴結著石仲魁。

  免得他一不高興,就把自己踢出名單。

  石仲魁剛回到自己在左春坊的官廳,就見兩個高麗姬端著茶水和書冊走了進來。

  石仲魁一愣,看著兩個對自己行大禮的姑娘,心里也無奈起來。

  隨即又想到這八人本來就被人送來送去,自己現在為她們提供了安穩的環境,也算善待了。

  安慰幾句,讓她們安心待在詹事府,未來的事未來再說。

  自己不會把她們送人,也不反對她們找出路。

  四個高麗姬倒是態度很堅定的想留在詹事府,因為家已經回不去了。

  而且受到漢文化影響極深的她們很清楚,即便是待在石仲魁家里做個奴婢,也比嫁給普通人當妻子要安穩多了。

  但那四個胡姬心思就難免多了起來。

  石仲魁冷眼旁觀,不過既然自己不愿意收她們為妾,甚至當成舞姬養著都不愿意,也確實沒理由阻止她們聯系胡商,或者同族。

  而且既然要斷,那就斷個徹底。

  免得今后有胡商打著自己的旗號,在外胡作非為。

  想了想后,讓錦毛鼠和日夜游神關注一下在京城的胡商、胡人。

  送給其他男人自己不愿意,但萬一找到她們的親人,送她們回家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回家之后會不會再出變故,那就和自己無關了。

  事情就這么拖了下來,石仲魁覺得自己也算仁至義盡后,心思就放在了其他地方。

  等朝堂確定了開荒的事,石仲魁在翰林院這邊再次接到了圣旨。

  立馬就把已經升任宛平都司的薛金平,和大興都司閻桂祥找了過來。

  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了,冬小麥剛剛種下去,正是農閑之時。

  京畿屯田司上下,巴不得找些事做,順便也跟著石仲魁繼續撈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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