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自己倒是不缺馬，畢竟他不缺錢。
尋常五十、上百兩銀子的普通馬，在他眼里就如買菜一樣容易。
而且他現在騎著的那匹馬，還是薛蟠為他尋來的擁有哈薩克馬血統的河曲馬。
唐代中葉，回紇向唐朝賣馬，每年達十萬匹之多。
所以唐之后西北的一些馬種大多與哈薩克馬有一些血緣關系。
但問題在于不管什么馬來到中國，都躲不掉“引種、雜交、改良、回交、消失”的命運。
而且但凡戰馬，基本上都會被閹割掉。
也就是說最好的那一批戰馬，往往都無法生育出后代。
加上缺乏優質草場，所以中國從古至今號稱天朝上國，居然連拿得出手的好馬種都沒有。
唯一說的過去的蒙古馬，還是以成本低、容易養殖和恢復力強而出名。
石仲魁想了好一會，最后還是打算弄三五匹蒙古馬、三河馬、哈薩克馬放在空間牧場里，試著看能不能培育出新優質的新馬種。
即便沒成功，也能從這些種馬或者新培育出來的馬中，選一匹最好的一直放在牧場里。
就不信三五年不斷吸收靈氣下，會養不出一匹靈馬。
而且他已經想好了，等回到天庭，必然要弄幾匹天馬幼崽放在空間牧場里。
命人通知于順去馬市上挑選種馬，卻沒想到于順第二天就自跑到大營里。
“老爺，馬市里來了一群胡商在賣一匹天馬，但要價卻是等同天馬大小的黃金馬。”
所謂天馬其實就是汗血馬，或者說阿哈爾捷金馬。
而且這種馬因為馱力差強人意，其實并不適合充當一身鎧甲和重武器兵種的坐騎，但架不住汗血馬的優點同樣突出。
在英格蘭純血馬沒出現前，汗血馬絕對是速度最強的馬種。
同時耐力也不比阿拉伯馬差，卻更加高大、漂亮。
而且還非常耐高溫和耐渴。
即使在50攝氏度的高溫下，一天也只需飲一次水，所以特別適合長途跋涉。
曾經就有過84天跑完4300公里的記錄。
這要是換成其他的馬，早就跑廢了。
石仲魁聽到這消息后，就如同京城里的大家族一樣，既想要又覺得那群胡商瘋了。
成年馬匹的重量一般都是七百到九百斤左右。
但要是換算成馬匹一樣體積的黃金，以黃金的密度，重量絕對超過好幾噸。
甚至是十幾噸。
即便以5噸來算，足足一萬斤。
一斤十兩就是10萬兩黃金，再換算成樣子就是100萬兩。
大概除了漢武帝做的出，金馬換汗血馬的事，應該沒第二個人舍得了。
石仲魁稍微想想，就覺得胡商又不是傻子，這么做的原因，很可能是另有所圖。
果然，沒幾天暗地里有消息說，那群胡商的真實目的，是尋找走散的族妹。
石仲魁聽到后，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找人可比花錢還要難。
不死心的他，只能起了歪心思，汗血馬最多的國家是現實世界的土庫曼斯坦。
但哈薩克也有汗血，而且說不定哈薩克馬的基因里，就有汗血的血統。
若是自己找來幾匹極好的河曲馬，再把那匹汗血馬收進空間牧場里。
只需要半個小時，足夠讓幾匹河曲馬懷上小馬駒。
很快錦毛鼠就帶著命令去找一些胡商，卻沒想到石仲魁第二天一早騎著馬回京城后，居然看到夏守忠就在城門處等著自己。
“狀元公，陛下有感您肩上的擔子過重，也擔心您的內宅不寧，所以施恩召回皇后娘娘賜予您的8個美姬，改為賜您朝列大夫以示恩寵。”
石仲魁一愣，朝列大夫為從四品散官。
若是混幾年日子，很容易就能加升為同樣是從四品的朝議大夫。
一旦成了朝議論大夫，升侍郎這種三品職權官就順理成章了。
石仲魁稍微想了想，這里面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冷笑一聲，“夏公公，這話不是陛下的本意，而是你自己胡扯的吧？”
夏守忠尷尬的笑了笑，這理由確實很難騙過石仲魁，而且替皇帝背黑鍋也是自己這種太監們的常態。
然后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狀元公，要是消息沒錯的話，娘娘賜給你的那四個胡姬，應該就是那群胡商要找的人。”
石仲魁心里一喜，隨后又皺眉道，“那群人真的只是在找族妹？”
夏守忠嘿嘿一笑，“反正咱家不信這話，而且要是繡衣衛找來的胡人翻譯沒騙咱家，那群胡商最初說的是找未婚妻。”
這話石仲魁還是不信，而且看夏守忠的表情，他也不信。
可要是說尋找公主或者圣女，那就有些太狗血了。
好在石仲魁不在乎什么公主和圣女，也早想擺脫那四個胡姬。
“既然陛下喜歡，那下官這個做臣子的，當然得為陛下分憂”，石仲魁笑呵呵的對夏守忠說道，“回去告訴陛下，那匹汗血馬下官會留在手里一兩個月。
等到新年時，以不善馴養和希望大周能培育出良馬為由，把那匹汗血馬獻給御馬監。”
“好主意”，夏守忠聽完就笑起來，送御馬監其實和送給陛下沒什么區別。
但有了為大周培育良馬做借口，誰也沒理由找陛下和石仲魁的麻煩。
而且皇帝即便得到那匹汗血馬，但騎著它的機會并不多。
更多的還是和石仲魁一樣，心里也存了改良御馬監馬種的心思。
而石仲魁會放棄那匹汗血馬，除了知道西域不缺汗血馬外，更多的還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被滿朝文武、外加皇帝和太上皇惦記著。
既然這樣，還不如按照之前的計劃，把那匹馬收進空間牧場里。
以空間牧場每天增加每種動物30斤體重的優勢，一匹馬長大也就一個月而已。
也就是說，空間牧場培育馬種的速度，是現實世界的12倍。
說不定兩個月過去的新年時，自己已經培育出比汗血更強的馬種。
既然確定了那群胡商找的就是自己的那四個胡姬，事情就簡單了。
沒多久，滿京畿都在傳，那匹汗血馬被石仲魁得了去。
一時間尋他的人，差點把石家的門檻都踏破了。
等得知石仲魁早回了昌平屯田大營，一群勛貴子弟騎著馬直接上門堵他。
石仲魁倒是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讓人把汗血馬牽出來，任由這群紈绔們觀看。
甚至有人想上馬，他都答應了。
可隨著接連有三個紈绔被汗血馬甩落在地，大家頓時誤以為這匹馬還是一匹沒馴服過的烈馬。
薛蟠趁機按照石仲魁的吩咐，火上澆油的說了不少胡商的壞話，頓時就有被摔下馬的紈绔，糾集了一群紈绔去找那群胡商的麻煩。
那群胡人一開始根本不信，先是和一群勛貴子弟差點打了一架，隨后就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圍住了。
逼不得已下，只能答應派人親自騎上那匹汗血，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那匹馬既然被石仲魁得到了，當然會被他收進空間牧場里。
而只要他愿意，那匹馬就會和錦毛鼠一樣，被牧場徹底收復。
石仲魁一個命令，自然不會管之前的胡人是不是自己的前主人。
而且在牧場里吸收了幾天的靈氣，身體素質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被前主人騎著時，立馬就鬧騰起來。
只幾分鐘，就把自己背上的人給掀了下來。
“這不可能。”
巴拉提完全忘了身上的疼痛，皺眉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再次爬上汗血馬。
這次他被掀下馬的時間就更少了，而且被摔了兩次，哪里還能爬起來。
薛蟠和一群勛貴子弟們，慢聊都是嘲弄表情的囔囔著退貨。
而對胡人來說，退貨也就意味著被接回的四個女人，就得再次成為漢人的女仆，甚至女奴。
這是他們最接受不了的結局。
最后的結果自然如石仲魁期望的一樣，人和馬全留在了京城，等胡人從西域運來兩匹汗血，這事才算結束。
至于為什么是兩匹，當然是欺騙的代價，而且還是兩匹母馬。
大周朝野上下聽說胡人答應了這條街，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即便無法形成族群，卻也能在幾年內，培育出一批改良過的馬種。
這次即便是皇帝和太上皇，也沒急著把那匹已經被石仲魁取名為‘追風’的汗血馬要走。
當然，石仲魁也沒急著騎上自己的新坐騎。
而是白天把精力放在屯田兵的冬訓上，晚上則關注著空間牧場里，已經懷孕的三匹河曲馬。
馬的孕期一般都是40到44周，空間牧場每天增加物種30斤的體重，那么成長速度應該是外界的12倍。
也就是說，空間里母馬的孕期大概是一個月不到。
但當初開了牧場，并且確定在里面養牛羊雞鴨后，石仲魁就發現牧場里動物的孕期極短。
甚至牛肚子里的牛犢，只需要兩到四天就能出生。
仔細算算牛犢的體重，很快得出母牛懷孕后，牛犢的體重增加速度，也能達到每天30斤。
所以三匹河曲馬只兩個天不到，就先后生下了三匹馬駒。
只10天時間，牧場里就有了15頭大小不一的馬駒和三頭母馬。
而牛羊雞鴨則被擠占了所有空間，被石仲魁直接給宰殺了干凈。
長的最快的三匹小馬駒，此時也已經300斤的體重了。
而且看起來有有些不同尋常。
不僅好動，耐力也有些出人意料的出色。
即便上他們的父親追風，待在空間牧場里不間斷急速跑，也只能跑動8、9分鐘左右。
但那三匹混血馬，居然能堅持5、6分鐘。
這要是再長大一些，說不定耐力就能超過追風。
戰馬最重要就是耐力。
打不贏轉身就跑，拖也能拖死對手。
而且等敵人追不動時，回身用弓箭招呼，很容易就能把敵人打垮。
這一招也是當年蒙古鐵騎，能縱橫亞歐大陸的最大底牌。
精銳騎射手沖一波射箭，繞圈帶著敵人跑，利用蒙古馬的恢復能力，比其他馬種都要強的優點。
等對手跑不動了，基本上也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石仲魁發現混血馬的耐力超強后，很快找來昌平土地公和山神。
尋到一處隱蔽山谷，把已經在空間牧場里成長了一個月，基本上已經成年的三匹混血馬放出空間。
隨后追風和那三匹河曲母馬就徹底成了育種機器。
唯一限制石仲魁大量擴大馬群數量的，就是牧場空間只能養殖20頭動物。
除了三頭母馬和追風外，剩下的數量只有16頭。
等于6天時間，牧場就會被馬駒占滿。
如果把周期設定為一個月，會有24天不能做任何事。
但把周期設定為6天，馬駒又只能增加240斤的體重，差不多等于1歲馬大小。
若是時間充足，耐心也足夠，放到外界慢慢養著，兩年后也能成年。
而且這么做等于每個月都有16乘以5，等于80頭一歲混血馬，不斷被培育出來。
一年就是近千頭。
這尼瑪的想想就讓人激動，可惜沒幾天石仲魁就發現追風明顯有些萎靡不振。
那三匹河曲馬更是出現衰老的跡象。
不用說，追風這是差點精盡人亡，那三匹母馬也在用生命來生育新馬種。
不得已下，石仲魁只能把周期變成半個月一次。
也就是每個月32匹，體重達到了450斤的混血馬。
但這么做也有個問題，就是很難短時間內形成戰斗力。
畢竟450斤體重的戰馬和體重900斤，完全成年的戰馬比起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石仲魁站在山谷里看著山神建好的馬棚，還有經過這兩個月的培育，數量達到了38匹，或是成年，或是一歲半，或者一歲的混血馬。
不由想著反正自己未來有的是時間，還不如干脆先把這38匹混血馬，全培育成戰力出色的成年戰馬。
以應對今年一個冬天，明顯餓死、凍死很多人，明年開春后不得不南下的草原游騎兵。
有了決定后，三匹河曲母馬很快擺脫了生育機器的命運，被石仲魁放出來和追風一起，在屯田大營里享受著難得的安靜。
16匹一歲半和4匹一歲的馬則開始在空間牧場里發育。
而此時也到了石仲魁成婚后的第一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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