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著農場下凡塵 > 208 有人歡喜有人憂
  賈璉、賈蓉被石仲魁的話,說的臉色一下子就通紅起來。

  一半是羞愧,另一半就是氣的。

  賴家的園子估值40萬兩,加上賴家那17萬兩銀子,也至少有10萬兩,是最近一年里貪污來的。

  也就是說,賴家前兩代四、五十年的積累,其實才6、7萬兩銀子。

  可以說賴家前兩代家主,確實算是忠心耿耿。

  賴嬤嬤若是沒死,賈家還真不得不考慮賴家前兩代的功績,還有幾代人服侍賈家的情分而心存顧忌。

  至少賈母、賈政就大概率輕拿輕放,饒過賴家,把他們趕走而不是抄家。

  石仲魁仔細想想,忽然搖頭問道,“知道那賴大、賴二為何如此猖狂嗎?”

  賈璉和賈蓉當然想過,甚至一家子昨夜在榮禧堂里坐了一整夜,來處理賴家的事。

  最后還是賈赦說了句,‘當初就不該恩賜歸還賴尚榮奴籍’的話,算是得到大家一致認可。

  奴仆的后代脫了奴籍,雖然確實是施恩于賴家,但也等于賈家制約賴大、賴二的手段就少了。

  而且賴家心里希望,賴大這個當爹的,賴嬤嬤這個當奶奶的當然會想著給后代留大更好的家業。

  等有錢了,又覺得自家缺地位,自然會想著幫賴尚榮謀個官身。

  可賴家只是仆役,就只能把目標對準賈家。

  當然,這也和賈家看著光鮮,實際上已經在走下坡路,還有賈政當家名不正言不順有很大關系。

  主人強勢、精明,下面的人自然老老實實。

  可惜賈政那五品官還是太上皇當年恩賜而來的,賈敬倒是進士出身,但他被逼著去當了道士。

  也就是說賈家連個正經做官的都沒有。

  家中又不停暗斗,內宅的刑夫人、王夫人、王熙鳳都可勁的往自己兜里撈錢,下面的人自然有樣學樣。

  而且王夫人等人即便想撈錢,也必然需要幫手。

  石仲魁聽了之后笑著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就是你們賈家。”

  賈璉和賈蓉差點羞愧的掩面而走,卻聽石仲魁提醒道,“現在就回去告訴政老爺,上書告罪耽誤了元妃娘娘省親之事。

  陛下會樂見其成,太上皇擔心其他勛貴的想法,應該也不會處罰賈家。

  不過抄賴家只能用他們貪污了賈家10萬兩銀子的名義,同時咬死賴家那園子就是你們自己建的。”

  賈璉和賈蓉當然是石仲魁說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抄了賴家,等于什么損失都找回來了。

  回到榮國府,賈赦、賈政聽了賈璉、賈蓉的回稟,一開始猶豫了好久,但想著石仲魁比自己聰明,又沒道理害自己,更是連番援手。

  最后還是按照石仲魁說的,上書告罪。

  皇帝看了奏折后,邊笑著對服侍在一旁的夏守忠說道,“一看便知道是朕的六元郎出的主意,否則賈家可沒人有這么歪心思。”

  隨手把奏折扔在御桉上,想了片刻對夏守忠說道,“下旨訓斥賈政、賈赦、賈珍只知貪圖享樂,以至賈家出現違背倫常之事。”

  隨后又皺眉問道,“那賈璉、賈蓉如何?”

  夏守忠一愣,暗道這是想借著賴二氣死老娘,趁機扶賈璉、賈蓉上位?

  沒時間多想,夏守忠謹慎的說道,“回陛下,那賈蓉可以說是十足的紈绔,不過此人極孝順,甚至可以說孝順過頭了。”

  皇帝聽完就笑了起來,知道夏守忠說的是秦可卿的事。

  可笑過之后,忽然抄起御桉上一本書就想咂到夏守忠頭上。

  可眼角余光看到是《韓非子》,又只能放下書,笑罵道,“再廢話就滾去浣衣局待三五個月。”

  夏守忠忙跪在地上繼續說道,“聽說六元公對寧國府的蓉哥兒還算親近。

  至于賈璉,自從榮國府二姑娘和六元公訂婚后,他倒是一改以往色中餓鬼的形象。

  不僅在府里老實了很多,在外交友也謹慎了很多,不再是什么人都愿意結交一番。”

  夏守忠其實沒說實話,賈璉和薛蟠自從在八寶酒上賺到錢后,兩人那是三天兩頭邊去喝花酒。

  甚至整個京城的青樓酒肆,就沒他們不知道,沒去過的。

  而皇帝最愿意聽的,不是賈璉是否變正派,是否變老實,而是最后那句‘不是什么人都愿意結交’的話。

  以前四王、八公,還有賈薛王史互為聲援,甚至同氣連枝,頭痛的就是皇帝。

  現在賈璉因為石仲魁,而態度和立場大變,皇帝當然滿意了。

  “傳旨,寧國府由賈珍其子賈蓉襲爵,榮國府由賈璉襲爵,而且朕看在寧榮二公當年功績的份上,特恩賜賈璉、賈蓉不降等襲爵。”

  可說完之后,皇帝想了想,又說道,“圣旨先等等,你去把朕的六元郎叫來陪朕讀書。”

  夏守忠忙應下,跪著后退三步,這才急匆匆的快走離開皇宮。

  坐在轎子上時,邊想著自己得從賈家要多少銀子的好處費,邊想著石仲魁還真是摸清了皇帝的心思。

  前腳把元妃的太監廢了,后腳又當眾說賈家出了白事,元妃無法歸家省親。

  若是換成其他朝代,石仲魁和賈家肯定得倒霉。

  可結果卻是,賈家不降等繼承爵位,又能富貴幾十年。

  石仲魁自己則被皇帝叫去陪讀書。

  說是讀書,其實也就是想聽聽他的意見。

  這待遇,絲毫不比內閣大臣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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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仲魁聽到夏守忠上門,只能無奈的讓人幫自己穿戴官袍,跟著夏守忠去了皇宮。

  進了皇宮后,自然想從夏守忠嘴里知道皇帝為什么找自己。

  夏守忠摸著手里疊起來的銀票,見是五百兩,臉色一喜道,“陛下不滿賈家出了奴仆氣死親娘這種違背倫常的惡行。

  打算讓璉二和蓉哥兒襲爵,而且還是不降等的襲爵。

  只是陛下雖然有這心思,心里應該是有些顧忌,這才讓咱家請六元公進宮陪陛下讀書。”

  石仲魁暗自松了口氣,暗道這五百兩銀子給的值。

  否則夏守忠即便肯說,也不會說的這么詳細。

  想了想,又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送過去,“圣人那邊最近為何沒什么消息傳出來?”

  夏守忠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手卻一點不慢的接過銀票。

  見周圍幾十米內都沒人,這才低著頭,邊走低聲道,“聽說圣人擔心甄老太妃的身體,又不能以圣人之尊為老太妃祈福。

  只好命幾位天師主持祈福之事,自己則在宮里齋戒。”

  石仲魁根本不信什么‘在宮里齋戒’的話,不用說,肯定是太上皇最近迷上了修道。

  隨即想著難怪最近一段時間里,賈家出了那么多事,龍首宮那邊卻沒半點反應。

  也難怪皇帝一改以前謹慎的做法,居然越過太上皇,插手賈家爵位的傳繼。

  不過,不降等繼承爵位,確實可以拉攏各家勛貴,又能安勛貴們的心。

  畢竟賴二氣死親母的事,賈家確實有缺乏管束,沒教化好家中奴仆的責任。

  再則元春無法歸家省親,真要計較也是大罪。

  現在沒奪了賈赦的爵位,又不降等讓嫡子賈璉繼承,對整個賈家來說是恩賜。

  當然,石仲魁也篤定皇帝不會奪了榮國府的爵位。

  皇帝把一向態度模棱兩可,更多是向太上皇靠攏的賈赦、賈珍打下去,算是懲罰了賈家。

  又利用賈璉、賈蓉拉攏賈家其他人都同時,還想整個勛貴階級示好,可謂一舉三得。

  若是皇帝心里還打算利用去年冬天草原發生瘟疫,草原各部今年開春雪化了后,必然南下的契機打一場勝仗,確實能鞏固他的權勢。

  不過,皇帝想的不錯,卻忽略人心險惡和陰毒。

  在軍權上,一向都是皇帝最弱的一環。

  掌軍的大將,至少7、8成都是太上皇的人,這些人難道就不擔心皇帝真正掌權之后,把自己換了?

  一旦有了這擔憂,放草原大軍入關都有可能。

  若是被人威逼京城,甚至打到了城下,太上皇再次掌權和執政,也不是沒可能。

  皇帝聽到石仲魁這番擔憂后,臉色幾秒內就漲紅了起來。

  拳頭更是死死的握著,以至于手指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一會才強忍著憤怒,深吸了好幾口氣,表情才慢慢正常起來。

  但雙眼內的冰冷,便是石仲魁都有些發毛。

  皇權至上可不是說這玩的。

  現代人即便嘴上說蔑視權威,但真面對權貴時,還敢亂說話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而皇帝一言便能決人生死,你就是本事通天,即便殺了皇帝,改朝換代又如何,還不是得被逼著遠離人群。

  好一會,皇帝總算穩住心神后,這才笑著道,“愛卿有何教朕的?”

  石仲魁想了想,“臣記得王子騰王大人,在京營節度使位置上待了六七年了吧?”

  皇帝皺眉點點頭,但眼睛卻更加冰冷了。

  石仲魁卻不擔心的笑著道,“既然草原上起了瘟疫,那我朝就需要加強邊軍的整頓和訓練。不如派一位重臣,又是知兵事的重臣巡視九邊。”

  皇帝和夏守忠瞬間想到‘明升實降’的話。

  而且升王子騰為九邊統制之后,若是他沒做出成績,被降職沒人能說什么。

  若是他真的做出成績,升他為九省都檢點,那就不是奉旨巡視九邊。

  而是三天兩頭就得關注九邊之事,從古至今都沒有大臣一邊掌握京城軍馬,一邊又掌握了邊軍。

  即便皇帝不提,滿朝文武都會逼著王子騰讓出京營節度使的位置。

  最關鍵的是,反正兵部大部分人都是太上皇的人,再送一個王子騰上去,對自己這邊算不上壞事。

  若是拿到京營節度使的位置,那就是大勝。

  石仲魁見皇帝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很多,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笑著繼續說道,“臣還聽聞兵部尚書錢懷恩錢大人,和王大人是至交,兩人互相配合也能做出更多成績。

  若是兩位大人同心協力,也算一時佳話。”

  夏守忠心里大罵,見鬼的一時佳話,我看是‘假話’才對。

  錢懷恩是兵部尚書,卻不是內閣大臣。

  王子騰一上位,兩人鐵定得鬧翻了。

  而兩人一旦暗斗,就代表著太上皇一系中,出現了分裂。

  今后在很多事情上,即便不站在皇帝這邊,也會暗中使用絆子互相扯后腿。

  這對皇帝來說可不是火中取栗,而是分化拉攏,亂中取勝。

  一時間皇帝的心情大好,甚至留石仲魁在宮里一起用午膳。

  等石仲魁走后,還去了元春那邊午休。

  石仲魁倒是不擔心有朝臣找自己麻煩,畢竟想找麻煩,至少也得有借口。

  自己一個翰林院侍讀學士、詹事府左庶子,管的全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既不貪污、又不枉法,前后也只上過三份和開荒有關的奏折,想找自己麻煩,你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而且自己即便找人麻煩,也是找太監、皇后的麻煩,文官別說彈劾自己了,還得捏著鼻子豎起大拇指。

  可石仲魁卻忘了,女人妒忌起來,那真是毫無底線。

  皇帝大概是睡服了元春,賈家那邊再次接圣旨時,其實已經知道了結果。

  賈赦、賈珍面如死灰,賈璉、賈蓉則是要多狂喜,便有多驚喜。

  賈政面色嚴肅,卻也沒多什么,反倒心里松了口氣。

  畢竟他是不止一次說過,想放下賈家的重擔,歸隱山野。

  當然,真讓他放下榮國府的管家權力,賈政大概、或許也不會愿意。

  可圣旨上并沒提這事,賈政仔細想想,心里其實更高興。

  賈赦做爵位繼承人,他這個當弟弟的還得再三顧忌他的想法。

  畢竟賈赦是長兄,兩兄弟還是一母同胞,有些話和事說多了,會讓人戳嵴梁骨的。

  換成賈璉,那是想罵就能罵。

  抓到確定的過錯,想打也沒問題。

  而王夫人的想法就不一樣了,在她看來榮國府的爵位就是賈寶玉的。

  現在一切念想都成空,王夫人心里如何不恨?

  以至于想給賈璉生兒子的王熙鳳,今后的日子必將更加艱難和坎坷了。

  這些內宅陰司手段,有時候想想,就讓人渾身發毛。

  而以王熙鳳霸道、善妒的性格來說,賈璉想要兒子的愿望就更難了。

  而且,他今后想休了王熙鳳的難度,也會隨著他成為榮國府一品將軍而變得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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